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种敬畏艺术的人,糟蹋了自己或者别人的天赋。
第一种是常常出现在各种拍卖现场的人,他们衣冠楚楚,双手紧紧地抱着一件青花瓷器,或者其他东西。他们也叫敬畏艺术,他们是对艺术的经济职能的敬畏。在艺术眼里,他们最微不足道。
第二种是艺术爱好者,他们擅长临摹,什么蒙娜丽莎的微笑,他们都能用手中的笔像拍照一样,重新复制一个,他们很艺术吧,答:“屁也不是”。他们对艺术根本毫无概念,他们只是稍微懂得了欣赏艺术,完完全全是一个艺术爱好者。正如诗歌,那说好听一点,就是“化用经典现象”。
第三种是擅长模仿,喜欢深刻。又如写诗,他们将一些意象生搬硬套,然后在“普世价值中”选取一个主题,最后,加上几个啊——,或者几滴眼泪,一件作品就横空出世了,这种东西最蒙读者,读者不用看作品,就能想出那是个什么主义了,这种东西,看了也白看,写了也白写。但一个创造者必须有这种经历。那是因为,还存在着第四种敬畏。
第四种敬畏有如海子,完全将诗歌神化,最后还来浓墨重彩一笔,让往后的诗歌爱好者,对他的敬畏爱屋及乌到诗歌。海子对诗歌的敬畏,没人将它点破,那便会永远的贻害第二三种人的艺术天分。我为什么要拿诗歌来说艺术呢。一个是我只懂一些诗歌的皮毛,并且妄自菲薄,而是因为,恰好诗歌是文学之冠,又恰好读到一位叫宗白华的大师将诗歌与艺术论了厚厚一本书。
艺术这东西,灵性最重要。
艺术的价值本源应该是用最普通的方式,给人一种最强大的精神震撼,并且有时代的影子。
这一点,先锋派的诗人作家们正在不断的尝试,不断的探索。
值得一提的是浙江诗人乌青。
先看其诗《对白云的赞美》
天上的白云真白啊
真的,很白很白
非常白
非常非常十分白极其白
贼白
简直白死了
啊?——
首先我们应该承认,这是一首诗,而且是一首挺好的先锋诗。大家都以为他这是“废话”,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堆废话,然而,他是诗的原因是题目,与最后一个字——“啊”。最后一个字挑战了上面的全部“废话”,使之很好的达到了赞美的效果,并且震撼人心。诗人表面上对诗歌非常的不尊重,对诗歌的模式任意修改,对诗歌的“底线”不断挑战,但他扩充了现代诗歌在文学上的疆域。
说这是一首诗的另一个原因是,诗人写进了自己的想法,纯的想法,没有辞藻的修饰——很白很白贼白极其白。明晰了诗歌的界限。如果遇上形容词累赘的段落,还能找到强大的思想内涵的,那很好,是散文诗,如果老套了的,且没有内涵,那对不起,什么都不是。
我学写诗的的时候,有人和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对。虽然我此前我套用过很多次,但觉得还有必要再拿出来展示一下。那就是,带着情绪写诗,并且将情绪写进去。意象可以跳跃的很大,这样可以塞进去更多的情绪。若想很好的安排情绪,不单单要指望一个啊,一个呵,几个叹号,必须在字里行间高明的隐藏着,并且高明的“露出马脚。”
表面上对艺术的不端庄,因为没有思想上的包袱,可以随心所欲的表自己的情绪。(情绪随作者的阅历沉淀,会越来越隐忍。但他永远是情绪?。)人类的情绪的共通大于文字的共通。好比如中国的性爱在美国不叫性爱,叫sex。
……
说到这里,我想,大家应该和我一样,再也不敢糟蹋天赋了吧。
2012.8.31
-全文完-
▷ 进入林疆永靖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