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军将军访问印度,听到了一句很熟悉的话:“麦克马洪线的藏南地区是我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是这话并不是我们的将军说的,却是印度的外交部发言人说的。
相信这位将军肯定也听到了,但不知道做个顺民应对,大概也会和南京的书记那样,因为语言翻译的问题,还是首先交换礼物,接受宴请,重申友谊,然后再等两个月等到回到北京后,再来一次严正的抗议?
这个暂且不说,只说印度人其实并不如日本人那样熟悉中国,为何这么熟悉的话,首先是被印度人学会了,而日本人却没学会?也许用不了多久,日本人也会这么说。或者日本人一直在这么说,只是咱听不懂罢了。
单就这一点,也足够中国人骄傲。因为这至少说明中国文化的确已经走出中国走向亚洲了。
其实作为草民,议论朝政,这也是狗逮耗子,还是说自家的屁股吧。
四十年前,我们知道四川有个雕塑再现了刘文彩欺压农民的《收租院》,让你看清了地主阶级残酷贪婪的本性和农民兄弟的悲惨命运。四十年后,刘文彩死了,灵魂好像却转生在了山西。一次次听到的看到的黑砖窑的景象,应该远远胜过了收租院,这似乎不该划作创新发展的范畴。只是当年的收租院变成了雕塑一直在展览,如今的黑砖窑却被立即拆了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仔细想想,这道理也很正确:这里就是一处厕所,你不能总展览一堆屁股吧。你想,天安门是眼珠子,纪念堂是下巴颏,高楼是脸蛋,北京是脑袋,海南是鸡蛋,这些都能让人看,唯独这屁股要掩盖起来。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五十年前,就有了周扒皮和半夜鸡叫。不过幸好还有个高玉宝,他的一次偶然发现,就让一帮穷棒子差点把财主打死。五十年后,也有了富士康和自动流水线。不过这里除了生产苹果,只会盛产自由落体。不知道被打了个半死的财主后来怎么了,反正富士康的高楼上所有跳下和等待跳下的人都很情绪稳定。
六十年前,经常看到日本人一颗炸弹就把一座房子消灭了,那时的房主不管是死了还是伤了都没一点怨言。六十年后,中国的官府一顿铲子,也能把一座房子消灭掉。现在的房主,烧死自己了,是罪有应得,炸死别人,也有背包客担责。日本人走了,新中国建立了,这是革命。破房子拆了,富士康的员工们死了,这是建设。
一百年前的钱塘江大桥,到现在还在跑车。一年前的哈尔滨却连人带车一起趴下了。不知道那时铁桥的原料是共[chan*]党的敌后工厂炼的,还是国民党的抗日前线企业造的,或者是日本人的炮弹再利用了。反正相信哈尔滨大桥的参与者,很可能又是一帮骗子厨子和瘸子。
七十年前知道东北有个罪恶的细菌工厂,他们用中国人做实验的靶子,靶子们生不如死。现在知道西南有一大群小学生,他们在用自己的身体去总结美国转基因大米的成效,相信他们每个人都幸福无比。
……
曾经参观过黄河大堤上的竹竿钢筋现场,当时听说有人提议在这里设立一个国耻纪念馆,但后来还是被拆掉了,很是遗憾。而山西的黑砖窑好像不止一座,就算所有的现场都破坏了,是不是也该有个艺术家再还原一个模型,好让我们知道我们金光灿灿的社会主义大家庭里还有一角有奴隶社会的阴影?唐福珍们一直前仆后继的燃烧着自己,那瞬间的硝烟过后,连一点骨灰都不会留下。是不是也该有个文学家将她的形象加上“拆”或者“征”字,连在一起写成一幅对联?相信新的哈尔滨大桥很快会再次屹立起来,是不是在这个新大桥的桥墩上让一个书法家记载下它前辈的光辉?唐山地面的一辆装甲车算不上什么,不过是土财主虚张声势而已。它再凶也不能将人们赶回到夏商周年代。延安烧死36个人不算什么,无非是管理不到位司机安全意识淡漠罢了,人们还是踊跃购买汽车。而哈尔滨地陷不算什么,大桥也会侧漏才突破了人们的常识。山西各级官员与窑主通力合作几乎复原了一个完美的奴隶制城邦,真的很有创意。战争年代死几个人不算什么,和平年代一群儿童成了现代小白鼠,才有新闻价值。盲井一直不让上演,大概是因为现实比艺术更真实!
都说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一直用嘴巴高唱社会主义凯歌。可我总是时时感受到自己的臀部在呻吟。我不知道用脸上少擦一层粉的钱,给屁股上的疖子涂点消炎膏,哪个更要紧?我也不知道是脖子上挂个项链会让我更好看,还是屁股上穿个裤衩让我更严肃?就算那里只会造出一点杂音,只会放出几丝臭味,可那是我的一部分啊,怕还真是分割不得。而且要真切割下来,那痛楚,应该比分离出藏南,丢掉钓鱼岛还要难受的多。
要真把屁股丢了,痛楚且不说,我还算个人吗?或者这痛楚也会慢慢忘掉吧,不管是死掉还是麻木。例如死在下一座桥下,或麻木在另一个省的砖窑里。于是这世界上就只剩下第一美臀们了,她们的屁股可以和脸蛋一起,展览在镁光灯下,给伟大的祖国争光。
如若不然,就该落实设计师那句话“两手都要硬”,既要屁股健康,也要脸蛋光彩,只有这样你才是个正常人。
于木鱼宅
2012-9-7
-全文完-
▷ 进入木伯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