一个沉闷的午后

你的童年从百草园开始疯长

穿过三味书屋

在孔乙已的酒杯中变成一颗茴香豆

弹出

那些漆黑的夜晚

你常在历史的镜头前沉思

香烟一节一节的燃烧

像你的心一节一节的

燃烧之后，只剩下孤独的烟灰

烟雾从历史的缝隙中袅袅而出

散开如你的多愁的目光

凝望着苦难的每一寸国土

烟火熏黄了手指

烟火灼痛了历史

烟火灼伤了沉睡的人们

那个年代有很多跳梁小丑

他们呲牙咧嘴挥舞着枪炮

在你锋利的笔尖下拙劣地表演

有人只会可怜滴悲号

也有人情愿流血，血溅到

你的长马褂上

把它染成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

之后，有人牙根痒痒

之后，你成了众矢之的

终于，在那个暗夜

你一声呐喊像一把嘶哑的军号

吹醒了睡眼惺忪的人们

你挥一挥手中的烟斗

无数把锋利的匕首

从你深邃的目光里倾巢而出

夜空，开始泛白

（2012.9.10于信阳甘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