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海的心事

在一条长长的海岸线上，夜幕已经降临下来了。

小若安静地站在海滩上，周围是一片被月色晒得银光熠熠的沙滩。深夜里的海，海水漫过沙滩匍匐而上，那是海呼吸的声音。不久前在海滩上的篝火晚会，大伙一起放孔明灯，那些吵闹的声音已经随风消散了。此刻，只有风还在吹着，小若的长发随着起伏的海浪摇曳不已——远远望去，她脚下的一滩银沙似乎成了无边的白云，它们要带着她起飞啦！飞过那乌蓝色的海水，她是茫茫大海上展翅优雅地翱翔的海燕。小若用消瘦的手指撩起被风吹乱的刘海，衣带飘扬，一副风情万钟的模样。便是在这一刻，我喜欢上了她。暗星数盏，柔情旖旎，这片海滩因为站着一位少女而显得更加美丽而肃穆。她穿着修腿的黑裤，一件深蓝色的上衣。她光着脚丫踩在软软的沙滩上，眉宇间随着脸上堆满的笑意而流溢着灵动之气。不远处乌黑的海石，如那害羞的少年，如我，在远远地看着她，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你一定不知道，当一个少年认真地喜欢了一个女孩时，他的眼神是多么的深邃而坚定。就像此刻的我，任由思绪越过千重涟漪万重厚云，然后软弱无力地跌落在小若的跟前。周围的空气开始凝固，这个季节似乎在此刻要策划着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可小若一个不经意的转身，她似乎便看穿了那些蠢蠢欲动的端倪，所有龌龊的想法悄悄地卷缩到了角落。现在，我们几个男生抬着手提电脑随着大海高喊着任贤齐的歌。渐渐地，我们嘶哑的歌声随着涨潮的声音，迎来了小若的脚步声。她终于从海滩的深处向着岸边的高地走来。烧烤场里还残留着傍晚烤焦了的番薯的焦味，篝火堆里的忽明忽昧地眨着火星，像极了大地的呼吸。小若在向我们走来，这场始料不及的相遇把我杂乱的心情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虽然我和小若相识的时间并不长，能够相遇的机会就更少了。

小若问，很晚了，你们还不回去睡觉吗？　

我说，如此良辰美景，你唱首歌给大家伙听吧！

小若说，我不会唱歌的。

我不再多说什么，我把心事轻洒在藏满了秘密的风里。我隐约听到她在和身边的男生谈话。小若和他们说，他挺老实的呀！我知道小若说的“他”便是我。傍晚里准备篝火晚会的木柴，是我组织班里的同学从不远处的椰树林捡来的——枯萎的椰树叶子在风里呼呼地燃烧起来，噼里啪啦的火星在海边漫天飞舞，像调皮的萤火虫。那是爱情降临的姿势吗？我不敢多问。小若向着岸边的深处走去。她吃力地扶着磐石，然后踩着阶梯经过一片椰树林。她的身影在时而被椰树掩遮，时而又显露出来。我知道最后她要消失在某个拐弯的地方的，这一切终究都要消失。

二　地下室笔记

傍晚降临在图书馆门前的操场上。阳光渐渐地隐入树梢，在人行道上跌碎，然后消失了。

我抱着一堆书从容地数着门前的石阶走上。等到脚尖落到第二十阶的时候，我猛地转过头，没有目的，却又不甘心地在寻找着些什么。广场上人影熙熙囔囔，冬天的喷水池边围满了看书的同学，雪花般的路灯纷纷扬扬地洒下来。我多么希望就在这一刻，小若掀开黑夜的帷帐，微笑着向我走来。

门前的石阶直通图书馆二楼，而我要去的地方是一楼，那被大家称为图书馆地下室的地方。小若说，她从来没有到过地下室，因为那里阴暗而恐怖。而我却喜欢这样的地方，因为那里清幽而雅静。有一次这里下大雨，地下室地板的缝隙里冒起了雨水，大家都为此忙乱了手脚。而我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面因为有小若而荣辱不惊。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份礼物呀！它深入地底，像我那埋于心底用爱情编制的秘密。小若要是看见，她会明白吗？雨水浸满了每个角落，它只想告诉一位女孩，在某个她看不见的角落，那里有着值得她呵护一生的爱情。

每当空暇之时，我便想到要来地下室。这是一种信仰的鞭策，就像我如果忘记了小若，一种负罪感会充斥着我的内心一样。一排排书架隔离开来的空间，这里的空气因为徘徊着思念的脚步而让柔软的时光穿梭。偶尔在书架上发现了一本好书，我从书架里取出。让克劳德的《逆流河》，封面写满了童话色彩。它身上布满了灰尘，也许很久没有读者走进它的故事了。我忽然对它倍感怜悯起来，多么美的一个名字呀！逆流河，逆流河！不管你是否最终能被托梅克和汉娜找到，我依然相信你的存在，因为此刻我的思念正在你的身体里顺流而下，势不可挡。

三　23点30分的爱情

夜已经深了。我躺在床上，把白色蚊帐放下，留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手里抱着沈从文的散文集，我看着沈老在船上写给他的三三的情书。冬日钻在被窝里让人温暖踏实，而这些柔情的文字更让一股暖流直涌心底。

23点30分，苑区响起了刺耳的晚休铃声，舍友们正对着电脑屏幕度过他们的夜生活。躺着床上的我毫无睡意。在这安静的时间里，我可以心无旁骛地想着小若。今天她都在忙些什么呢？她会不会像我一样，在不经意的某个时刻想起了我。脑海被小若的身影填的满满的，若是没有她的出现，我的生活是多么的惨淡无味呀！

我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要和小若qq聊天。每当看到她的qq头像亮起，仿佛渔夫看到了茫茫海夜中岸边的灯塔。她总让我迷茫的思绪尽数收敛，然后让身体里所有神经受到强烈的刺激而凝聚起来。我渴望与她谈心，渴望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更渴望让她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忙碌了一天，想必她很累了吧。不知道她有没有完成了文学课上教授布置的作业了呢？“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她能够体会到杜丽娘那春色撩人的心境吗？她是那么聪明而勤快的女孩，我想这不会难倒她的。何不借此机会与她搭讪呢？她是那么热衷帮助别人的人，肯定不会拒绝我卑微的探访的。于是，我的把隐隐的担忧转化为了勇气。只要能与她聊上一会儿，我在漆黑的夜晚便能看到光明，我的梦境就会涂上温馨的色彩。

我的搭讪很快便得到了小若的回应，这让我觉得她是专门为我而亮着qq头像的。写给她的每一句话我都要深思熟虑，似乎那一段段文字是从那辽阔的圣洁雪原寻觅得到，它们是银白的雪花，在我此刻澄明清澈的心境里弥漫。“月黑风高，吉兆湾头…那是我叫你唱歌的地方。”我说。我感觉到了小若的笑意，浓度恰似夏日的一杯爽口的绿茶，沁人心扉。“好吧，我唱一首歌给你听。”

沉默了一会儿，她问道：“你听见了吗？”

“我什么也没听见，但是我感觉到了。”　

“遥远的歌破土而出，它们翻山越岭/静穆的街道谱写着夜的舞姿/这是否昭示着凌晨的边际，在脚下蔓延/斑驳的树影如锐利的镰刀，零碎的星光随着夜风倒伏/困兽般的思绪从每一个狭小的窗口飞出/它们悄然凝聚，我看到了诡秘的情人/一切尚在途中，校园下余香袅袅/那是一个浪漫的日子，我凭借着月光剖析爱欲/月色泛滥，它们围拢过来，如沉重的瀑布在身体里倾泻而下/蟋蟀的声音开始颤抖，漆黑的天幕阴晴难测/天花板里朦胧的轮廓，似乎要被偷听的月光压垮了/我所拥有的恰如此刻的宁静，只有那动人的歌。

是的，生活美好如婉约动人的歌。舍友们键盘上敲击的声音为我谱曲，门外蟋蟀的歌喉为我谱曲，清凉如水的夜色亦为我谱曲。小若，那是你婉约动人的歌声吗？

我把这个秘密藏得很深，深得连秘密的主角都不知道她活在一个美好的故事里。它像一首动人的艳情诗，似乎没有足够的勇气曝光在生活之上。“高阙如天萦晓梦，华筵似水隔秋期”，每一个夜晚的这个时刻，我都希望小若能给予慰藉，给予我勇气。　

四　古城情书

有人说，有梦的人年轻时应该去探访中国的两座古城。其中一座是凤凰古城，另一座是丽江古城。我决定一个人去凤凰古城，去寻找那梦，那小若编织的梦。

在很久以前，小若来过凤凰古城。“那时候我们不谙世事，总觉得生活中的一切如古城般幽静而美好。”小若曾经对我说。

我说“若是我能和你一起去古城看看，那将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可小若说“有些地方，一生去一次就够了。”

船桨轻轻拍着沱江的水面上，站在船头的渔夫在早晨里拉开了他们的歌喉。这是为我而准备的苗族情歌吗？我翻开小若给我的古城手绘地图，乌篷船将带着我们顺流而下，悠扬的歌声在两岸的吊脚楼上萦绕。小船在一座小山脚下抛锚。船夫告诉我们，山腰上就是沈从文的墓地了。小若告诉过我，她在沈从文墓地里埋下了一颗石子。“若是你能来，把它们找到，告诉我你当时的感觉。”她对我说。

山脚下有一座古色古香的书店。书店里面出售的都是沈从文的书稿，还有古城的明信片。我在这里买了一叠明信片，寻思着要把自己如梦般的感受写下来，寄给那些遥远的朋友们。沈从文墓地坐落在山腰上。墓地简陋得只有一块墓碑，以致我第一次从这里经过时没有把它认出来。当我从一片毛竹林里绕道下来时，才发现自己错失了最初的感觉。我把花圈轻轻地放在墓碑上，对着墓碑盘膝而坐。我与沈老只有咫尺的距离，却越不过生与死的界限。这种距离让我联想到了我和小若之间，我们何尝不是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照我思索，能认识“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

沈从文的墓志铭多么富于哲思呀！只有懂得不断思索的人才能体会到爱的真谛，也才能领悟到徘徊在得到与失去之间的痛苦。我终于在墓地旁找到了小若埋下的石子。这是一颗乌黑光滑的鹅卵石，上面用小刀刻着一个“静”字。多么美好的一个字呀！幽静的山林里长眠着一位浪漫的作家，他无声地指引着我们，笃守心中那块静穆之地，珍藏好转瞬即逝的梦。

在山脚的书店里，我在送给小若的明信片写上了一段话：

小若，远在古城的我想起了你，想与你分享一段美妙的时光。这里有着太多古老的故事，美得让人沉醉。我抚摸着你埋下的石子，有恍如隔世之感。不知道收到信后，你有什么感受呢？我渴望知道。

夜晚，独自一个人在古城里游荡。要是小若此刻陪在我的身边，我一定会牵着她沿着古老的城墙一直往前走，绕过拥挤的人群，走入一片古老的时光，坐在城门下的石凳上。

我们的对面坐着一位流浪歌手，他正动情地弹奏着吉他呢！一位年轻的女孩走到他的跟前，跟他说了几句悄悄话，他便欣然地点了点头。女孩拿起了麦克风，她对着熙熙囔囔的人群说，接下来我要唱一首梁静茹的《问》，送给坐在我面前那位穿着黄色衣服的男孩。大家情不自禁地转过头打量着那位男孩，他害羞地低下了头。要是小若在我身边，我定会指给她看，让她调皮的眼睛第一时间看到那个害羞的男孩。流浪歌手很默契地用吉他为女孩的歌声伴奏，那浑然天成的音乐在这座古老的城镇里飘荡开来。匆忙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酒吧里嘈杂的叫喊声也随河面上的荡漾的灯光，凝固在一片寂静的时光里了。“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只有那幽幽的歌，让夜色下的古城见证着，那最纯真的爱情。

女孩唱完后，人们还在深深地陶醉着。我对小若说,我要亲自用吉他为你弹奏一首歌。我走到流浪歌手跟前，问他能否让我亲自弹唱一曲。

他说，只需歌里有一个美好的故事。

我说，为大家弹唱一首《做我老婆好不好》，送给我身旁的这位女孩。

一曲终了，青石板街道上行人渐渐稀少，鹅黄的月色蔓延到古街的尽头，铺洒在那看不见的地方。

而小若，你却在哪里？

五　平安夜之约

圣诞节来临之际，我觉得应该在我与小若之间改变些什么了。

如果说暧昧的感觉如层轻纱，朦朦胧胧地搁置着彼此对爱的渴求和理解，那么我享受这种若即若离的距离。但是，当对美的追求不仅仅满足于精神上的抚慰时，那将是一件比揭开蝉翼般的轻纱看到爱欲的夭折更加痛苦的事情。小若曾经告诉过我，她有喜欢的人。那时候我一直都以为这是她曾经的故事，又或者她是在故意考验我的诚意呢！走进她的世界后，我发觉我喜欢她已经远远不止她姣好的外貌。我喜欢她细腻温婉的性格，善良美好的人品，甚至她有点无理取闹的小家子气，我喜欢她的全部。

上课时我们很少交集，在这发乎情，止乎礼的关系中，我尽量避免我们之间的流言蜚语，把握恰到好处的分寸。在教室里，我喜欢坐在她的身后，假装看着黑板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有时候就这样美好地沉默着半天，直至她离开。偌大的教室里空留数不尽的惆怅。时间的推移只会徒增我内心的思念。很多次我想象着和小若在一起的情景，不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只要她在我身边陪着我走过一段校道，校道旁满树的花儿就开了，阴沉的乌云瞬间消散，月色中天。每次沉默下来时，脑海里不觉中尽是关于她的画面。每天睡觉之前，总会自然而然地闭上眼睛，回味着一天中关于我和她的点点滴滴。她让我牵肠挂肚，让我日夜思念。

平安夜是一个为爱情而准备的夜晚。往年这个时候，广场上早有人出售着各种各样的鲜花。有温馨的康乃馨、纯洁的水仙花、迷人的红玫瑰……在未认识小若之前，我一直认为玫瑰花是种矫情的东西。而现在，只有它能够以最浪漫的方式表达心中的爱意了吧。

我对小若说，后天晚上有空吗？我带你去溜冰。我没有和她说明后天是什么日子，不过我知道她会明白的。小若一直想学溜冰，那么这将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呀！一个女孩愿意将她的平安夜交予我，那意味着什么呢？

她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平安夜的下午，图书馆三楼的座位上几乎挤满了人。我身旁的座位还在空荡地等待着，等待着小若的到来。她已经答应了我，等完成了下午的复习任务后，便和我度过整个平安夜。下午三点，她终于从宿舍赶过来了。我分明感觉到了她的脚步声，颇有节奏地一步一步地踏上楼梯，踏进了我的心窝里。我匆匆忙忙地走出复习室，在楼梯的转弯处，我碰见了她。小若披着一件浅紫色的羽绒服，肩上托着一个鹅黄色的挂包，浅色的牛仔裤娇小的平板鞋，那不施粉黛的脸蛋挂满了笑容。整个下午她都坐在我身旁，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情境呀！虽然我们不曾像那些热恋的情侣一样，在座位上手牵着手，彼此交换着让人沉醉的眼神。但是这恰到分寸的距离，却让整幅画面更具和谐感。此情此景，多像一幅清新素雅的莲花托水之画。为了小若，我甘为映照她的倩容的碧水。瞧！微风从窗外卷入，那一潭清水在微微颤抖呢。

图书馆下班的铃声终于响起，同学们陆陆续续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带着小若向馆边的小路走去。冬日的寒风阵阵袭来，我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可说话的声音仍在微微荡漾。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我们先去前面的食堂吃晚饭，然后我带你去溜冰场溜冰吧。

嗯!小若说完后就“咯咯”地笑了。她的笑声简直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晚饭过后，我带她来到了竹林深处的溜冰场。以前经常会和朋友来这里溜冰，只是少了小若。这次好了，现在只有小若陪在我身边。平安夜的溜冰场挤满了人，场内的彩灯绚烂夺目，奔放的情歌正一曲一曲地为我们而高唱。穿上溜冰鞋后，小若连站也站不稳了。我轻轻地托着她的手，扶着她慢慢地向前划着。小若，要是今生今世都能这样走下去，那该多好呀！不管前面有多少风风雨雨，我都会勇敢地牵你的手不放。她的手腕纤细而柔软，让人内心顿生爱怜之情。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人，微笑地看着我们。他们一定以为，这是多么幸福的一对情侣呀。而我们相顾一笑，我们仅仅是朋友而已。就算是这样，我也很满足。能够牵着小若的手走上一程，从握着她的手腕到牵着她的手心，那是多么奇妙的感觉。后来她被人撞上后打了个趔趄，我本能地扶住她的双肩，拥她入怀里。溜冰场上人来人往，璀璨的灯光渐渐迷糊了双眼。时间是最出色的摄影师，它会永远地定格这一刻。它把相片洗成回忆，交予了我的内心。

后来小若说她累了，我便陪着她坐在场边的围栏上。小若用手掌撑着下巴，痴痴地看着溜冰场里人来人往。

我对小若说，溜冰场里的人来来往往，这里的情歌一曲终了一曲又起，你知道只有什么不会随时间而改变吗？小若若有所思，却猜不透我的心事。我说，是我对你的感情。我试着把事先想好的话语很深情地说出来，结果真正要面对小若时，脑子里却一片空白，要说的话也乱了套。灯光下昏黄的光圈转动在她闪亮的泪花里，我的心随着那片温柔的时光潮湿得一塌糊涂。

小若告诉我，她一直在等待一个人。她打开手机，给我看了一年前的一条短信：“别人都问我们是否都有了新欢，是否不再彼此喜欢。每次我都微微一笑，因为只有我知道，有一个女孩子在痴痴地等着我。”

我握着手机看了很久，心情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六　思念逆流成河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我到底喜欢小若些什么?难倒她真的是伴我到生命终点的那位女孩吗?我在教室里发呆，在校道上游荡，在宿舍里沉默，在这段生命的片段里悲天悯人。我对小若说，我会像你等他一样地等你。小若说，生活那么美好，你为什么要守在一个悲伤的女孩身边呢？我沉默着，小若也沉默了。一些问题让我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缘由，但是我始终相信，为爱而爱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吧！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着。我对小若的思念也许，也许也应该渐渐地淡了吧。既然她今生不属于我，是否我就应该遵从命运的安排，从此把这段爱恋尘封在心底？她在我的日记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即使偶尔闯入我的文字，她也只是生活中不痛不痒的点缀，变得有点暗淡无光。难道暧昧这层薄纸被捅破之后，我们不是走向恋人的一端，就得走向陌路人的一端吗？

此刻，“思念”是一个多么沉重的词语；而“等待”，又是一段多么苍白无力的憧憬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