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栀子花还是从我童年开始的,那时候,我生活在江南的外婆家。每年的初夏正是栀子花绽放的季节。那绿色的花蕾垒垒铺满在枝头,洁白玲珑的花朵宛如玉琢精雕。恬淡素雅的花香随着清风阵阵袭来,沁人心脾。
在江南,几乎家家的天井里都栽有栀子花,小的天井栽一两株大的天井就栽有四五株。每到花开的季节,我们这些顽童就很精细地数枝上大大小小的苞蕾,估摸着什么时候开花,一般的苞蕾都喜欢在深夜悄然的开放,好像是故意的和我们这些顽童们在玩捉迷藏。静静夏夜或许你就能听到花开的声音,一朵两朵,三四朵,一夜之间满枝的洁白会突兀地呈现在你的眼前,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江南的女子个个欢喜美丽,她们摘下刚打开花瓣的栀子花插在发髻或者用一根细棉线穿一两朵挂在胸前,空气中充盈着江南细婉的气息。有的阿婆也会采摘一些栀子花放在小竹篮子里,然后在花朵上细细地浇上水再盖上一块小方巾坐在小石拱桥边叫卖。小伙子看见了一定会给他心爱的姑娘买两朵含着水珠的栀子花。栀子花就这样包裹着我的童年慢慢的长大。
其实我一直未见过真正胡杨树,初次接触到胡杨还是在刀郎唱的一首歌《喀什噶尔胡杨》不知是刀郎那略带沙哑的唱腔吸引我?还是那胡杨苍劲强韧的生命力折服我?也许是我生处西部的缘故吧!在西北高原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西部的风沙早已经把我从江南带来的水分拧干。因此,我对一些刚劲凛然植物有一种莫名的敬仰之情。
胡杨的生命力很顽强,无论是干旱的盐碱地还是茫茫戈壁,总是能见到他的身影,他的根系深深扎入荒漠干涩的土地不屈地生长着。
格尔木就有一片胡杨林,每到秋季就有不少的游客慕名而来。秋天的胡杨是最迷人的,粗壮的支杆苍凉斑驳。片片金黄色的树叶在蓝天的承托下熠熠生辉,黄昏时,在落日的照射下更显他的英姿。千年生生不息磨练着不朽的灵魂。胡杨树的精神象征着西北汉子,一副铮铮铁骨,一片侠胆柔情。他们沿着父辈的足迹在西北高原上抛洒一腔热血。在贫瘠的土地上播种着希望。祖祖辈辈喝着纯美的青稞酒,醉了一年又一年。
栀子花在江南湿润的气候下开花,素白芬芳,清脆浓郁。如江南女子般秀丽灵动,妙香在青石铺就的小巷里蔓延。花瓣随着细雨洒落在油纸伞上。洒落在翠柳低垂的湖面上。胡杨树在西北干燥的土地上孤寂着守望着片片沙漠,像勇士一般坚强无比。岁月无论多么无情地洗礼他们,年轮无论多么残酷地刀刻着他们,他们依旧屹立在广袤无垠的疆土上。即便是让烈日烘烤的树皮纵裂依然生机勃勃。一千年不死,一千年不倒,一千年不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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