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又走了多少路来,一路忍饥挨饿,便是常事。就连八戒也明显的瘦了,白龙马更不用说了,又累、又饥、又乏,悟空一蹦也不像原来那么高了,沙僧的担子也分给了八戒一些。在困难的日子里,大家都得咬牙坚持。现在正赶上有宇宙以来最大的经济危机,外星人也没能力探访地球了,地球上更不用说了,战乱、干旱、疾病,威胁着人类。我们的工资不但降回到原来的水平,据说还要降。只好死皮白赖地到处讨要斋饭。
更伤心的事,折磨的我们半个月都缓不过气来。农家大嫂打来电话,说小黑死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八戒便哇哇地大哭了起来,谁劝都停不了,一直哭了大半天,窜上天向东去了,想是他不相信小黑会死,结果去了半天,回来又哭了半天。这下我们也相信黑妞的确死了,也都各自找了个角落哇哇地哭开了。都哭够了,八戒才连哭带说地把事情的经过讲诉了一遍。原来前不久,村里便开始征地建高铁,施工的队伍潮水般的从四面八方涌来了,彻底打破了小乡村的宁静,小黑也上街看热闹,不想被无情的车轮压死了。八戒说完轮到我大哭了半天,想想与小黑相处的那段日子,它给我们带来了许多的快乐,我十分后悔将它留在那看是非常安全,幸福的地方,却断送了它幼小的性命。
这日行至大山,远远望见一户人家,此时已到近午,就见他家屋上烟囱冒起渺渺轻烟。八戒见了,可能联想到了一只烧鸡,哈拉子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来到近前,就听得院内有劈材的声音,还有一个男子的朗读声:
文曲转世错投胎,
难为柴米上灶台,
落得凡夫做俗子,
时逢太平不用才。
此处竟有如此高人?我们到了院门,见吟咏之人正是劈柴那位。
我合掌上前,说道:“施主,贫僧问询了。”那人见了我们几个,并不害怕,停下手中活计,问道:“你们来哪里?去哪里?登门可是化斋?”我赶忙答道:“贫僧从东土来,往西天去,路途饥渴,特开讨要一些吃的、喝的,还望施舍。”那人听罢,哈哈大笑。我不解,便问道:“施主可笑,所为何事?”那人笑答:“我笑你有眼无珠,连一般民计民生全不晓得,又怎会去得了西天?”我纳闷地问道:“此言何得?”他说:“你见我屋上轻烟缈缈,就知不是大户。院扎篱笆,便知家中无财。你却上门讨要,为难于我,我何不笑你乎?”,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八戒小声骂道:“神经不正常。”
那人全然不理,回的屋中,取一方桌,端了茶水,便又劈柴。
喝罢,他劈他的柴,我赶我的路。就听得院内又吟咏起来:
小雨濛濛夜深深,梁上君子上我门,腹内诗书千万卷,屋中却无聚宝盆。
出门休要惊好梦,越墙莫要踏花盆,天寒不予出门送,趁的夜色奔豪门。
便又是一阵狂笑,才知此人,原来是扬州八怪郑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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