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住过顶楼,在楼顶上可以看到在这个城市里难得见到的大片宽阔天空。因为搬家,离开那天楼已几年了。每当天气晴好,室外阳光灿烂的时候,我便开始刻骨地怀念起曾经住过的顶楼,怀念起那片有些寂静的天楼来。
那是一片有些废旧的场地,未经任何修整,平时楼上的住户很少上去,一般大家只在初春的午间或好天气时上去凉晒衣物或食物什么的,或是在夏天闷热的傍晚上去乘会儿凉,此外便无更多的利用价值。但对于我来说,它却是一处难得可以偷闲放松的好去处。
曾经一个人站在天楼上抬头望天,恰见一群鸽子正从城市上空“哗”地穿行而过。在有着厚重质感的天空和灰色高楼的映衬下,那群鸽子匆忙而渐远的黑影显得格外鲜明。一瞬间,我的眼睛就象在灰暗中感受到一束强烈的光线一般,那影象久久挥之不去,被深深映在脑海里。
生活在城市,常常被迫机械而忙碌地生活,终日忙于为生活而奔波,习惯用层层包裹来保护自己,看上去活得潇洒、过得自在,但常常身处热闹而心感寂寞和不安,常常有无以言表的惆怅和疲惫,有为寻排遣而后更觉不堪重负的烦恼和失落,有欲罢不能、欲说还休的无奈和空虚,这一切,是否皆源于我的精神、我的欢乐终归属于那群飞翔的鸽子,我是那群可以自由飞翔天空的鸽子的追寻者,亦或留恋者?
闲暇时在天楼上走着,发现天楼的一角摆放了许多盆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花草。仔细看去,却都是些极常见的花,诸如月季、栀子花、橡皮树、棕竹,这些可以随处生长的花草并不需要过多精心的养护,充足的空气、阳光和水源足以让它们茁壮成长,但它们大都因为在主人家里长期摆放,缺少室外空气和阳光照耀,时间一长,便显出一番委靡和枯萎的情形,而这个有着充足空气和阳光的天楼正是这城市里最适合它们生长的地方。
曾经到过草原,亲身感受过在广袤的草原上信马由缰的自由和奔放,体验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恢弘和辽远。生活在城市里的我,若还能拥有一个人在天楼上闲庭信步的时刻和心境,相信我的心是可以追随那群飞翔的鸽子,飞到那一片广阔自由的天地的。
城市里的天楼,是城里人触摸自由天空的制高点,是释放灵魂的芳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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