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个沉重的话题,然而死亡对于人类来说是特有的公平。生,老,病,死是每个人必须面对的。在今天这个物质和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里,生,老和病也变得世俗起来。因为权利和财富,一个人从生下来就注定了在这个荒谬的社会里扮演什么角色。因为权利和财富,那些昂贵的化装品和保养品可以让一个六十岁的人年轻三十岁。同时也是因为权利和财富,那些昂贵的药品让一个穷人跨过疾病直入死亡。相对而言,死亡是公平的。不会因为富贵或是贫穷而难以选择,也不会因为他是干部或是党员而拒绝。
站在历史的长河中,人应该就像福柯说的那样是晚近的发明,最后又像沙滩上的画像一样最后消失在浪潮中。如果站在地球的生命角度来看,人确实是晚近的发明,人的存在的历史远远短于鳄鱼和爬虫。然而人却总是把自己放在历史的中心角度。自从尼采说“上帝死了”以后,人就站在了历史的中心。在这一点上,中国人是认识最深刻的。在生的时候往往过度的聚集财富和权利,死后还幻想能够飞黄腾达。这也是为什么墓地这么昂贵的原因。
事实上死亡并不可怕,可怕是内心的懦弱和恐惧。我比较欣赏那些自杀者,他们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生和死。哈姆莱特认为: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一个问题。然而我觉得这不是一个问题。当一个人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存在的意义的时候,死去往往比活着好。因为死亡单是结束了自己生理上的生命,同时也是一种新的开始。川端康成和海明威的自杀,我并不觉得悲痛。这是真正的勇者,超越时间的勇者才能做到的。
对于海子来说,他的诗是生命的倒刺。齐克果说过:“远在幼年,悲哀这倒刺就已扎入我心里。它扎在那儿一天,我便冷嘲热讽一天,这刺一经拔出,我也就一命呜呼了。”对于一个人来说,接受丰富的知识是幸福的,然儿对于一个处在独裁的社会里的知识分子来说,这悲哀的倒刺却是注定的。狄奥根尼死了,他拥有一个瓮,同时也拥有了犬儒。海子死了,然而铁轨和圣经都没有属于他,属于他的只有那理想的天堂。海子活着,还是死去,这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了。
活着还是死去呢?很显然这沉重的话题只属于我们自己,而不属于上帝。对于上帝,我相信尼采。天才诗人徐志摩三十五岁就死了,天才音乐家莫扎特也在三十五岁就死了。相比之下,斯宾诺莎是幸运的,活了四十五岁。假如真的有上帝或是佛祖,一定会眷顾这些天才的。毕竟天天听那些所谓的宗教教义也会听腻的。徐志摩的诗歌,莫扎特的古典音乐也别有风味。我们活着也是为自己活着。
站在历史的长河里,人类的存在是短暂的,个人的存在的更是微乎其微的,怎样才能证明一个人存在的价值呢。在今天当然不会是为什么主义而献身了,也不应该和权利联系在一起。就存在的价值来说,印度的甘地比我们中国毛泽东伟大,也更有价值。因为甘地的存在是完美的,没有鲜血和暴力。
毛泽东和斯大林是强者,他们死了,死后的权利依然存在;甘地和萨特也死了,他们是强者,也是弱者,死后的思想也依然存在。
怎样才能在自己的人生中抉择呢?
怎样才能把握尺度呢?
这是理想,也不是理想。
-全文完-
▷ 进入穷凶极恶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