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今日，记愧我辛酸的母亲

对于人世间的冷漠，对于人世的浮华、人心的浮躁，对于人情的本性关怀的缺失，我对今天所经历的不想说什么；我只是希望我的母亲能健康快乐，不要因为我而受无果的苦；暂时失败了不算什么，我要振作起来，给自己希望，给母亲未来的希望。母亲，您今天辛苦了！　--题记

今天一大早，我和母亲一起乘车，踏上去县城的路，只因办我的大学贷款。

8月下旬伊始，天依旧显得炎热如昨；我不得不感叹;秋的姑娘也难以退却夏娃娃的燥热情绪。一路近2个小时的颠簸，行途枯燥无畏，再加上母亲近来有病；现在因为我要办贷款，她作为监护人不得不来，与机会搏一搏了，所以我感觉很是愧疚，只想能办成贷款就是最好的安慰。而我一路上玩游戏来打发这无言的时间。

两个小时似乎过得很快，又很漫长；我们到了县城车站，还没有吃早饭，母亲非要我吃完再走；而我们为了节约5元钱，走了近2里路才到了贷款地点；由于当时时间还早近8点，贷款所门前早已聚集了十来个家长和学生。大都穿着朴素，叔叔们穿着旧颜色的衣服，阿姨们穿着过了时的休闲装；而男、女孩子打扮得俊俏，颜色华丽动人。显示出年青一代人的年轻、俊俏、清秀。这都是为人父母对子女的无致关怀与热爱了。而我看看自己一身便装，几十元的衣裤，脚穿人字鞋；而母亲也是显得寒酸，脸色因为生胃病的缘故显得枯黄，不像四十来岁女人的气色；我再看看县城来往的俊男倩女，衣着华丽、简约，打扮得性感迷人；我不觉感到我们大多人显得格格不入了。但我知道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朴素，诚实，刚强，艰苦耐劳。而母亲在我眼里就是我的偶像、我最亲最爱的人。

不知为何，今天这次当我踏入城市的街道，融入城市的气氛时，我顿觉浑身难耐；于是感叹“人世浮华，人心浮躁！我该何从？”而这是我所在最亲近的县城了。到了上海，北京等大城市，我又是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感叹呢？我不知道。

接着，人越聚越多，乡亲们大都在门前静静地守候，熟悉的也只聊聊贷款的事宜，那铁门似乎显得冰凉，冷到每个等待人的心。近一个小时里，我后来发现门一直是开着的，有些穿着华丽的青年把车停在外面，陆续进入里面，也不看乡亲们一眼，问好，到了门口只是呼叫“让开，让开一下”。然后就是一声巨响，门关了。乡亲们也不在意，只是让开，眼睛盯着门，希望快点开门。而母亲也站累了，头上渗出了汗，打湿了头发。而她面对着我，嘴角显出了笑意，她明白我的担心，而她也告诉了我她的坚持和对我的爱。其中，我们在附近的一家打印店复印了两张户口文件；母亲对于商家的黑心，没有多争执什么，给了2元钱。对于节约省用的她来说，今天像改变了一个人似的。

最后，门终于缓慢地开了，乡亲们都着急得涌上去，希望占个好班次。开始，我把所需的材料在咨询组那里核实一下，我就如意领到了一张关于贷款前后注意事项的知识卷，因为我昨晚认真学习记住了，不一会就做完了；我对自己得满分很是自信的。第二处就是另一间房里的审核组，那里坐着三位穿着华丽的管理人员，一位女性近三十来岁，刚好是审核在校大学生的资料。在我前有两位女同学也是在校大学生。女甲（不知其姓名，就以甲代表，下以乙、丙来说）和她的爸爸来的，她爸看起来年岁近五十，脚有些不方便，身子一瘸一拐地走路，而女甲长得秀美。那女管理员先没好气地问是否为在校大学生，女甲爸爸点头微笑示意，然后她夺来资料，一张张地查看资料，不放过一点瑕疵的地方；我才知道女甲失去了妈妈，而她爸是低保户主；女管理员发现了她家是低保户，就严厉责问让他们拿出低保户本原件；女甲爸显得有些急了，口哆嗦着直说“有有有。。。。。。”于是在背包里急翻着低保证本交给她看，对于还要复印件，女甲也参加了进来，帮着拿到外面去复印。而女管理员仍看着资料，试图找出不合格的地方。其中，对于她的电话，她也当面打起来，不怕耽误乡亲们的时间；甚至还走出服务台，让剩下的人苦等一刻钟直到她来。尽管乡亲们有些小抱怨，也只是忍着，在台前站着。幸运的是女甲办成了。而女乙也不容易，对于不须的学生证复印件，女管理员也要女乙跑到外面去复印，回来时头上都是汗水。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很是美丽。而我从中了解到，她的父亲是三级残废，有国家证明其实，而对于此次办理贷款来说，仍没有效果；幸好她家是低保户。

到了我的班次，没想到，还没有到5秒钟的审查翻看，她就没好气地扔给我“你拿去，看看外面公示栏上你合哪一条贷款”；我说我有我妈的病例书；而旁边的母亲急了，快忙放下书包在台前，手慌乱地撕拉拿书包的拉链，翻出她早已准备的最后一张王牌，可是最后也无能为力。她扯出她的塑料袋，抓起一把病历单，有什么脂肪肝、胃病胃镜照片、还有哪里医生写的病单等等，一大堆证明单排满了小柜台。我看着惊呆了，眼睛圆圆地看着我所不知的“故事”；此刻。女管理员说这只是胃病，不合大病的要求；而我想要怎样的大病才符合要求呢？我妈的胃病已经够苦的了，两年了也还是这样不见好转多少，常常吃药。而她也只是瞟看着这些陌生的病单；我听得心里很是恼怒。母亲对于她的冷漠态度更急了，她近乎以哀求的口吻说道“我现在全身都开始害病，很不舒服，不能去打工做事；我那两个孩子都在上学，家里负担重，你能不能把这办了吧？”声音异常颤抖，旁边的乡亲们也调过了头，以一种亲切的眼神望着母亲。但是显得无可奈何，因为他们知道也不能帮到什么。女管理员也显得不耐烦，把台上的病单都扒向一边，狠狠地说“你不要说了，这病例没用，不要对我说这些。”母亲此时脸色更显得苍老，头上急出了热汗。她只有无奈地收拾着台上的病例单，我看着，看着这一切，眼睛已经湿润；不知女管理员如此对待人，谁没有不幸、苦难的时候？

对于人世间的冷漠，对于人世的浮华、人心的浮躁，对于人情的本性关怀的缺失，我对今天所经历的不想说什么；我只是希望我的母亲能健康快乐，不要因为我而受无果的苦；暂时失败了不算什么，我要振作起来，给自己希望，给母亲未来的希望。母亲，您今天辛苦了！

我这样想着，于是我拉着我的母亲走出了审查组的那间房。我本以为我家把这病例作为证明，再加上我齐全的贫困资料，可以说服他们办成贷款，可是没有成功；之前的豪情与自信，在这时化成了泡影，无影无踪。人生就是如此，有太多的不如意、天遂人愿；人生又有太多的苦难与折磨，下一次不知道发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甚至是什么人。

在外面的咨询处，那位男管理员也推脱不是自己的管辖范围，说一些风凉话，我真的听不下去了；而女乙母女俩主动和我们交谈，问问情况；也给了一些方法和安慰。我们很是欣慰。而在贷款所内外都有一些乡亲们显得忧愁的样子，有的爷爷坐在门口的石板上吸闷烟，几个年轻学生在进出奔忙。。。。。。种种的家庭苦难，不如意都在这里汇集。单亲、残疾、重大疾病、天灾等等家庭人家都在这里显现。现在不是有很多干部要访民情吗？那就都到这里走走，坐坐，我怎么没看到你的身影了。想必大热天都在空调里娱乐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母亲显得几分落寞与伤感；我看到母亲如此的境遇，想到她的病情，她与我一起吃早餐，不能吃一点辣的食物，样子更显清瘦。想到她为了我竟接自己的病痛伤疤，降低自己的尊严，在众人面前向那个女人苦苦哀求，诉说苦难，得到的只是他的冷漠，他人的同情；我不知母亲的命为什么这么苦了。而又有多少像我这样的学子不能得到贷款呢？记得那里的墙面上写着红字“让无助的人有助，让贫寒学子成才”，现在我感到他们是在侮辱奉献爱心的精神。我真的很难过，我于是说“妈，算了，贷不了就算了，不放在心上，还有办法的。”我此刻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在我以后有很多钱的时候，我会资助更多如我当初一样贫寒的学子，完成梦想。

秋季的风儿在我最亲近的县城的街道上吹着，吹向了我最爱的母亲和我；而我感到了太多的浮华，我想回家，就像母亲此刻所必需的要休息。我搀扶着母亲，看着她的一丝微笑，没有感到多少的失败，却赢得了我乡村的刚强和骨气、以及我对母亲爱的半生年华。

后记：人生本来就有不公平，有的贫困的人想办却不能办，有的富人不一会就可办成功。母亲，今天，我没有白奔波，我明白了很多人生的道理，没办成没关系，总有办法的。您辛苦了！

2012/8/20　罗洵　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