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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队里的风骚男女方芳88

发表于-2012年08月07日 下午3:44评论-2条

盘龙坳有五个生产队,男男女女的社员有三百多人,群情振奋,大赶快上,搞好夏收夏种的大牌子树在高高堤岸上,背景是青葱竹林和果园。挑粪的收割的平整土地的拔秧苗的插挟的男男女女,热热闹闹,来来往往,生产队长是布置得井井有条。没有谁的无谓的抵抗和反击,命运就掌握在生产队长一个人手中,得罪了认长,他可以像一只蚂蚁不费力地轻易捏死一个社员的生命,让一个人喘不过气,在,生产队长里,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生产队长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套着脖子,越是挣扎越是难受。

随着生产队长胫脖上挂的一把小哨子,男女社员一起出工,按队长指挥分成三四个作业小组,任命小组长,完成不同的劳动任务,按壮男力,弱小劳力和妇女三个挡次记工分。 生产队长脾气大力气大以身作则不偷赖,挑担也是走在队伍前头,带头吆喝茅动号子的也是队长。 第三生产队回来了一个二十五岁的年青队长,百多个处在生育期的女人特别有精神,纷纷把异样的目光瞥向他。 方云坤,成了全大队的红人。生产队长一般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壮男人。方云坤完全是个例外。因为老队长和队会计尿不到一个壶里,经常为生产队的杂七杂八小事争吵不休,大队干部十分着急,昨天开了夜晚,突击任命的。做木匠的方云坤自己稀里糊途当上了队长,他想:“我没有丝毫背景啊。”他有背景做后台,不过,他还不知通而已。 生产队长是个权威严厉的“土霸王。”生产队里一般有五个队委,队长会计记工员兼仓库保管员,副队长或兼任农技员。有家族选派出任,为的是公正公平公开,各有发言权,互相督促。

八十年代初期,县里早就有过扶贫帮困的政策,实施城乡挂钩的方法支持农村。乡政府安排第一陶瓷厂扶助凤凰大队,提出每个生产队夏收夏种结束后选派五至六名优秀男女劳力进厂工作,作为亦工亦农的对象,当然,他们在厂里挣的工资必须交给队里,队里为他们记工分。说得明白一些,他们是生产队里的人,是替队里挣工资。作为生产队是有许多开支的,农药化肥队干部补助费,照顾贫困伤残家庭等等太需要钱了。生产队长就是一个大家长。精神负担十分沉重。 第三生产队分到了六个名额,三男三女进城去陶瓷厂工作,在队里社员大会上公布出来,大家精神激昂,纷纷有话要说。他们感到新鲜刺激。贫困国度里的生产队青壮男女们都渴望跳出农门,去看城里的繁华世界。因为生产队青壮男女们按规定平时是不允许私自进城游玩的,平时有急事或者走亲戚也必须提前一天向队长或村会计清假,否则会按旷工处理。 这个夏收夏种,大家心里十分揄快,劳动得痛快,大家都想好好表现在夏忙结束后去陶瓷厂当工人。 队长方云坤虽然已注结婚了,他的妻子是个小学民办教师漂亮温柔。但队里五六双适婚男女总是围着他转,在夏晚他家乘凉的门板上椅子上有年轻男女的戏笑声,打发漫漫长夜的寂莫和孤独,消除白天紧张劳动的疲倦。没有电视可看,没有好歌可唱。洋板戏“红灯记” “智取威虎山”茶馆里阿庆嫂刁德一的唱词背得烂熟。队里演过江水英、李铁梅、阿庆嫂的几个年轻女人都跳出了农们,去了乡文化站室传队,广播站工作。

队里有个叫凤娟的小娘们,她二十岁就嫁到三队里来了。她的姐夫是大队长。她也跟着一帮男女起哄。每当大队里请了公社电影放映队在每个生产队打谷场上放映,她总是第一个知道,然后上门去相互转告。她总会年轻蓬勃地给人希望快乐和力量。凤娟是暗恋队长方云坤,但无法表达出来。 她请求队长,允许她进陶瓷厂亦工亦农。她当然不是为了跳出“农门”,她是觉得在家里太沉闷了。她有心底的苦处,说不出口。 队长方云坤家的门槛快踏烂了。队里的年轻人暗底里在托门路不说,队里两个寡妇也在走方云坤这个“后门。” 方云坤左右为难,十分被动,他不能得罪任何人。乡里乡亲盘根错节的七姑八姨都牵连着祖宗的根脉。 农忙结隶后,他先在社员大会上由大家推选出二十符合二十至三十五岁年龄的男女,运用抓阄的方法,送出了进域的“农民工。” 

第五生产队是大队二十个小队最富有的队,队里在村里有一排五间面的大仓库两间浴池,还有一处被队里人叫作“野场”的地方,在离村庄三公里的地方有一爿作坊式的养殖场,那里是队止的副业生产基地。两个露天大棚足有千余平米,平时还储存雨天前匆忙收割下来后需要加工的豆秧,稻谷和麦子。到了秋冬时节,需要把粮食分到各家各户时,“野场”处的粮食才送到村里的仓库储藏。“野场”的最重要的因素是生产有机肥料的工厂和仓库,养殖场里的猪牛羊粪可以一车车运送到庄稼地里,蚕虫吃了余下的边角料,鸡粪是种菜喂鱼的优质饲料。

“野场”那地方风景优美,两排房子前方有两口渔塘,渔塘周围长满了香樟柳树广玉兰,渔塘的西边是一片竹林,东边是一爿果园。 江南的春夏秋三个季节都有连绵不绝的雨天,在庄稼地里干活的几十个男男女女需要在大雨瓢泼而落下时到“野场”躲雨。 于是,第五生产队的“野场”便成了神经中枢事实上的行政中心,在所谓的“野场”演绎出了一件件令人咋舌的风情骚事。

六月初,麦子熟了,农家人有谚语,所谓“麦老要抢,稻老要养。”意思是说麦穗黄了五天左右便要收割到场头,否则成熟的麦粒便会纷纷爆裂脱落在田里,浪费粮食,导致减产,而稻穗熟了,养在田里十天半月不收割也没问题,还可以增加颗粒重而增产,农民们并不比工人兄弟们愚笨。

野场原是一片五十多亩的芦场滩,被几条小河切割成了豆腐块状,青青的芦苇在野场周围春天的五月间疯长着,里面还有疯长着的柳树蒲草水胡芦------滩边是苟喜藤野菊野草莓,香樟泡桐树和一些野生的杂树。高高的野草在滩边的沼泽里摇曳着年轻的舞姿,滩边生活的鸟,没有天鹅白鹭和丹顶鹤这些珍贵鸟的身影,它们只是些乌鸦麻雀斑鸿最多也是几只野鸭,几对鸳鸯偷偷地光顾一二日便飞走了。因为野场南面的养殖场里王阿兴屋里木架子床边竖着一枝猎枪,是火药铁砂弹,威力不小,他总喜欢喃二三天在芦场滩周围带上猎枪转悠,偶尔也放上一二枪,他还有一条单人可以扛肩上的塑料实头渔船一把电渔枪。他家的水缸里一年四季有大鱼小鱼鸟龟王八的养着,他的老婆孩子都喂养得白白胖胖像个城里人。不过,他老婆有一只眼晴不好,是在麦田边挑担起身时绳索断了后她跌在路边头被撞上了路旁的杨树桩。按理说,应该是个工伤事故,可以评为等级残疾人,获得国家赔偿成者集体经济补尝,但她没有,绝对不会有,她只是麻雀群中很普通的一只折腿折翅的麻雀,而且是一只落单了遭人欺辱的麻雀,因为,她的丈夫进城赶乡上集场的所有机会,不可能再带上她了。他日长天久地便成了遭生活遗弃的人。她孤独地在山溪边旷野里埕头割草,把一担担草挑到石桥沿河的空地上晒成草干,然后堆在房前屋后。她在屋后搭了一个棚子,喂养着百余只兔子和几头山羊,几十只鸡,她过着简单的生活享受着几乎与世隔缒的大自然天籁般人生,她既不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也不与队上的社员交往。甚至,她的丈夫王阿兴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很少跟她进行正常的夫妻活动。

王阿兴呢,在养殖场那个独立小王国里,过着悠然自得的日子。蚕茧房里五个村妇的一个个身影在他木架子竹榻上浮现着,在梦里抱着她们中的一个义一个睡免,快乐又甜蜜,他每天晚上要幻觉着漂亮的队长夫人吴玉梅和孙美丽玉竹手yin。他拿电视屏幕上那些电视连续刷里的女主角作比较。他睡不着觉的时候就在半夜里起床散步,有时也溜去蚕茧房的宿舍后面轾轻爬上树偷窥女人们睡觉的姿势,并为她们的胸和大腿蠢蠢欲动。他压制着心中的欲望。

夏天的傍晚时光,是他感觉最美妙的时期。女人们洗过澡在房前水泥场上乘凉,他们狐妖一般的美丽,穿着白色碎花短衫或无袖背心,被晚风抚摸过的胸脯十分饱满,白白嫩嫩的手和大腿迷惑住了他的灵魂。 他偷窥她们在蚕茧房坐在大水缸里洗澡。 偷听她们睡在床上说私话。 他也偷着把从野场滩地捕捉回来的青蛇和小鸟放在孙美丽和玉竹的床上,让她们惊恐,让她们去他房里找他处理。他便会趁机搂抱住她们惊恐而柔软起优的身体,抚摸或亲吻。

女人们也不会抗拒他一瞬间的兴奋。她们至受会狠狠地骂上几句,“死鬼,十三点,老不正径。”王阿兴呢,便会把她们的话当做爱的呵护的撒娇的作秀,不但不会收住双手反而会更加放肆起来,只要她们中间有那一个反抗得不是很凶,他心里便会升起喜悦,他就可以把她抱进自己的木架子竹塌,把她们干得大呼小叫。木架子竹塌就像婴孩睡的摇篮被母亲的手摇着,吱吱扭扭地响着,响在养殖场的夏天虫鸣伴奏美妙音乐的夜里。青蛙的鼓声擂着王阿兴的蹦跳的心房,他的双脚像踩着鼓点更加雄健有力富有节奏。他就象一台永远不知疲倦的播种机。

生产队的社员们为了要在雨天到来之前把七十亩小麦全部收割到“野场”上,然而堆码起来砌成圆垛,用塑料帆布盖上才安定。队长云坤在三天前的广播里听见了天气预报,就把收割寿子的三十六个男劳力分成了两个作业组,已经连续收割三天了,早晨五点出工直到夜间八点钟,男劳力个个是干得筋疲力尽,到了浑身酸痛骨头要散架的地步,所有男人除了病在床由医院出具的证明以外一个都不能缺席。农忙是农村男劳力的盛宴,展示着体力耐力雄性的魅力,也孝验着男人的意志及秉性,更能看出他仙个人的风格与品性。 

队长云坤带头挑麦子,每担八十到一百个麦捆,足有二百斤,男人们一个个排成队,飞跑在田野的田埂上,他们是巨大车间里流水线上的作业工人,机械般地劳作。谁也不敢偷懒,没人少跑一趟。他们争先恐后付出了辛勤汗水,当夏收结束,把一担担一船船金黄的麦子运到镇上粮站交的公粮时,他们展现了自身的价值。 在男劳力负责田头劳动把麦子收割完毕并挑到场上以后,负责麦子码垛,脱粒,翻晒,扬尽过磅储仓的细作活便由队里三十九个妇女完成了。 妇女队长凤娟平时候总是扬着眉笑着脸,农忙季节才展现她的神威,她绷紧了神经便很少有笑脸了。她把妇女分成了日夜两班脱粒,把年龄大些的妇女安排到后勤保障上。 麦忙一般需要二十天左右才能结束,农民们习惯上叫“双抢”,麦子收上场的同时,便需要翻耕土地,灌水养田插上水稻了。“双抢”是农民与天斗与地斗与自己身体斗的一场搏斗。许多的男人在“双抢”忙季经不起折腾病倒了。 在“双抢”忙季最高峰的时候,只有队上的李会计除外,他照样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二天一次。麻脸老婆在这点上做得非常好,每次不但配合得好还表现得十分主动积极,李瘸子是应该感到幸福的,但他并不感到满足。 李瘸子在生产队是个无人管束的自由人,他在农忙时可以找没人见着的地方偷懒消闲。

李瘸子是个有着智慧脑袋的人,他在农忙时,主动配合妇女队长凤娟的工作,跟着凤娟身前身后的套近乎献好话,让麻脸婆娘专门做了糯米团用铝饭盒送到场头交给她,还利用到镇上农行取钱买化肥的机会给她买了一件绿色的塑料雨衣和一双柔软的塑料红拖鞋。因为她的姐夫是大队长兼书记,掌握着生产队农民的命运。 

凤娟两次拒绝了李瘸子的小恩小惠。 李瘸子说,你不收下,就是打我的脸么,我是你叔叔辈的人了,我只是看见你下雨天没穿雨衣么,举手之劳的小事,你不要记在心上。 凤娟终于收下了。 凤娟与云坤的私情是他第一个发现的。他没敢乱讲。凤娟的姐夫是大队长,他不是找人抽耳光么? 那天晚上,快十一点了,他从丈母娘家喝了酒回家。麻脸婆娘是骑了自行车走的,他喝了酒麻脸婆娘不放心他骑自行车,怕他的右脚也摔成了瘸子。由青蛙咕咕叫的水渠边离开打谷场五十米的地方,他便见到了打谷场边香樟树下有晃动的两个人影,穿着白色的衣裳,他以为自己喝了酒昏了头,然而,当他放轻了脚步接近打谷场时,他亲眼见到了妇女队长凤娟跟队长云坤在打谷场麦秸垛边寻觅欢乐,俩人拥抱着在麦秸垛边的乱柴堆上偷情,这是他绝斗想不到的。 

妇女队长凤娟在麦秸垛边偶尔寻觅欢乐,按理说也是情由可愿。她三十一岁,结婚八年了,居然还没生养孩孓,她心里很着急,从没进医院检查过究竟是丈夫还是她本人存在问题,夫妻吵架时总是互相指责对方。凤娟就是想找个另外的男人试一下,是不是自己存在问题。她便选择上了云坤。因为在姐姐家的两次吃晚饭时,当大队长的姐夫两次提到过云坤,说云坤是二十个生产小队里把生产搞得最好的。姐夫还说,他只当书记不想当大队长了太累了,他想从二十个生产小队长里提拨一个起来当大队长。 凤娟装作很纯真地问大队长,那么,提拔云坤行不? 大队长看着小姨子说,正在考虑中。

云坤在凤娟眼中是个男人中优良品种。她心底里喜欢他。无法说出来。 

云坤与凤娟在麦秸垛边寻欢的场景一直在李瘸子眼里电影一般放快着。他在家里的院里井台上用井水洗着脸浸了双脚又冲着全身。他睡不着觉。 李瘸子躺卧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仰望着星空叹了口长气。 麻脸婆娘从房里切了一块香瓜出来递给他,对他说,来,吃块瓜醒醒酒吧。

他把婆娘的手一推说,哪个人脑袋不清醒啦?我没到老糊涂的地步。他不想说什么话。 他也懒得跟王阿兴去沟通什么,他很苦恼,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这该死的瘸子啊,他擂了几拳自巳的左腿。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在院里睡着了,从树上飞过的一只鸟把凉凉的屎撒落在他的脸上,他也没觉察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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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云朵儿m
☆ 编辑点评 ☆
云朵儿m点评:

生产队里的各色男男女女间情情爱爱的故事,各种风情,春光旖旎,好不热闹!各种场景描写形象生动,人物处理惟妙惟肖,情节生动,让人一睹为快!期待着作者的更多优秀作品!

文章评论共[3]个
绍庆-评论

阅读朋友美文,秋天到了,祝福,在秋季里获得丰收。(:012)(:012)(:012)at:2012年08月08日 清晨5:20

云龙天-评论

欣赏朋友佳作 祝永远快乐!at:2012年08月08日 清晨6:35

niuam-评论

当年生产队里的风流韵事,拿出来晒晒,让年轻人看看大集体时的男女情话!at:2012年08月09日 下午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