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乘坐一辆七座汽车,驶过居民稠密的隆城县,继续在51号国道飞驰。司机把音乐关掉,因为同车的两位朋友老曾和老黄,只喜欢喝啤酒,尤其爱谈天说地。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跑了许久,竟把话题扯上味丹公司污染环保一事,因为此刻车窗外,正是味丹公司壮观的厂房。
过了味丹公司不远,有一四岔路,车子向左转便是我们要去的克奕县潼彩村。记得80年代末,一位家住定馆,名叫德成的好友来西贡购置农具,对我说要到克奕垦荒,问我有没兴趣?
直到2000年,一个宴席上,碰见德成兄,邀我到克奕作客,因他已是拥有十多亩咖啡庄园的主人。
我当然前往参观过这位朋友的庄园;也因为到过潼彩村,通过德成兄介绍,认识该村的好些朋友,其中有位姓廖,名唤日新,听说这人近日得了外号,叫做“聊得食”!
今天是日新兄喜作新翁的好日子,我和曾﹑黄二人就是要去喝他家的喜酒。
车子行驶于铺设还不到十年的柏油路,两旁绿树成荫,美丽的景致跟着车子弯弯曲曲地旋转,使人心旷神怡。
看看驶近一座小桥,老曾忙把汽车叫停,他说:“老廖的家,分明在桥的这边,现在怎么不见了”?
我连忙给德成兄打电话,这才得知:原来老廖早把路边的庄园卖掉,成为亿万富翁(越币),正是这个原因,才有“亿万富翁聊得食”的外号!
廖日新的宴席就设在他家庄园。偏僻的庄园从大路转入小路约一公里,更须转上一条泥路。汽车再没法驶进去,只好徒步踏着泥泞,路上见到不少赴宴的摩托车,老曾总会问相熟的骑士:“老廖的家快到了吗”?
终于到了,我隐隐约约听到音乐声,越来越清晰。嗯!偌大一个庄园,就只老廖一家,竟还有电源供应,要是十多年前,想也甭想!
黄泥路走完,循音乐声再走小径,还好,老廖为了他的宴席,在小径铺碎石子,脚底的泥泞都教碎石擦净了。
到达现场,婚宴的排场约40席,帐篷在老廖家门前晒场撑起,桌面全铺红布,也有司仪、乐队等人在大吹大擂,比任何地方的婚宴不遑多让!
我到乡下参加婚宴,绝不是第一次,宴席在家门前排开也不是没有,然而村子里总有隔篱邻舍,乱哄哄地没情调,哪似今天这个场面,宴席竟排在咖啡树包围之中!
看来这乡村的青年人,一点不老土,宴会中他们也唱时下流行曲,甚至还有人跟着音乐跳舞。
宴席虽只拖长约一小时便散,可由于我们远途而来,许多和老曾相熟的乡人都流连不舍,留下和我们喝酒谈天、猜拳行令,直到下午四时,太阳偏西的时候,我提醒曾﹑黄二位,该起程回家了。
回程时,我心中暗想:潼彩村于上世纪80年代末,还是一带森林,经过成百户华人家庭从别地到来垦荒,才有今天这个面貌。据说:由于日新兄来迟,分到两亩瘦地,咬着牙龈苦干,到底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终于时来运转,公路局开路,把他家的庄园开出来了,成为面向大路的住户。于是,有人同意给他19亿,把庄园买下,那岂非天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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