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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童年时代的高岭街霞中子

发表于-2012年09月09日 凌晨1:53评论-8条

怀念童年时代的高岭街

在我童年的时候,故乡就有高岭小街,没有吵闹,没有喧嚣,只看到,安宁和和谐;在我童年的时候,爸妈带我上高岭街,没有烦恼,没有忧伤,只觉得,好奇和欢乐。

有的人一生没离开家乡;有的人一生都在他乡;有的人直到现也还没有确定安家的地方。如果只在家乡生活,则故园情怀就很淡;如果都在他乡生活,那么他的思乡之情就很重。

我十九岁离开家乡,就一直住省城,如果不计较那些探亲的日子,离开故园就有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来,我居住在繁华的城市,可以说什么世面没见过。但是,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的生活经历和生活印像,在我的记忆里却是逐年模糊了。然而童年的那条小街的那些形形色色,反而是历历在目的。

人们说,人将变老,就会出现“远事记得清楚,近事一过就忘”的情况。也许,我之将老矣。

人们说,母鸭从来不孵蛋,也从来不带小鸭子。鸭蛋须由人工孵化,小鸭子一出壳,它第一眼看到什么,就认什么做妈妈。也许是这样的道理,一个小孩子,他会把第一次感觉美好的事物,永远地收藏在心底。

我的出生地,是在大石山区的峒场里。童年时代的我,活动范围和眼界都受到很大的限制。在童年,我能看到“最热闹”“最繁华”的世界是峒场外面小平原地区的“高岭街”。

“高岭街”,也是我童年唯一的上街之地。

“高岭街”是一条古老的街道,它有历史可以追溯到明代以前。直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它的规模也只是一条长街而已。

在我童年的时代,我所认识的这条长街,以南北方向拉开,北方称街头,南方称街尾,全长大约八百米。街道的路面只有一丈来宽,街道两边都是一间紧挨一间的瓦房。那些房子一般都是单间三进式,中间有天井。临街的门面一间房子,大多数是骑楼式,最高的也只有三层。解放前这条街上最富有的覃姓人家,其房是独有的双间四进式,门面的骑楼,四根砖柱及柱脚的基石,都有艺术的装饰线条和花纹图案,显得气派和雅致。

走进街道里,每隔一段就会看见一条窄长幽深的胡同,那是街道通往外面的通道。通道很小,最多只能容一头水牛通过。通道里路面的石板,经过多少辈人脚板的打磨,光滑得如同镜面一般。

那时的高岭街,很讲究清洁和整齐,没有乱搭乱盖,没有占道经营,没有推货游卖。街上的人家,门楣都钉上统制的门牌,门板上都贴着印有“清洁”二字的统制标签。

那时的高岭街,很少有私营的商店,那些“百货商店”、“花纱门市部”、“副食品商店”、“新华书店”、“理发店”、“镶牙店”、“粉店”、“客栈”等等,都是国营的和集体的。

街上有几家中医诊所,如“保元堂”、“保济堂”、“保和堂”,是私人的还是公家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极少进这些地方去,因为里面总是有一股浓浓的药味,那是我很不喜欢闻到的气味。

高岭街当然设有私人交易的场所,有肉行、米行和菜行。那些比较污浊和比较榔槺的货物,如牲口、家禽、柴火,木材、农具等等的交易场所,就设在那条长街之外附近的地方。

据老人说,在解放前,高岭街头和街尾,有两个大戏台,还有几家祠堂,解放后这些老建筑被拆掉了。这些,我小时候是看不到的,也是毫不关心的,所以,直到现在,它们的遗址在哪,我也不知道。

那时的高岭街,那些原始的街道居民,他们世世代代在街上生活,他们都被称为“非农业人口”。在那个年代,他们的生活,大多数人家也并不富裕,跟乡下农村的人家好不了多少。因为他们没有山林土地,没有种养的条件,每一根柴火,每一把青菜都得花钱买的。街道的居民,青年人和壮年人由政府安排,在当地的商业或手工业单位工作,工资也是不高的。少数未被安排的人则允许他们从事个体小商贩,同时还允许老年人在自家门口摆些小摊儿,随便搞些小修理或卖些小玩意。老爷子们一般是搞些小修理和小手艺,如修钟表、修灯具、修锁头、刻私章等等。老奶奶们一般是摆小摊。那些小摊真是小得可怜,一般情况是这样:他们在门口放一只方凳,方凳上放一个簸箕,那就算是摊子了。他们簸箕里摆卖的货物,其种类和数量都少得可怜,简直是微不足道,他们各自的簸箕里摆着的真是五花八门:一两斤水果糖;十几只“小狗饼”;十几粒“姜糖”;一盒针和几只车线;一碟“洋红”和几片蜂腊;十来盒火柴;一些鱼钩和钓线,等等。反正是杂七杂八,什么东西都有。

虽然买卖那么小,但那些老太太们很执着,很有耐心,坚持天天在门口摆卖那些小东西。就算有人一下子把她的东西全买了,也不过是两三角钱的收入。然而两三角钱也不很小,依当时的物价,一斤猪肉七角六。一斤干玉米九分五厘,一个鸡蛋三分钱。

有的摊主实在没什么东西可卖,一两米花线、十几粒旧扣子、几把自造的锥子也摆出来了,甚至两三本旧杂志、几张老照片都会摆出来。所以当地人夸张地说,“在高岭街,什么没有卖,只要你有钱,哪怕“凤毛龙角”都是可以买到的。”

那时的高岭街,每隔三日即逢街日子。街上走动着的人绝大多数是农民,而在商店里坐着的绝大多数是“非农业人口”。不论是走着还是坐着,只要是穿着中山装,衣服口袋插着钢笔的一定是干部,如果手上还带着手表的话,那一定是大干部。不过在街上闲逛的干部是很少的,因为那时的干部讲究群众观念,不兴招摇和显摆的。

那时的高岭街比较安静,没有汽车的轰鸣和喇叭的刺耳,甚至单车的铃声都极少听到;没有音响的震撼和广告播音的喧嚣;没有打架斗殴和吵嘴漫骂的嘈杂,只听到人们正常的说话声。高岭街人做买卖不习惯吆喝,买卖也不太热衷于讨价还价,所以很少有人高声说话。如果说时有高声的话,那是有人挑重担过街,当他走到人多的地方时,就会发出“碰着了罗!碰着了罗!”预告声。那时的高岭街,到处呈现平静、祥和、有序、合谐的景像。

在我童年的时候,高岭街是我最为向往的地方。每当父母让我上街的时候,我都高兴得蹦蹦跳跳,嘴里反复唱着:“欧啊欧,我得上街喽!”。我每次上街,我都目不暇顾,街上的一切,都使我感觉好奇和新鲜。那时候,高岭街上有三个地方是我最喜欢去的:米粉店、连环画摊、凉茶摊。

那时高岭街上有三家米粉店,都有烫粉和酸粉卖。三家之中的街头的一家做的最好吃,引得要吃粉的人都想去那儿挤着,只有心急事忙的人才不去那里排队,所以那家粉店生意特别好。

那时代,物价是十几二十年都不变的,不论哪一家,米粉一律一角三分钱一碗,每碗的生粉量是三两,都是当众过秤的。

二十多年来,我经常回高岭老家,久不久我又去尝一尝高岭街的米粉,但是再也吃不到当年的美味了。为什么吃不到当年的美味了呢,原因是材料和工艺完全不同了。

在我童年的时代,我到米粉店吃粉,我一边吃一边看着店员制作米粉的过程,因为米粉的加工作坊,就在米粉店的旁边,吃粉的顾客对米粉的生产过程都能看得清楚,质量、工艺和卫生状况一目了然,没有掺假,没有偷工减料,吃得开心,吃得放心,吃出好味道来。

我看到他们是用当年新收的大米,放在缸里浸泡着,旁边架着石磨,将泡软了的大米舀进石磨里,有一人专门推磨磨浆。磨边架一口大锅,锅下不断地燃着火,锅里的水不断的沸腾。大锅里架着用石板做成的长方形蒸盘。石制的蒸盘热惯性大,保持着高温。见顾客一到,立即舀一瓢米浆摊匀在蒸盘里,盖上竹制的大锅盖,两分钟过后粉被蒸熟了,用竹片沿着蒸盘内四条边划一圈,用一竹筒将蒸熟了的粉片的一端卷了卷带出锅来。那粉片呈乳白色,厚约两毫米,富有纫性。将粉片放在大砧板上,用长长的切粉刀很讲究刀法、很麻利地将粉片切成粉条,做到条条均匀,不乱不断。将粉片过秤之后,交给烫粉人。烫粉人将米粉放进铁丝网制成的烫粉瓢里,并放进一直沸腾的烫粉锅中,用长筷子搅五七下即起瓢,将烫过的粉条倒进大碗里,然后加上肉汤,再加入鲜肉片、叉烧、玻璃肉、油炸面包肝各少许,还要撒些葱花、香菜、炸花生,淋些芝麻油和少许酱油,于是一碗香喷喷的美味可口的“高岭米粉”就可以递给顾客了。

旧时的“高岭米粉”之所以美味可口,是因为它的原料是新米,临时加工临时卖,用的烫是鲜肉煮的,因而鲜;加入叉烧、玻璃肉、油炸面包肝,因而脆;加入葱花、香菜、花生米,因而香。并且是现做现卖的,色香味俱佳,那当然是好吃的了。

现在不论到哪里吃米粉,吃的都是大工厂生产的粉条。那些粉条用机器生产,工厂用的是旧米,有时又掺入一定量的玉米、土豆等杂粮,粉条以就没有纫性,制造之后又经过运输、库存和积压,粉条都有些发酵变味了,本来材质就不纯正,加工又无法讲究细节,品位就上不来了。

再说高岭“酸粉”,那又是别具特色和别有风味的。“酸粉”的用料和加工与上述所说的一样,只是切的粉条比较宽,吃时不用再下汤锅烫了,切好粉条之后就装在碗里,然后舀入一种精心特制的“酸汁”就成了。“酸汁”是用秘方配制的,只有粉店老板知道,从不外传。“酸汁”的颜色像现在的“可口可乐”,味道既酸又甜,微微散发出红糖和甜酒的香味。“酸粉”的味道好极了,人人都爱吃,特别是夏天,吃“酸粉”那是最爽最享受的了。

使我印像深刻的还有“高岭凉茶”。“高岭凉茶”并非都是凉的,而是有冷的,也有热的。所谓凉茶,是因为这种茶能解暑,喝的时候感觉有一丝丝凉气从杯子出来,进入人的鼻孔,喝了之后觉得五脏六腑都通透凉爽。

那时的凉茶摊就在稍近街头的地方。摊主是一位大汉,浓眉大眼,虎背熊腰。他每个街日子都在那摆摊。他支起一把很大的遮阳伞,伞下一张八仙桌,桌上安一只“风炉”。炉中有炭火慢然,炉上架着一个大铜壶,近壶底的位置安装水龙头,壶嘴时时喷出热气。炉边放着一只铝桶,桶中蓄着冷开水。桌上还摆着四五只大小和形状与南瓜相似的玻璃缸,缸中分别泡着白茅根、甘草、菊花、金银花、银耳、薄荷。透过缸壁可见它们泡出的颜色,色调和深浅各不相同,煞是可爱。桌面上有一搪瓷茶盘,盘上倒扣着五六只玻璃杯,那是为顾客喝茶准备的。八仙桌下有两桶水,一桶是备用净水,另一桶是洗杯子用的。桌边还摆放两只长条凳,是供喝茶的顾客使用的。

更有趣的是,摊主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陈设着一些艺术品,其上有两件最引人注目:一只紫铜铸的“文昌塔”;一尊石膏质的“维纳斯”女神断臂塑像。“文昌塔”高约六七寸,十一层,空心,里面冒出一缕缕衰弱的青烟。“维纳斯”塑像雪白而干净,高度与“文昌塔”相当。这两样摆设不但使这凉茶摊平添几分雅气,而且还能引起街人喝茶的兴趣,所以他的生意一直很好。

街人来喝凉茶时,他们自觉地放一分硬币在桌上。这时摊主会意地拿起一只玻璃杯,用小汤匙从那些小玻璃缸里,分别舀出一些汁液来,并射进杯子里,他的动作很麻利,快速而准确,就像晴蜓点水一般。然后,他问顾客:“您是要喝凉的还是热的?”如果是要喝热的,摊主就将调好汁液的杯子,放在大铜壶的水龙头之下,扭开龙头冲入热开水;如果是要喝凉的,他就冲入冷开水。然后,他打开“万金油”(清凉油)盒,用牙签挑出半粒芝麻的一点儿,放进调好的茶杯里搅几下,就将茶杯递给顾客。那些顾客一边喝,一边欣赏“维纳斯”和“文昌塔”,喝完茶就走了。摊主将顾客用过的杯子,在桌下的水桶里搅了搅,又倒扣着放到桌上的茶盘里。

高岭街尾也有另一家的凉茶摊,不过那一摊没有艺术品,没有“维纳斯”和“文昌塔”。摊主手里拿着一只乒乓球,不停地扣在台面上,发出“嗒嗒嗒”的声响。到那里喝茶的人很少,他的生意差多了。

小时候,夏天我每上高岭街都要喝一杯凉茶的。那时我认为,世界上再也没有比高岭街的凉茶好喝的了。

另外,使我很是怀念的,还有当年高岭街的连环画摊。

那时候高岭街还有个新华书店,从那里可以卖到小说和连环画。街上设有“宣传栏”和“读报栏”。那时候的高岭街,似乎比现在更有些文化气氛。

记得那时高岭街头有一家连环画摊,摊主是一位中年妇女。这位中年妇女大概是位寡妇,她那时风韵犹存,但在端庄秀丽的脸上却隐约带着忧伤。她的连环画摊就设在她家的门口,地上铺着一张竹席,席上摆有一百多本新旧不一的各种各样的连环画,竹席旁边摆着七八只矮脚板凳。每到街日子,连环画摊就坐满了人。他们将一分钱丢进摊边地上的小木盒子里,就从摊里选出一本连环画,然后在那儿坐着静静地看,不准大声说话,不准离开摊子。那些看连环画的大多是小孩,大多是六七岁到十一二岁的小学生。偶尔也见有青年人和老年人,中年人则是极其少见的。

摊主有一个儿子,那时他大概十三四岁,比我大四五岁。他长得有些像他妈,他身材苗条,五官端正,面皮白净,看上去很文雅。他经常替他妈妈看摊子。在他看摊时,他对小朋友的监视和约束就放松了一些,小朋友们可以多次挑选连环画。若是他妈看摊,她要求看准了再拿,拿在手上就不能再换了,若要换,每换一本就要再交一分钱的。摊主的家好像还有库存着的连环画,他们并不全都摆出来。每个街日都有一些新书目出现,同时又有一些旧书目不见了。这是他们的经营策略,这一招高明着呢。

我每次上街都要在那里看一本连环画,因而摊主的儿子与我都相熟了。曾记得有一次,我在高岭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名叫《夜闯珊瑚潭》的连环画,那本连环画新新的,我看了一遍,觉得其内容与我家现有那本叫《珊瑚潭歼敌记》的内容是一样的,心中便有些后悔起来。后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去跟高岭街的连环画摊的小哥儿们谈一谈,看看能否交换一本别的,哪怕旧一点也行。于是我去跟那位小哥商量。

“当然可以,”那位小哥说,“但是不能让你随便挑的。”

“我想换你名为《寻太阳》的那本行吗?”我央求说。

“不行,那不行,”小哥说,“你只能换我这一本。”小可拿出一本厚厚的十分陈旧的没有封面的给了我,然后收了我那本新的。

我当时也没有什么意见,换就换了呗。当我到街上东家休息时翻看了一会儿,觉得里面所讲的故事我看不懂,又不想换了。于是,我又到那个连环画摊找那小哥谈。

“我不想换了,”我说,“你将我的那本还给我吧!”

“为什么不换呢?”小哥说,“你怎能说话不算数呢?”

“你这本太旧了,我那本却是刚买的,新新的。”我说。

“我的那本比你的多厚一半,还不抵得吗?”小哥说。

“因为你那本连封面都没了,我不知道它叫什么书名呢,”我说,“前面又少了十多页。”

小哥听我这么说,一时语塞,他沉思了一会说:“我想起来了,它的书名叫《卧薪尝胆》。”

“我不懂得这个书名怎么写,”我说。

小哥拿出铅笔,在那本连环画的最前一页写了“卧薪尝胆”四个字,并说:“这本应该是很好看的。”

“我不知道‘卧薪尝胆’是什么故事,”我坚决地说,“我还是想要回我的那本《夜闯珊瑚潭》。”

那小哥没办法,只好扑到书摊里到处翻着,找到了我的那一本,还给了我。他并没有说我什么,也没有不高兴的表情。

后来我渐渐长大了,才渐渐觉得我对不起那小哥,心中便生起一丝内疚来。过了三四年,文化大革命来了,他家和他的连环画摊一同消失了,而且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几十年过去了,这一丝内疚却永在我心中。他妈妈和他的形像,我还记得呢。

过去的一切,永远地过去了!……

现在的高岭街,已从原来的一条街发展到现在的十几条,街上的商店鳞次栉比,漂亮的小洋楼和高档的小轿车亦不鲜见,显得空前的繁荣。然而,如今街上到处停满了汽车、摩托车、和自行车,尤其是客运的面包车,塞得公路寸步维艰。汽车日夜经过,喇叭声此起彼伏,广告播音十分嘈杂,高级音响震得地动心慌,这又显得空前的喧嚣。

现在的高岭街好像缺乏了些什么。现在的高岭街没有新华书店,只有一家私人开的小书店。这家小书店里充塞着风水地理和算命的书充塞着六*采资料。只是年关到了才卖些年画、门神和黄历,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了。

过去的事物和过去的景象,永远都属于过去,任何人和任何办法都是找不回来的。

我想,如果我要回到童年的高岭街,我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闭上眼晴静静地回忆,二是坐上超光速火箭,以每秘50万公里的速度追踪29年,才能见到48年前的景像,但是,这只是爱因斯坦的理论幻想。我知道,哪怕用更高的超光速和追踪更长的时间,也不会追踪得到的,因为旧日景像的光信息,早已衰减得干干净净了。所以,童年的高岭街,童年高岭街的那些旧事,就像东逝的江水,一去不复返了。

依我现在的工资,连超光速火箭的一个零件也是买不起的。再说,就是有钱也无处买去。我只好闭上眼晴,静静地回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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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罗军琳精华:罗军琳
☆ 编辑点评 ☆
罗军琳点评:

走进记忆中,我们怀念童年很多的故事
总有很多的温馨与深刻让我们感觉美好与安静
高岭街有历史的记忆,也有属于自己的童年生活

文章评论共[8]个
罗军琳-评论

早安,拜读朋友美文(:046)at:2012年09月09日 清晨5:14

霞中子-回复多谢罗军琳!问好! at:2012年09月09日 早上9:07

雨素-评论

早上路过你家门口,闻到一阵芬芳,就忍不住进来了,嘻嘻,祝周末愉快!at:2012年09月09日 早上8:49

霞中子-回复欢迎雨素光临.问好! at:2012年09月09日 早上9:12

罗洵-评论

只有对乡村有情结的浪子,才能写出如此熟悉、记忆尤深的文字。故乡情结总是那么的让人怀念,那些人和事的确很美好。欣赏。at:2012年09月09日 中午1:00

霞中子-回复多谢罗洵美言.问好! at:2012年09月12日 晚上8:49

文清-评论

夜静了,来看望朋友,周末愉快!at:2012年09月09日 晚上10:45

霞中子-回复我尊敬的朋友,你来了,我真感到荣幸. at:2012年09月12日 晚上8: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