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云过风来老师的《学画记》后,不觉略有所思,四十出头的人,背起画架,缘由少儿时的一股辛酸泪:“那年村里来了个画师,有钱人家几乎全部出动。全村的富人不管老少男女都有自己的像,而且以极快的速度让像上了墙。”“奶奶说都快入土的人连张像都没有”,因此从第二天起床开始,他就强烈地产生了学画的念头!这个念头一背就是二十二年!以上是云来风过老师学画的最初动机。
他找了十五家画室都没人肯收这个“大”弟子,直到因修理被撞的车,偶然去了修理部隔壁的画室,碰到这位美女老师。美女老师收下了他这个徒弟,且工作认真,准备充分,安排精炼,并鼓励他学习,因此云过风来老师学画进展很快;这篇文章是作者为再过两天就要到来的教师节,献给美女老师的一份特别的礼物。
按说至此,逻辑已清楚,文章该结束了,读者心底会略有不屑地认为只是一段暧昧抒情罢了,却是后面又来了两段让人意外的文字,作者最后解释自己找了十五家画室,没人收作弟子的原因,是他要求太离谱了:“只学抽象画,绝不画一眼就让人明白的意图画;所有的画只用曲线条,表示本人无棱无角;不用彩色只用黑白,表示作者可能对人类不感兴趣;只画晴天不画阴天,表示作者见到的永远是朗朗乾坤”;当这段文字呈现在眼底时,不觉哑然失笑。云过风来老师究竟何其人也,我仅从烟雨红尘文学网站中他的几篇目文章中略知一二,是个写字的,不管专职或非专职;爱好文学,作品发表很频繁,这是有目共睹的事;从他的要求中可以感觉到一份愤世嫉俗,看过他几篇杂文,得知其行文犀利、为民申冤叫屈,打抱不平精神十足。
从文中得知他老家是乡下的,童年家境艰涩;但梅香自是苦寒来,英雄不问出处,清贫的家境向来就是磨励人才的摇蓝;作者可能因此勤奋,后学业有成,现在生活富足,当然这也都可能是我的臆断。
最终促使他决定学画的理由是“个人生性秉直,不能做到沉默是金,不管说话、写作直来直去,喜揭短;无数次吃亏后,尽量克制,只是话能止,文难止,秉性难改。气愤不能发,短不能揭,怒不能诉,让有呐喊冲动的人闭嘴,实在有想死的感觉。可见云过风来老师是实在憋不住了,于是就用学画这种方式来宣泄。
学画于他可能是外行,我个人认为画未必不会表示愤怒,不触动当局,不揭露权贵,不映射阴暗,如果现在的摄影摄像是画的一支演绎,那可以触怒的实在是大大超过了文字,即然拍摄出来的是图,那为什么就不会有用笔画出来的这种方式?虽然我搜了一下百度,一时竟找不到因画入狱的案例。当然从他的要求,他有避实就虚的意思,难道这样就不压拟了吗?当然于自己不精懂的行业,很容易一时天真地幻想一下,这些都无可厚非的。
给云过风来老师留了言:“你的要求真有味”,回复说:“实际要求比这个还苛刻”。如果纯粹从作品的角度看,我觉得他要求的可能不是一个初学者能够把握得了东西,要达到他所要的应该是一个大师的游刃有余了。罢了,反正是玩,找种方式发泄,详程细节,进程层次倒是其次。
看完这篇文章,另有感慨的是对他的情感动机迁变史,年少单纯的因由,最初因种种原因未付诸实现,随后逐年环绕岁月的光轮,略隐略现,似有似无,亦痛亦不痛,想做却又无从真正动手,所以作者一背就是二十二年,中间时间、经济都不是问题,但也并未真正开始过,还是现实的压抑、难受最终导致他将久远的念头呈现阳光底下;回首尤如站在时光江头回望,光阴似潮,形如“水随天来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点点滴滴都是无限惆怅,所以说年少的纯情似乎是琥珀里的小蜘蛛,成了珍贵的艺术纪念品,重生的复活实在是另当别类的藉口,当生命渐行渐远渐无穷的时候,只剩下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了。
写到这里,仿佛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但祝云来风过老师学画愉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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