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其兮远兮
吾将上下而求索
——题记
(一)
九月一日,对所有学童有着特别意义的一天,而也是在这一天,我踏上了一条通向智慧阳光的大道,迈开了我人生的第一个起点。
老家有一个习俗,刚上学的小孩,家里的大人总会煎一个荷包蛋,放上白花花的糖,在小孩子吃完早餐,穿上新衣服,背上新书包,正要由家里的大人或者已经在学校读书的大哥哥大姐姐领去学校报到的时候,做为礼物也做为条件诱哄着他们的宝贝:乖乖,等下去学校不可以哭鼻子哦,要不就不是好孩子……这一年,我7岁,正属于嘴馋的年龄,老妈的话还没说完,那个蛋已经在我拼命点头的时候下了我的肚子,看着老妈摇着头无奈的笑容,我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老妈,又将筷子舔了一遍……
这一年,我上的是学前班,也就是所谓的基础班,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有幼儿园这东西,而在基础班的这一年里,老师却几乎用了半年的时间让我们把“aoe,eoa"背的滚瓜烂熟,让我们将“1+1=2,2+2=4”计算了n遍,而其他的时间里,就任我们“胡作非为”了,而那些充沛的课余时间,却给我用来做梦,用来倒数着日子——到了九月一号,我就又能背新书包,穿新衣服,还有吃荷包蛋了,过大节都没这么好的事呢。而每次这样想着的时候,好象又有一个香喷喷的荷包蛋在我眼前若隐若现,让我觉得一年的时间过的比蚂蚁爬山还更缓慢,等待的心情更显的焦急,而那时候,老师还没有教我们百位数的加减法……而我也并不知道,在我的人生中,只有一次的机会吃这种意义的蛋……
(二)
没有了新衣服,没有了新书包,也没有了荷包蛋,却有了新书本。而知道这一却的时候,已经是新的一年。没有了我一直想再次拥有的东西,可日子依然流逝,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心情,还有不同的面孔……
我以上学年99分的成绩在这新学年评选班干部的时候落选于同桌的100分。一分之差,使同桌成了一组之长,成了我的“领导”,也成了一个专门欺负我这“普通老百姓”的“官”,而我的“灾难”也随着同桌正式走马上任而降临。
每次,只要听到上课铃一响,心里便有深深的恐惧感,全身也不由的紧绑,因为那代表了我又要开始“扎马步”,“扎马步”是同桌下的指令,不许我坐凳子也不许我站着,因为站着会将身高与别的同学拉出太长的距离,那样也就会被老师发现。而每次,一节课下来,我经常手脚麻木,因为将重心转移到小腿,而双手,却用来支撑整个身子的平衡。那时候不敢去和老师“告状”,因为感觉是“天高皇帝远”,更没跟班长反映,因为那时“官官相护”在班里已经是很严重的一种现象了。
我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才能终止,刚开始只是以为同桌欺负我几天,然后一切就会过去,但当一个星期过去了还维持着这种局面的时候,我也知道同桌并没打算放过我。而这种日子什么什么才能熬出头,我却是不敢想……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老师终于看到我不正常的面色,也发觉到了我的“小动作”,看着老师一步步靠近我,我的心用力的撞击着,嗓门也好象堵塞着什么东西,那种想好好告同桌一状的心情是无法言表的急切,而那种莫名其妙想哭的冲动更是充塞着我的心,眼眶发热,脸蛋憋的通红,“晓璇,你在做什么?”老师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抬头,用着怯怯的眼神看着老师,吞吞吐吐冒出来的话却是“我在找东西”在这之前,我收到了同桌求饶般的眼神,而那种将同桌讨厌到地狱里去的心情也在一瞬间瓦解……老师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而我也立即后悔了,为什么我要那么轻易放过她呢?正在思考着的时候,同桌扯了扯我的衣角,彼此心照不宣……
而从此,同桌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同用一张桌子,同坐一张板凳的说词而已,再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可言。
(三)
一个健康的孩子,少不了顽皮的天性,而也因为顽皮我做了一些错事。
一天中午,吃完午饭,早早的就来到学校,教室了还没有别的同学,我走到座位去完成老师下的“圣旨”,当从题海中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教室里只来了一个女生,我像跳蚤一样,屁股沾不住板凳,蹦跳着跳到讲台,手里拿着老师平时用的粉笔,学着老师在黑板上“龙飞虎舞”,只是终究“鬼大胆小”最终只能忍痛擦掉我在当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觉得比老师还好看的字,实在是心痛而又不过隐。
当我嘻皮笑脸的蹦跳到那个女生身边,“鸡同鸭讲”而又“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起来的时候,手中的粉笔也在她的桌子上留下一条浅浅的痕迹。只是那时候我却错把不发威的老虎当病猫。当那个女生手叫我擦掉的时候我只擦了一半,另一半让她自己擦,而彼此都不愿的时候,那个生走到了教室的后面,操起扫把向我走过来……那时候我固执起来已经像一只小野猪,谁怕谁,扫把又不是只有一把。当我们手中各执一把扫把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老师来了……
老师问及原因,而去查看证据的时候却基本看不出那剩下的半条弧线,而我跟那个女生也因为动不动就想动武的念头以影响不好的理由给老师罚站了一堂课,而我,自知理亏,所以乖乖受罚,而那个女生却因为反抗,“罪”加一等,罚站两堂课……
回到家里,老妈忽然问我“中午我去学校怎么看到你站在讲台上面?”当时,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立即晕死过去算了,天啊,不会吧,这么巧?我心里乱做一团,却又故做镇定的问老妈:“你去学校做什么?”老妈说:“怕你在学校给人欺负啊,所以没事去看看,可是看到你在上面站了一堂课。”那时,真的想搂着老妈大哭一场,不为中午学校的事,而是老妈担心我在学校受人欺负而我却在学校无事生非,心里真不是滋味,我吱吱唔唔的说:“老师叫我背课文,我背不出来。”老妈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我也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不要妈妈再为我担心了。”
这是我唯一一次受体罚的事,也是我第一次向妈妈撒谎,而这一年,我8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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