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艾一共出现过两次如鬼的眼神：

第一次，少艾用魔心换回傲笑红尘，见傲笑功体全废，盛怒之下赐了冥见一掌，冥见大惊：“那如鬼凶残的眼神，为何会出现在一个正道人士身上，慕少艾，我对你的身世越来越感兴趣了！”

第二次，少艾为护药而杀蟠凶，再次出现“如鬼的眼神”，金八珍在场，对少艾如鬼的眼神大惊。

风趣、儒雅、淡逸的药师，素还真不在时的正道代理领导者，为何会出现如鬼的眼神？

有人说慕少艾死期将至，是为谶语。在我看来，这种答案十分地站不足脚，在霹雳世界观里，死后未必成鬼，而鬼也并非是死亡的必然归宿，况且以药师之智慧武功、药道医理，赦生童子都拿他无可奈何，慕少艾岂会需要世俗人的死亡谶语？

有人说如鬼眼神是属于认萍生的。若将认萍生看作是少艾版的袭灭天来，就你就大错特错了。少艾此人，既已包含了光与暗，而认萍生只是光暗合一的慕少艾以理性伪饰后的绝对理性的黑暗角色而已，所以，慕少艾不需要让认萍生来背负黑暗与诡谲的诟病。

今日台面上的慕少艾是善良坚韧的，但慕少艾之前做过什么我们不知，讨论慕少艾为化身认萍生混入翳流黑脉之前，犯下过什么罪孽也是毫无意义的，与其讨论认萍生，不如讨论慕少艾。

傲笑红尘归隐前，与慕少艾有过一段对话。

傲：因为我的缘故，导致异度魔君复活，傲笑红尘无力扭转，十分的愧疚。

慕：在慕少艾的心中，小我与大我并重，所以你无需自责，不单单因为你，今日换成任何人，我皆会这样做，相信你亦是同样。

傲：以后，你有何应变之策吗？

慕：我有一名朋友说过，每一个人事，形成一条锁，每一条锁形成不同的构局，生与灭本就是一体两面，魔君既生，覆灭的可能性，也随之诞生。

傲：方法何其难求，又需要多少的失败累责。

慕：如果我找到一百条失败的方法，那就表示，我离成功的那条越来越近，一时的胜利虽美，酝酿永久的胜利更甜。

傲：你跟素还真非常不同。

慕：过去我曾听说，你与素还真不睦，今日我相信只是流言。

傲：因何这样说？

慕：其实你们两人，在某一部分非常相似，你们的心太过柔软，所以为人间最求是非黑白，公平义理，你们的固执，他们的坚持，皆是因为这种的不忍仁，只是，表现方式不同。

傲：我明白我的固执，有时非是人人能接受。

慕：人，只要活出自己的存在意义，择善固执的傲笑红尘，才是傲笑红尘呀。我相信如果有机会，你跟素还真，必定是很好的朋友知己。

傲：从来不曾有人这样说过。

慕：我非常荣幸是第一人。

傲：接下来的路，我可以自己走了。

慕：保重，我相信你会找到自己的答案。

武功全失让傲笑红尘懂得了韬光养晦，面对选择的无奈让我们看到了慕少艾与素还真价值观的不同。

相比医者父母心的慕少艾，素还真很多时候都会选择顾大局而弃小义，曾记当年海殇君之故？

对生命的理解，而在慕少艾身上，体现出的是小我与大我并重，尊重生命个体的人文关怀。

素还真考虑的是中原全体人员加权生存值，而慕少艾思虑的是个体与整体生命的无价态。为救两人杀一人，应否？这是一个难题，更是一个悖论。

如鬼的眼神是真实的另一种体现，正如慕少艾是男人的本性一般。素还真作为霹雳剧中最早出现的男主角，从定义上来讲，带有太多的儒家英雄主义。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十德兼备的同时，也是种种的累责加身。

太温存，则乏刚毅；太善良，则缺坚强；太恭顺，则失豪迈；太俭朴，则累余生；太谦让，而少担当。迂乎仁，易有偏爱；囿于义，则失是非；强推礼，好落俗套；尚于智，遂起纷争；执守信，则乏机变。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并不是纯粹贬义句。化身认萍生，暂代素还真，从慕少艾出场之后的种种事迹可以看出，慕少艾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是，少艾的目是为了力保苦境的每一个苍生。

黜圣贤之本元，了人心之黑暗，醒万恶之端芽，掌天下之光明。这岂非是慕少艾人格的另一种诠释？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魔鬼，平时掩盖在善良的外衣之下，只要有足够强大的诱因，凶残是人之本性。

哪有绝对的白，何来纯粹的善？慕少艾如鬼的眼神，与其说是伏脉千里的编剧手段，不如说是一种象征意义。

茗箫于大连　2012.08.07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