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别人眼里,雪飞是个好人,李念也不差,可两个好人就是不能和和睦睦过下去。如李念自己所言:“雪飞,我承认,你是个好人,做朋友,你无可挑剔,可做老婆你太刚,缺少温柔。”
“我不温柔,是因为你不懂浪漫。”李念说雪飞动不动就把主任的架子摆到家庭中来,雪飞指责李念在单位叱咤风云惯了,可回到家你就是丈夫。两个人常为这些鸡毛蒜皮事,吵得不可开交。
“如果有来生,我甘愿做你的朋友,不要做夫妻。”一天吵架后,李念又一次甩出这句说过无数遍的话。
“别等来生了,我没那性子,是男人的话,现在起让我们做朋友试试看。”就这样,两人吵吵闹闹七年后游戏般地分了手。
走出婚姻,雪飞没看出有多么失落,太阳每天升起,她每天照样带着职业性的笑脸工作在岗位上。
孩子一直由爷爷奶奶抚养,离婚时判给了李念,雪飞可以随时探望。
红本本变成了绿本本,两个人因孩子再聚到一起,反而没那么多的敌对了。当扯到某一个问题时,李念也能静心听雪飞讲下去,雪飞也懂得了温柔一笑。
“那你们复婚吧。”当雪飞把这一现象对朋友芳华讲时,芳华建议道。
“再回到一起?不可能。你难道真的相信破镜能重圆吗?”
“时间会证明一切。”
“算了。还是跟他做朋友吧,感觉比做夫妻轻松得多。”雪飞微微一笑。
看他们做朋友做得这么坚决,芳华无话可说。
三个月后,李念告诉雪飞,有人给他介绍了个对象。
“祝贺!”雪飞不知自己为什么张口就吐出了这俩字,而且是紧跟着李念的话音落地,没经过半点思考就生出的。
“我是不是根本就没爱过李念?”雪飞来到芳华家,如此问芳华。
“为什么这么说?”芳华削了一根香蕉递给雪飞。
“因为当我听到他有了女朋友时,心中真的没半点醋意。”
“这就好,说明你真的放下那段感情了。”芳华自己也削了根香蕉。
“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冷血动物呀?”雪飞咬下一口香蕉嚼着。
“你是冷血?那世上还有热血的人吗?”
“可为什么我对李念没丝毫的感觉?”雪飞盯着芳华,嘴巴里因含了口香蕉,腮帮子在轻微地活动。
“有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和李念之间本来就是一场错爱。”
“错爱?这么说我至今还没真正地爱了?”
“难道还有另一种解释?”芳华挑起眉毛问道。
(二)
时隔一年,雪飞被单位派去上海学习。
和雪飞在一起学习的人中,有一个叫李东阳的男子,他风趣幽默,见多识广,虽然人长得一般,可雪飞觉得他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就是天衣无缝的绝配。他的眼睛不大,一弯,就能将心思全部封住,就这一条,要是搁在女儿时期,雪飞是根本不会搭理他的,因为老师说过,小眼睛的人心胸也狭窄,所以不能交。而今,经历了婚姻后的雪飞,却说小眼睛的人是眯眼视世界,那叫留一份清醒留一份醉,就像那雾里看花,是大智之人。
雪飞自我感觉东阳对自己的印象也不是太差,因为每次雪飞借故咨询他某个问题时,东阳总是弯起他那双不大的眼,勾起嘴角,耐心地回答,完毕,“嘿嘿”两声,幽默、滑稽便挂满了脸。
白天,夜里,东阳的影子在雪飞的面前总是晃,晃得她以为自己中了邪,几次使劲地掐自己,还知道疼。
“难道这就是爱?”雪飞给芳华的短信这样问。
“应该是。”芳华电话里问,“他多大了?有妻室没?”
“没问。”
“人活一辈子,一见钟情的人很少,如果你真觉得他是你心仪的人,就别错过时机。”芳华叮嘱道。
“雪飞,”一天晚饭后,东阳弯着双眼,笑容可掬地站在雪飞面前。雪飞正低头给李念发短信,询问儿子的情况,猛一个黑影挡去了大半光线,抬头见是东阳,彩霞当即就飞满了腮,是激动,是高兴。
“有事?”雪飞勾起嘴问,那笑里满是蜜,蜜汁荡漾在双目里,盈盈的。
“不出去走走?”东阳始终弯着眼。
“嗯。”雪飞迎着东阳两条缝隙撒出来的视线,点了一下头,收起手机,和东阳并肩走出大院。
“你长得像一个人。”同在异乡,两人闲步在马路边,东阳挑起眼神看着雪飞问。这时雪飞才发现,东阳的眼睛别看不大,却是十足的明亮,这让雪飞想到“洞察秋毫”四个字。
“你的初恋情人?”雪飞为自己的聪明暗暗得意。
东阳收敛了笑,两只不大的眼睛在雪飞脸上停了足足有三秒钟,就三秒钟,接着又弯了起来说:“你太聪明了。”
“不是我聪明,是话题太古老。”雪飞嘴上这么说,心里甭提有多甜。女人,能得到异性尤其是深爱的人的夸奖,就像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礼物。
“女人最好别太聪明,太聪明的女人男人多数怕。”东阳补充说。
雪飞扭过头来,滑稽地看着东阳:“难怪,原来是聪明害了我。”
“已经尝到苦头了?”东阳再次收敛笑容,两只不大的眼睛全是问号,“说说看?”雪飞跟芳华说过不下十次,说东阳的眉毛带弹性,嘴角会跳芭蕾舞。
“说就说,有什么好隐瞒的?”雪飞停下来,静静地看着东阳,一本正经地:“我是个离婚女人。”
“真的?”东阳眼里喜忧参半。
“嗯。”雪飞点头,“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雪飞脸轻微一仰,傍晚的落霞就顺着她的脸泄进了她低矮的领口里,一个自信成熟的女性被一笔给勾了出来。
东阳看着雪飞,半天不语,直到雪飞擎起手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嘿,怎么啦?”这才回转过神来。
“没,没怎么。”说着,眼睛又弯了起来,“做个朋友吧?”东阳不容雪飞点头,已伸出了手。
“我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女人在自己爱着的男人面前总是怪怪的,偶尔喜欢把聪明的一面表现出来,偶尔又喜欢装傻。
“我说的是永远的朋友。”东阳小小的双目喷着浓浓的火焰,雪飞感觉自己的全身毛孔在次第打开,这是和李念之间从来没有过的。她确信,自己遇见真爱了。
“好吧。”一朵彩霞落在了雪飞脸上。
“永远!永远!”东阳紧拽雪飞的小手,以坚定地口气重复着这两个字。
那次散步后,两人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去压马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两人的感情已经升华到一天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言谈中,雪飞得知东阳已婚,儿子十三了,可,她怎么也舍不得与东阳分手。
夜深人静之际,雪飞扪心自问:真的爱他吗?回答是肯定的。她忘记在哪里看过这样一段话:“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当你爱他[她]到一定程度,只盼他[她]幸福,只盼他[她]快乐,只盼他[她]不要为爱所累。”爱他,止步吧,就让中间隔着一张纸的距离吧。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分手的时候,两人互换了手机号码,qq号。
(三)
“你是不是恋爱了?”回来后,见到了李念,他问雪飞。
“怎么说?”
“都在你脸上写着。”李念说,“你现在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幸福。不是高升,就是恋爱。高升不可能,因为你刚刚学习回来,要升的话,也是后事,所以只剩下感情方面了。”
“时隔多日,当以刮目相看。”雪飞上下打量着李念,“我当初怎么就没发现你这般聪明呢?”
“当初我的优点也不少,只不过被你错误的观点给误导成缺点了。”
“行哈,懂得辩白了,懂得以理服人了,以前呢?以前干嘛去啦?三句话不来就火冒三丈,像秦始皇。”雪飞滔滔不绝地说着。
“那时你也天天摆着个脸,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像女皇。有时明明不想发火,可不知不觉就被你煽起来了。你骂我神经,我说你泼妇,哈哈。”
“可能真是距离问题。如果今天这话搁在当初,我还会以为你多疑,神经。没想到你也能轻易地窥视到一个人情感的变化。”雪飞眨巴了几下眼,“看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
“他是哪里人?”李念进一步问道。
“什么呢?他是我这次去上海认识的一位新朋友,两人只是很谈得来。”
“既然谈得来就进一步。”李念鼓舞说。
“人家是有妇之夫。”雪飞垂下眼帘,“是,我对他有感觉,可你清楚我是什么人,我不会为了自己的幸福去伤害无辜的,我们说好,只做朋友。”
“只要开心就好。”李念走前对雪飞说:“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谢谢!你和儿子好好活着就行,我别无所求。”是呀,儿子是她的一切,李念是儿子的爸爸,想要儿子幸福,就不能让他失去爸爸,虽然爸爸妈妈已经离婚,可爱仍在继续。
如今,除了儿子之外,雪飞的心里又多了一个牵挂的人,就是东阳。为了这个人,她晚上很少再应朋友的约,晚饭后,人趴在电脑前,只为等她的东阳。她的q上就几个混迹在外地的同学,因为忙,大家都很少上,所以q她很少开。可从上海回来,她每天一开电脑,必先登q,q成了她情感的寄托。
(四)
“就这个人?”一天,雪飞将东阳的照片找出来给芳华看,看后,芳华说:“一般般嘛,我以为是潘安还世呢,不咋样,不咋样。”
“模样好吃?李念模样不错吧?可我们不是照样分开?”雪飞不允许任何人说东阳的不是,东阳在她眼里全身是宝,东阳的眼,东阳的鼻子,东阳的笑,东阳的幽默,如芳华所说,东阳的屁也是香的。
“他好又咋样?你们能走到一起?”芳华希望雪飞尽快找到意中人,可这个东阳就像故事中的人,中听,不中用。
“不需要走到一起,就这么默默相守着,知道对方还好就中。”雪飞满脸写着知足。
“自己骗自己!”芳华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他有家有室,你呢?你跟他耗,你耗得过吗?男人,总想有女人能够走近他们,不是因为他们爱这些女人,而是他们把这种感情当着一场游戏,当着在别的男人面前的一种炫耀,说不定背后骂你有多蠢呢。”
“东阳不是这类人。”雪飞以坚定的口气打断了芳华的话。
“但愿吧。”看着雪飞,芳华又恨又疼。
两个月后的一个礼拜天,芳华在政府机构工作的二姐打来电话,说她单位有一个男士,人长得不错,脾气也好,岁数比雪飞大八岁,上个月老婆出车祸死了,撇下一个男孩,问雪飞能否同意。芳华一听,当即就替雪飞答应下来了,她让二姐约男子去世纪广场喷泉边的那个小亭子下等着。
“不去不去。”雪飞一口喊着三个不去,芳华火了,伸手拾起雪飞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
“干什么?!”雪飞厉声问。
“我要问问这个东阳想干什么?爱你,就离婚!娶你!”说话功夫,号码已调出。
“给我!”雪飞上前夺过手机,“好了,我跟你去!”
“干嘛?生气啦?”路上,见雪飞一直闷闷不乐,芳华用身体撞了她一下,“我这是图个什么呀?还不是为你好?别人,让我管都休想!”说完,芳华也不再言语。
“知道。知道你对我好,可感情这东西不是强逼的,我现在真的不想见任何人。”雪飞伸手挽起芳华的胳膊。
“这个人不错,条件也可以,听二姐说,孩子也挺听话。就是比你大几岁,大几岁就大几岁吧,大几岁才知道心疼你呢。现今,咱们这个岁数找般配不容易。”芳华劝着说。
“不是岁数大小问题,我怕谈不来。”
“先谈谈看,不谈怎知道?二姐介绍的,我想没问题。”
“我看你和东阳还是断了联系吧,这样下去,神仙你也看不上。”从广场回来,芳华又一次提醒雪飞。雪飞笑而不答。她给芳华冲了杯咖啡,转身又给自己冲了杯。
“你再打开q,我看看他那张头像。”芳华吸着咖啡说。
“我e盘里有,不用开q。”雪飞一手端着咖啡,一手将电脑打开。
“我不看那张,我就看他的那张qq头像。”
“什么意思?”雪飞警觉地看着芳华。
“没意思。”芳华右手搭在雪飞肩上,嬉笑着说,“放心,我不会爱上他,不会抢你的如意郎君。”
“真不明白,就这么个平平常常,小眼小鼻子的男人,怎么就这么大魅力? ”说着话,芳华把手放在雪飞额头,“不烧呀,怎么就迷糊不清呢?”
(五)
“怎么了?几天不见,怎么这样子?”几天后,雪飞来到芳华的住处,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他出事了。”雪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谁?”芳华瞪大了眼睛。
“东阳。”
“怎么说?”
“好多天不上q了,我给他的留言也一直没回复,打他电话,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处于无法接通状态。一定是出事了。”雪飞两只眼里写满了担忧。
“可能真出事了。”芳华尽力地编着故事,“你们通话那么频繁,聊天那么勤,不出事才怪呢,说不定现在他老婆正在跟他闹离婚呢。”芳华偷眼看看雪飞。
“那怎么办?”雪飞泪眼婆娑地在芳华脸上搜索着,仿佛那上边写着答案。
“怎么办?看你自己了。你不是一直说,爱不是占有吗?那就放手吧,只要对方幸福。”芳华看着雪飞,将最后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你不是就希望他幸福吗?”
“可我真的不舍。这是我长这么大遇见的唯一让自己心动的男人。”泪,连成了线,源源不断。
“那又怎么样?他舍不得家庭,你又不想为难他,与其这样两下煎熬,不如快刀斩乱麻。”芳华耐心地劝说道,“这就是命,不怪别的,只怪相见恨晚。忘掉吧,身边的好男人不是没有,只是你没去发现。走出去,世界是阳光一片。”
三天后的晚上,雪飞点开东阳的头像,翻出他们的一次次聊天记录,边看边流泪,翻完最早一页,已零下三点,她终于翘起手指,忍痛将东阳删除了。手机也一样。
“病了?”一次去探望孩子,李念问。
“没。”
“那怎么脸色这么差?”
“可能睡眠不足引起的。”
“吃点吉林敖东调节一下吧,妈妈吃过,说效果不错。”
“嗯。”
(六)
时间一晃就是半年,雪飞还是一个人,人又恢复到了以前,单纯、快乐。
“喂,你好!”一天早上刚上班,雪飞的手机就响了,可她对着手机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手机却始终处在接听状态。
“无聊。”喊了几遍后,雪飞将通话挂断,把手机放进了包里,谁知手机还没离手,来电声又起,雪飞再次喊道:“你好!”
“还好吗?”久违了的声音,温柔体贴,从遥远的地方飘摇而来,雪飞打了个寒战。她环视了一下办公室的其他人,起身走了出去。
“你,好吗?”来到走廊拐弯处,雪飞停下。
“还好。”对方简单的回答后,两人陷于了长时间静默。见有人过来,雪飞笑笑,转身,将后背丢给他人,内心突然涌起一股酸酸的感觉。
“怎么?哭了?”
“没。”话音刚落,泪已滚落下腮,擎起手指,将泪沾去。雪飞想问他,当初不声不响将她丢下,时隔半年了,她人刚恢复正常,为什么又来打扰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她也不知自己怕什么。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东阳不自信地问。
“嗯。”雪飞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就没忘记过东阳,刚才的怕,就是怕一句话将东阳给问住。她自己也不明白,一个明知今生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他?他一出现,便将她的心海搅得波澜起伏。
就这样,两人重新牵着手,走在虚拟里。
“怎么?他又找你了?”雪飞将此事告诉了芳华。
“雪飞,听我的,放手吧,他迟早还会伤你。明知是险滩,为何还去走?停下吧,回头才是是岸。”面对芳华的苦口婆心,雪飞坚定地说:“不会了,这次我会努力克制自己的。”
“能吗?男女之间一旦生了那样的情,能克制的住吗?不知不觉又会擦开火花,到那时,你会更惨。”
“相信我能把握好。”雪飞说。
四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雪飞登上qq,东阳给她留下了四个两两重复的字:“永远!永远!”,外加一个牵手和拥抱动作,还有一颗跳动的心。从此他的人又像空气一样蒸发了,消息不见回,电话又像以前一样,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雪飞担心他人出了事,祝福的话,在q上一天发一遍,她相信她的真诚能感动苍天,保他一生平安。
东阳的生日是阴历七月十六,雪飞特意为他制作了一个动漫相册,里面全是雪飞真诚的祝福,祝福她的东阳平安无事,祝福他能够幸福百年。
(七)
“雪飞,这个人不值得你这么对他,真的。”芳华对雪飞说,“知道吗?为了证明他人是不是真出了事,那天我从你那里记下了他的q号,瞒着你,重新申请了个q,加他为好友,结果他加了。”芳华说那个东阳一张口就要和她视频,简直就是个下三烂。为了雪飞,芳华违着良心编着谎言,她不想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一个虚拟中的人,慢慢拖老。
雪飞摇着头,连连后退,她不信,她不信东阳会这么对她。明明人没事,会对她置之不理,会把她的一片真心这么来糟蹋。
“不信是吧?来,过来,我打开你看看。”芳华进了书房,打开q,一个只加了东阳一个人的新q。里边的内容自然是空的,雪飞也不需要看到那些芳华所说的内容,芳华是她最好的朋友,只看到了东阳的头像在芳华的q上,雪飞的心就跌落在了半空,她怎么也不相信东阳他是个随随便便就加他人为好友的男子。
从芳华那里回来,雪飞一直坐在电脑前盯着东阳的头像流泪,她勾起嘴角笑自己,傻,痴。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可她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对她。面对着她痴痴的牵挂,抽丝般的痛,无动于衷。早知真爱这么伤人,她不会去验证,宁可让自己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一生。
“知道吗?这一年,我老了许多,流泪也最多,可没人知道为什么。
从牵起你的手那天起,听着你的甜言蜜语,眼弯成了月牙,人灌了蜜,感觉今生能与你相遇真是幸福。天真又多情的我,赤luo裸地将自己展现在你的面前,以为这样才叫透明。
可谁知,春去秋来,燕儿南移,你也随着落叶飘去了他乡。没留下一句话,没给我一个归期。
我守在你我相遇的路口,痴痴等候,一天,两天……
那些日子,迷路的心,如无根的云,没了方向,随着风儿东飘西荡。
辗转难眠的夜里,常为你立窗前,望着冷冷的星空,为你祷告:好人一生平安!
无缘无故的你,就这么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了。
冬去春来,念旧的燕儿又回来,你也和它一样如期而至。都说久别盼重逢,续不完的旧情,忙不完的梦。可我,看着久别了的你,不愿再开口,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是谁?说过要将这段情留守一生一世;是谁?说过今生就这么走,不求拥有,只求相知。可再次面对着你,我却什么也不想再说,心里话儿万万千,但此时此刻,我就像那抛在岸上的鱼,茫然地扇动着自己的嘴巴,最后,还是把一切留在了肚子里,因为付出了太多的爱,投入了太多的情,怕伤。伤了你,伤了这段情。
人生的路上,擦肩而过的人,多如蚂蚁,为何偏偏选中你?丢不下,放不开。快乐着你的快乐,悲伤着你的悲伤。多少个夜晚,反复地问自己:是不是太傻?为何对你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人,这么在乎?
泪儿,常因你挂眼角,不小心就会被碰落,模糊了镜子,模糊了自己,却模糊不了你。
今天,也让我学着潇洒一些,擎起手说声:保重!朋友。
也许,今生我们不会再见,也许,再见已是陌路。”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写下了这段文字,雪飞把它发在了东阳的邮箱里,从此不再上q。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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