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晨曦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美奂于易斯林心中。整座城市连同那片海都在她的大野里——熟悉、爱恋。

28层楼顶仅仅一米宽的楼沿上没有半点遮拦，那是禁地。“大锅”电视接收天线像个孤独的哨兵对天发傻。没人敢在此处放眼量，唯她。这多年她拿出比男人还男人的胆量，不管在一线做员工或三线做管理，凡是有夜班，就一定在鱼肚白的时候爬楼梯，登高放远。

还像以往，她生根般的双脚站出肩宽。头微扬，收腹挺胸，双臂摆出自信的v字形。这是比“大”字更富有挑战的姿势，胜利属于我的姿势，哪怕在走麦城时她也这样。

易斯林近三个月的底线保卫战终于赢了，整个大厦快速传递着这一消息。她不再是等待恩赐工作的弱者，她是在维护《劳动法》中赢得自身劳动权力的唯一一个有反骨的巾帼豪姐儿。

饭店管理学中讲到：三星级饭（酒）店，就意味着有人拿出3个亿给你打造一个现代文明温馨浪漫的后花园。这座现代大饭店坐落于dl市市中心最抢眼位置，96年在最繁华的中山区也不过三个。

三年后她提升部门经理，每8天就要排一个班，履行经理值班制度。值这个班要说责任那也天大，因为是代总经理履行职责。说幸福也是非同一般，独自享用65平米的豪华大包间，监督协调客房、餐饮、酒吧、桑拿等各个部门安全正常运转。单单餐饮经营，一个早茶就让你尝遍美食特色。晚上有熟悉的朋客上门宴请，也会被邀请去敬酒，时而就被捆绑着拖进入酒局。酒店兴隆紧系着吃客住客的回头率，领导的魅力还包括为她而——有朋至四方来。

通常淡季前台不忙，团队也少，23点后就可以休息了。一部电话上传下达足够。易斯林把自己浸在大大的浴缸里，看着温腾的水雾淡淡升腾，那种融入就像一块儿顿间被软化的浅粉果冻。它沿着思的多轨，穿插变幻，将自己甩回那段被动了底线，屈辱、挣扎、斗智的日子……

（二）

易斯林能最后决定彻底转行，闯进这座抵债收回的半成品大厦也是有点来头的。其实这个刚刚组建的物业管理公司前期一共才11个人，很快她就看明白了哪一个都不是白给，不单单在“根”上。

那年她41岁，论管理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她生性率真，聪颖勤恳，开朗宽容，这多年没有敌对。她也不会做什么死党，被一波一谷的颠倒着。她牢记小知父母的教诲：学好一身打铁的本领，到哪里都吃饭！这多年她学专业，拿职称，成了管理尖子，最终被赏识她的领导所挖掘。她跳出一个传统物资企业后，周转三番，鬼使神差般跟着她的“头”闯荡打拼，无往而不胜。

那是这座大厦被装修半年后，酒店开业的第3天，她被酒店新组建的人事部长叫去。

在这前，易斯林做为物业管理公司的办公室主干，四周没消息，没黑没夜的抢着开业前的万般事务。为上大楼的电话机组，她动用了老同学的关系，最终办成了一个业务经理半年尚未搞定的项目。

看着新招的员工在各个岗位上就职，酒店试营业很气派，易斯林满心快乐着，只是最终自己能落到哪个部门还没有底。她感觉自己有能力在酒店做个管理位置，是手拿把掐的事儿。尽管总公司的班子换了新人，但家族中那个叫她嫂子的堂兄弟还在新班子里做着副总。

易斯林自信礼貌地问好人事部长，一个相貌堂堂，文雅和气又与她年龄相仿的男人　。那人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不紧不慢，不温不火。

易斯林瞬间就听出了决定要点：这个大酒店不再需要她，给两个月的时间，自谋职业。期间，开资400元，后不再管……

经验告诉她跟他争执是没用的，她第一次很冷静地说了句：“我会尽快给你们答复的，但我有权保留我应有的权力的墨守！”

天下没有公平，就像易斯林幸运的来到这个人人瞩目的gj信托投资总公司一样。那时她头顶升起了幸运之星。而今天，她被无情地抛到了“麦城”——子公司的此大厦之外，这是一条的绝路。想救她的人没权限，能救她的亲戚副总“又怕树叶打头”，她第一次陷入纠结、尴尬、等待的泥潭。

（三）

易斯林很快就知道了她们这个叫“大厦筹建处”的小部门解体了。原老信托的人都留下，只有包括她三个“不在编”的管理干部（其中2名工程技术人员）——“一鞭子赶”。

人被触动了底线反应只有三个：认命而退，拼死一搏，还有静观其变。选择后者的多为智勇双全者，因为他们从此要担负身心的折磨无数，也可能没顶之灾，还要用法律来维权与其智斗，非一般的神经能承受。

易斯林首先找到了市劳动仲裁管理部门的负责人，冒以人事管理员的身份和该部门领导对话。她摸清了“事实劳动关系”的界定范围及相关政策和赔偿，心里像吃了颗定心丸。她开始偷偷在心里布阵出一步步妙棋。

从仲裁回来后，他像没事儿人一样照样上下班打卡，见了大厦领导还是热情打着招呼。坐在没有任何工办的办公室里——等待！一天人事员苏苏悄悄拉她劝说：“姐姐，这都一个月了，人家王工、李工都先后找到了单位走了，要不我给你牵线一个地方，也是搞管理的，你一准能行。”

易斯林有些感动，她看出一些真诚。但她也更咬起牙来，为维权，为填平心中被创击底线的伤痛，“不蒸馒头，争口气！”她必须用耐性和智慧把大厦的“牢底坐穿”，时间会见证一切。

又是半个月。那一早，酒店总经理遛弯办公室正好和易斯林打了个照面，他倒反先是一怔说：“你怎么还没找到工作吗？干靠有什么意思？你也有能力，上哪里干不行，怎么就愿意在这棵大树上吊死呢？”

易斯林正愁和老总对不上话那，前些日还给他送上一封“陈情表”用以攻心，结果他却更想以静制动。她赶紧接：“老总啊，小女不才，就等您老给我出个《辞退证明》或者《开除证明》了？！拿上这个证明我保证不再死赖在这里了……”老总被说楞了神，很尴尬地走开了。

这个证明他们是不会出具的。易斯林有打算，若他们真敢写，那她会拿着它做证据去打一场人事官司，打不赢也要甩他们一身“鼻涕”。何况因领导改组违反《劳动法》突然无辜中断劳动关系是要担当法律责任，担当名誉损失和经济损失的，他们会算大账。　

（四）

现在整个大楼的人都知道易斯林是个领导捧在手中的刺猬了。要怪只怪她是前任总部老总引荐的人，不留异己也算正常。只是她一个小小管理员穿到了大窜上，殃及池鱼也是历来之规。

易斯林分析总部和大厦领导的关系很透彻。知道大厦的老总是个胆小自保的人，他感谢“大老板”上司给他大厦（大酒店）一把手的位置，磕头都来不及，怎么会在这时帮她喊冤？尽管他对她的能力和人品很佩服。

两个月了，事情还是在僵持中。那天到了月末开工资却没有易斯林的分文。不对啊？她心思最起码400元钱该先给吧？这便有了理由直接找到了总经理室。她这人最大的特点就不怕见大官儿。在此前把要说的话准备了一箩筐，只要让她找到了缝隙，不钉进一排楔子都不算成功。为这，原本就理亏的领导都尽量躲着她走。

“我亲爱的老总啊，你不忙我就说两句？”易斯林拉开架势，那时她把自尊放得很低，把脸皮装裱得很厚：“今晚你下班我跟你一起回家哈！”她近似开玩笑却认真的说。

“你怎么也学会无赖了？”老总不满无奈，满脸通红，那是血压升高。

“我都没饭吃了，还跟你讲什么荣辱斯文啊？真的，从今天起我就来你的办公室上班，帮你擦桌子抹地，打水冲茶……下班就坐你的卡迪莱克跟你回家，帮俺嫂子做晚饭，吃了饭就回家……”易斯林表情很幽默，态度良好更加速了老总的气性。

“老总啊，不瞒你说，你大酒店现在招来的管理人才我都敢跟他们竞争。我有文凭，有职称，还有工作经验，又是正宗的国家干部……上半年我们在一起共事你是知道的……这大厦怎么就阁不下我这一个人嘛？我还就较上劲儿了，哪也不去，就耗着，我就要把这大厦的‘牢底坐穿’……”易斯林两片薄嘴越说越咬木头，让这个50多岁的男人尴尬无言，一个劲儿的压着茶水。

“还有啊老总，我上次那封信你不会不看吧？我说得不对吗？我们这些前期老物业的人做了那样多的工作，说解散就解散了，卸磨杀驴也不该这样快啊……你是知情人，不站出来说话还帮他们打掉我们的饭碗，难道你就不怕逼出一些不愉快的行为来吗？！”易斯林语调不高，却让听者如雷，坐了针毡般难受。

老总又想起了那篇“陈情表”的最后一段话：……我很佩服您的工作魄力，也很敬重你的人格，半年来的工作相处我们都深感快慰。但我更希望您的领导想象在我心中永驻。“风来了做墙，雨来了做伞，坚持正义，保护凌弱，为小人物出头争之于一理，护之于一情，我们会今生不忘……这种顺水推舟送人之情的好事，我想您应该能做，也能做得很好。

对眼前这睿智干练的下属，这个会软硬兼施、会攻心的女人他再也无言以对。最后迫于无奈也不再给他的上司抗挡箭牌了，推心地说：“和你实说吧，不安排你的工作不是我的初衷，我没权限安排你这样的特殊人物……”说完他像卸了一副担子，红红的老脸渐渐变得黄白起来。

话说到这份上，什么人也该放他一马了。“老总，有你这句话，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来狡计了，我会有办法的！谢谢！”易斯林说罢，转身离去，她要去找能解铃的人。

（五）

这座大酒店建筑面积2.4万平米，拔地28层。它粉红的瓷砖罩面，正脸朝东，大楼中间造型为一码深蓝色玻璃幕。当时很有现代感，和马路对面的一片高档大厦遥相呼应着，成为市中心友好广场一隅的景致。好多旅行社竞相送团队，写字间租赁也达到了80%以上，这得承认地理位置的优越。大酒店也是大厦有限公司，总部就是那个gj信托投资总公司，他们占了最顶的两层，虽然才一百多人，但近2000平米做办公用，很显实力。

筹建时看到那里三个正副经理级的办公室，又大又很气派，这次推门而入，才发现，原来副总的房间更是优雅庄重，几幅字画都出自该市名人之手。那个小女人的副局长是市政府机关调来挂职锻炼的，修养气质很好，干练识广让人敬畏三分。好在前期酒店装修筹建时，与她有过交道，虽是上下级的关系，但看得出她对她工作挺赏识，大会小会还被点名表扬过。

易斯林是略大她一点点的姐姐。在这样的女领导面前她把口气放到亲切和不卑不亢。当她静静地听完“陈述”，面对这位说话有条理，又据理力争的部下，她似乎有些感慨和触动。她主动又问了些酒店现在的人事状况，问了她对酒店的业务前景，又问以前是搞什么工作的？最后又有意提了一句：“听说咱们的l副总经理叫你嫂子？”

易斯林轻轻一笑说：“其实当初来这里，我那本家的表小叔也不知道，后来他曾对我说不该来这里，这里的水很深。我心思着，自己靠‘本事吃饭’不东不西，谁会来踩我？这次不安排工作属实感到心里蒙羞，才用了下策……其实人活着不都是为了争一口气嘛？！这样吊我近三个月了，坦荡点领导不应该这样，况且我有‘劳动的权力’，无正当由，当无法剥夺……”

说到这里易斯林感觉好多委屈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这个分工主管大厦的高层小女人，能是自己的贵人吗？她细细打量面前这位个子不高，却充满睿智的女人。她们近乎是同龄人，有些东西是心有灵犀的。她绝对不像那个年轻的女副总，姿色里透着一种骚*动轻佻和轻狂，像只得势的小母猫。满大厦都传遍了，她要看哪一个不顺眼，总会借靠山的刀，修理和铲除了异己。

那时这姿色小女人在大酒店做副总，老总也要敬她三分地步，实权就在她和“大老板”的股掌之中。一时间“仁贵大厦”就用了这对男女的名中的字号编排开来——“人鬼”大厦。其中那段“人鬼”不了情，也被说得离奇的热闹。易斯林能感觉到她和“仁”相对的眼神，是不肖、挑剔和逆反。她突然明白自己的底线打破的原因了。一个“大老板”身边两个女强人，且一大一小，定有说不完的故事，更有可扑捉的机会……

那个夜晚易斯林第二次失眠了。第一次是听到“坏消息”那天。是福还是祸呢？她感觉右眼皮跳。

（六）

会等待的人，在大风来时学做——小麦；不会等待的人，在大风来时只做——荞麦。

刘少奇是荞麦，结果“头”就断了。邓小平三起三落，最后傲立于人之最，国之王。只要信念不在心中变节，卧薪尝胆的勾践，就是等待忍者的楷模。易斯林心中何尝不装着多多古今的借鉴？她是小人物，她是女人，但她不做弱者，要做一个懂得隐忍的强者，做——小麦！

这是易斯林做酒店保安部监控员的第二个年会晚宴上。一身保安制服的她尽显干练洒脱。她融入在一群年轻保安员的酒局里。好多人都知道这“大材小用”的女人是可敬的，纷纷前来给她敬酒。她是在岗位上有人替换才来稍端起酒杯的。她海量，又仗义爽气，那种从不自卑的神态像个静卧的石狮雕塑，威严清高，更引人注目。

这个场合她少不了给大酒店的两位经理敬酒。她挺爱看老总微醉的样子，时而也会拍拍她的肩膀，像跟哥们儿一样说：“你才是咱大厦最牛的职员，谁敢整你？除非薄熙来（当时该市的市长）……慢慢喝，别忘了上岗！”她会心一笑，先干为敬。其实这老总不坏，是个“当面敢骂人，背后不整人”的君子。

和最高层面小女人领导对话的第三天，易斯林就得到了三个岗位让她选。未开业的商务中心；客房部领班；保安监控。她思考片刻感觉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些工作。又过了三天，她找到了领导说先去商务中心做组建。她知道人不可以得寸进尺，这迈出的第一步，就是她从地平线冉冉升起之时，她需要时间来见证自，征服世人。　

做监控员是她在大酒店的第二次起落，那是从营销主管的辉煌位置上被那个一时得道的“仁”下的套。她再次从业务精英的位置上快速闪身，来到是个人都能做的监控岗位，且工资随之一落千丈。她知道“风”又来了……

后两年酒店运行正常，知名度渐渐提升。高层领导似乎有了变化，“大老板”听说要调到它省另谋高就，那个附着物“仁”只在酒店空挂副总的排位，拿着高薪却不见人影，让满酒店的人痛恨不已。

人最悲哀的就是不知羞耻。那天酒局前“仁”却人面桃花地坐在主[xi]台前。她眼神是驿动不安的，却竭力装出高雅镇定的表情。当新任小老总做完年度总结，看着她的脸，问她有什么要讲的，她满脸瞬间红遍，下意识地要了摇头。听说女人说话瞬间会红脸的人，欲望很强，会“累死汉子”……又很难斗。

这个酒局里，她孤单在一个角落里，只有新上任的小总经理抬举式的陪着她。易斯林这边正在尽兴调侃着，没注意“仁”端着酒杯来找话说。礼节让她站起，这次对视的目光里她看到了一种歉疚和讨好的余光。

“我来敬姐姐一杯！你大我8岁，怎样保养的这样年轻有活力？！”“仁”说。

“哪有什么保养，我就是活得没心没肺，天拉下来也敢当被盖……你在家的保养才是一流的，这有红似白的脸，水灵的像二八少妇了！”“我来找个敬酒的主题吧！”易斯林又爽快开心的说。

“什么主题？”“仁”说。

“为女强人干杯吧？！……我虽然是这个身份，但我从没感觉自己是弱者……”

“什么是女强人？”“仁”又说。

“就是无论在何时何地，靠自己的“本事”吃饭，而不是依附于别的什么啊……”易斯林无所顾忌。当下她相信“仁”已经日薄西山，明智的，本不该再出头露面。

语言有时就是锐箭，谁不想报一箭之仇？“仁”最最失策的是她霍的站起，手中的酒杯在颤抖，满脸通红失态的大喊“——这酒，我不喝了！你这是挑衅……”说罢她左手一翻腕，将一杯酒泼在了桌面上……顿间满桌人都在等着后者的反应。

啪！易斯林一拍桌子，顺手也把满满的一杯酒泼在了桌子上：“谁让你来敬酒了？！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年龄，这样的‘姿色’，这样的研究生学历，早就不在这里混迹了……你在家坐着拿酒店的工资，你有什么脸来装腔作势……”气愤的发泄会让人看出过分的举动，那一刻她管不了那多。

一时间这个酒桌惊呆了，又感染着周边的气氛。大家像看笑话一样听着易斯林借酒发疯的样子。酒店的前后任两位老总很快过来，一人牵住她的一只胳膊，将她拖到另一张桌旁，遏制了她一直直指着“仁”的鼻子发威的场面……

“仁”，最终灰溜溜地离开了酒局，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病猫”有时也会发威！那句“你也配！回家撒包尿好好照照，别以为你是‘稀屎’（西施）……”会恶心她一辈子。

（七）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在那个阳春三月后，那个当年对他说推心话的老总，三上三下又来到酒店做了老总。

他最终对易斯林的提拔，是出以公心又有慧眼的伯乐，也是在“大老板”和“仁”都离开这座都市大酒店后。易斯林完成了人生一次次蜕变，做了酒店营销部副部长、租赁部部长的职位。她成了他信任的朋友，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这是dl市最正宗豪华的澳南鱼翅馆。老总这次请她和她的一位最好的姐妹共进午餐。上等的大碗鲍翅每例260元，飘着浓郁的鲜香和热气在易斯林的勺下慢慢顺动着……老总感谢的话语像这人间的美羮缓缓入肚、入心，惬意升腾而去。

“见外！见外！还是要谢您老栽培！这杯酒我先干为敬……”易斯林一饮而尽，想到这一年本部门为大酒店创收上了新台阶，表彰会上领导给的荣誉和不菲的奖金，心中快慰无限。她又给老总敬满酒杯，打趣地说：“我愿意给好汉‘牵马坠扥，不给赖汉当祖宗’，为这些年的‘搭档’快乐，再走一杯……别小瞧我们女流之辈，我现在可是真正的‘饮者’，而不再是‘忍者’喽……”

老总一口将半杯啤酒喝光，亲昵地点着易斯林的脑门儿说：“你上一阵儿就是个‘剑刺虎’，小牙呲呲着，让好多人生畏……她大姐，你看看你这个妹子，现在才喝出点女人味儿了……在家里，你的老公是不是总被你一直欺负着啊？！哈哈……哈哈哈……”

再看这时的老总，笑得像个无忧少年，而易斯林和姐姐却笑得如同乱摇的花枝了。

心无垠作于2012.8.29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