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样一篇文章是需要勇气的。这样的标题给人玩大了的感觉,因为你不是真正的诗人,你也不是有影响力的人,你更不是需要对网站、对诗歌负责任的人。写作的冲动来自于近来对于诗歌的争论, 写这样一个近乎弱智的问题是因为很多人对诗歌的认知是模糊的、片面的,甚至是偏执的。对于任何一种艺术形式的欣赏结果和艺术认知,完全取决于欣赏者的自身修养和鉴别能力,诗歌也一样。在烟雨,最遭诟病和指责的就是意象派诗歌,具体的矛头指向是看不懂。这里有两个方面原因:
一是确实看不懂,因为作者陷入诗歌的误区,故作深奥,意像晦涩,思维混乱,使表达成为连自己都说不清的连篇梦话。网络作者普遍水平不高,这样的诗歌还是比较多的。正如秦巴子所说:“隐喻再向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过于隐秘的隐喻就会成为谜语,而把握这一尺度是需要非凡诗歌能力的,不是随便可以拥有的。
二是读者的鉴赏力不高。意象派诗歌流入中国首先得到了知识分子的欣赏和接受,在上世纪九十年代风起云涌,它的推动者是第四代诗人的代表西川和陈东东,这也是后朦胧诗时代的一个过渡和延伸。它的最大特点就是强调隐喻的作用,这符合知识分子含蓄内敛的表达特征。阅读这样的诗歌需要文化想象力和哲学思辨力,你对作品的阅读和理解的深度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文化修养和内心沉淀,也当然有理由表示不喜欢和拒绝,这毫不影响它的客观存在和现实发展。
其实,诗歌发展到今天已没有任何讨论和争辩的意义,重提争论或非议乃至指责都是浅薄和无知的表现。放眼全国诗坛乃至全球诗歌文化,诗歌已经走到极限化和多元化的时代。挑战语言和思维极限已经成为一部分先锋诗人的主要任务,十多年以前,著名诗人韩东曾经做了积极有效的努力,他的“诗歌到语言为止”的理论和实践受到很多人的欢呼,他的代表作《甲乙》受到了空前的追捧。包括今天的乌青和他的《白云》,也成为文化网络炮轰的主要对象,以及之前他的老师赵丽华,都受到众多不还好意的恶搞和模仿。这是一些对诗歌发展有贡献的诗人,他们的努力和探索应该得到尊重。
诗歌的多元化是思想和文化多元的具体体现。当经济发展到多元化时代,对文化的影响和要求也势必是多元的,这符合开放文化的特征。在开放的文化环境下,欣赏主体和创作主体必须具有宽容和隐忍的胸怀。何况,任何事物的多样化就是为了满足不同的多样化需求。比如时尚,再具体的说服装,千姿百态的服装满足了千变万化的不同时尚消费,你喜欢的、你认为美的不一定是别人喜欢和认可的,反之亦然。但你绝不能说,那个是不美的,他只是你不喜欢的但一定有人喜欢并认为是美的。因为中国的美学大师高尔泰第一次在学术界提出美是主观的时候,就已经验证了这一美学观点的客观性。这对解释诗歌等艺术的多元化创作和欣赏有着极其重要的准则意义。
前几天,有个文章提出诗歌要走向大众,这个古老的口号带有强制的欺骗性,就像让筷子走进西餐一样。诗歌的出身决定了它的贵族气质,让诗歌走向大众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是一厢情愿的固执。了解诗歌发展史的都知道,《诗经》作为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的诞生,以及后来的汉《乐府》兴旺都是为宫廷官宦服务的,满足了当权阶级的政治文化需要,与大众毫无关系。普通大众真正认识诗歌是从唐朝白居易那帮诗人开始的,他们的精神至上信念使得诗歌第一次有了平民化倾向,直到今天,我们仍然在维持这种信念和倾向,更多的诗歌爱好者游走在网络诗歌的前沿,渲染自我的精神意识,这是网络信息时代诗歌与大众最广泛的一次亲密接触,但与真正意义上的走向大众有着本质的区别。
诗歌作为美学意义上的文化艺术塔尖,强调走向大众并不是自身文化的首要任务。说到底,诗歌要实现灵魂与世界的完美沟通和融合,达到思想的和谐,这才是诗歌的根本命题,也是哲学倡导的“文化积极”,与音乐一样,诗歌具有最直接、最深入、最广阔的感染力、影响力和文化穿透力。这比让诗歌走向大众要实际得多、重要得多。同时,这也回答了什么是好诗歌的初始命题。那么,吸引你、感动你、激励你、鼓舞你、陶冶你、升华你的诗歌,一定是你知道的好诗歌,至于形式和风格,那就要看你个人的文化阅历和喜好了,与好坏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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