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胡志明市坐上越航飞到海防,这地方我自小便听过,今天第一次揭开她的面纱。
海防是个大港,商业却不发达,除了机场附近好些新建大厦,其它民房似乎还是老样子,嗅不到城市发展气息。
我们的目的地是芒街,约二百公里车程,同行有老温伉俪以及识途老马的堂弟国福。
这一段路,沿途市镇我耳熟能详,尤其路经出生地下龙湾市的鸿基,己不是老样子,教我感到广宁省真了不起,既有闻名全球的旅游景点,又是煤矿大产地,这十多年来的芒街,更与中国的东兴打开边贸市场,大做生意,岂非得天独厚?
这一旅程,经过无数市镇,什么壅埤、锦普、公门、潭下,全是小时候熟悉的地名,叫我不由得感慨良多。相隔五十余年,如今重履故土,难怪有人说:临老不回乡,回乡须断肠。
客运停下让乘客进食的时候,已是午间两点多,食肆设在山谷盘地,本来以为没什么美味供应,不料那鲜美的白切鸡倒也可口,在市区确实不容易吃到。
午饭后,汽车继续在平滑起伏的山道行驶,穿越险峻重迭层峦,眼前一片青翠,时间一分一秒催促轮胎滚动,教我心里老有家在山那边的感觉,然而,过了一山又一山,还是东弯西拐的马路,心中只管焦躁,直到不知第几重山之后,终于见到疏落人家,紧跟着是“芒街欢迎您”的牌楼呈现眼底。
在车站下车,我松了一口气,的士接着把我们送往边界。走马看花的我虽然觉得芒街的建筑比不上对岸的东兴,可芒街人民也生活得优游自在。
过关票价每人二万,大伙顺利地踏上北仑桥。我和老温在桥上的分界线笑逐颜开地双足分站两国疆土,颇感有趣。
东兴市的堂侄朝寿开车来接,在兴宁街的一座五层楼里,我终于见到阔别五十七年的堂兄国纪以及族人,大家济济一堂,按字排论辈份。国纪堂兄比我大六岁,把我小时候的陈年往事如数家珍似的娓娓道来,叫我彷佛拾回童年时的幸福。正是:
层峦车逐近中华,边界桥连两国家。
灌耳乡音心自畅,朵颐美食味焉差。
东兴一介新城市,滑石还披旧面纱。
宗族同堂论辈份,清明聚首话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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