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奏谭水寒)
——续(忧喜掺半)
等待,是一种美丽的情愫。
等待是一种坚守,等待是一种坚韧,等待是一种宽容。
任何一种等待,都是一种漫长而曲折的过程。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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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躺在床上,几天几夜没合眼了。调动的事真是令人折磨不透,宛如西边的太阳东边的雨,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为了调动,这几天她伤透了脑筋。本以为一切顺利,按理说盖好章事半功倍,但往往事与愿违。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
柯南为了商调函上的三个章,她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地跑,再说两个城市来回地跑,也要五六百公里,就车费都花了上仟块。现在就差一个章,为了这个章,于2006年7月15日,她和爱人再次从l市往qz市赶。这大年大节的,他们俩根本没心思过节。前二天,刚刚从这回去,没两二天功夫,又回来了。
当他们再次走进教育局人事股办公室时,见是他们,黄股长愧疚地笑,“你们来了,不好意思,拖你们那么久。”
柯南本想说点难听的话,却被爱人扯着衣襟,然后面带笑容向黄股长说了声,“感谢黄股长,有劳您了!”说着向黄股长告辞。
他们拿着函,顺利地从教育局出来。
“为了这章,害得我们来来回回地跑,真折腾人。”柯南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但也埋怨地说。
“谁叫你家没有强力的后盾。”枫也跟着埋怨起来。
“有后盾又能怎样?我可不想求人家,你不是也领教过了。”柯南左哼右哼地一肚子气。
柯南口中的后盾到底是谁?其实这人不是别人,区教育局的二把手,姓曾名扬,是她的侄女婿,娘家侄女的爱人。论辈分他们叫柯南是姑,论年龄他们比柯南大十岁,论工作关系,他是上司,而柯南是下属。按情理来说,长辈求晚辈办事,也得给个脸面。且说这是他的管辖范围,按理说办这种事没有什么困难,可他就是不情愿伸出慷慨之手。
十天前,柯南与她的爱人曾经到过他的办公室,当时枫还递了芙蓉王给他。他连正眼都没看他们一眼,烟也收了,然后说等领导班子先讨论再说,大概也需要二十来天的时间,叫他们回去慢慢等,然后就把他们的函给搁置在那里。
柯南本想不去求他的,当时没办法只能听父亲的安排,她不得不去碰个鼻子灰,明知道这鼻子灰是吃定的,可还是去碰了。
“这教育局的二把手,又是亲戚,为何不愿帮你?”枫问柯南。
柯南说,“说来话长,我也不懂从哪里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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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柯南的父亲与曾副局长的岳父大人有什么过节呢?
主要原因是柯南的父亲与他岳父之间曾经有过磕碰,他岳母知道柯南要调动,就吩咐其女婿说,“凡事是柯老大家的事,你们都不许帮忙。”
这柯老大是柯南的父亲,平时为人耿直,且是全村人公认的。只是柯天却处处与他为敌,柯天是曾局的岳父大人,品性不是很好,脸上长着一双贼眼,平时总是仰着头走路,从没给谁好脸色看,这也是全村人公认的,再说他的曾祖父是地主,因此他的后代也不应该好到哪里去。且说这柯天曾经为了占柯老大家的一块地,扬言要打死柯老大。
可柯老大说那块地是我们的,你们不能强行占去,再说那是三角地,走路都经过那里,如果你们占了,以后路面就更窄了。他们为了占这地,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用来装些猪粪牛粪罢了,他们见柯老大不同意,怂恿自己的儿子还有自家的几个兄弟说要铲平柯老大。柯老大是本村小学的老师,他拍着胸脯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有种你们就出手,我谁都不怕。”可能见自己没理,后来柯天也不敢出手,但一直与柯老大一家相处不是很好。这不,相隔几十年了,面子就像晌午的太阳高高在上,就好像天下是他们家的。因此这两家人一直没有来往……
其二是三年前的一次首届英语培训,记得那次英语培训后,局里决定开了个庆祝宴会。
当时曾局长并不认识柯南,但柯南却认识他,只是当时她并没想到处境令人如此尴尬。
记得那时,班长绕过餐桌来到柯南的面前,“柯南,你是班组织推选出最优秀的教师代表,你现在的任务是请曾局长跳一支舞。”柯南本想推辞说自己不会跳舞,可哪容得她解释,她被班长推到了曾局长面前。没办法,她只好面带微笑邀请曾局长共舞一曲。
这首届英语培训,是召集全区中小学最优秀的英语教师参加培训,被选出的英语教师一共三十多位,他们来自各个城区及乡镇的精英,而柯南就是其中一位代表。其实这次舞会,很多人都想借此机会巴结局长大人,只是机会难得,却给柯南占了上风,没有办法的姐妹们只好叹气自己的美貌不如别人。
此时,曾局长眼前这位女教师清纯得可爱,一张苹果脸,充满着青春活力,一束微卷的马尾巴在眼前摇晃,深深地吸引着他。在若隐若现的霓虹灯下,柯南被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感觉自己腰部上的手不自觉地骚动起来,她感到眩晕,甚至到想吐。
因此柯南借身体不适,试图离开。可这个曾局哪给机会?他拉着柯南的手,并说,“以后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共舞一曲,你的身段那么美,不跳可惜了,年青人多参加这样的舞会。”
没办法,只好与他再次滑入舞池。在美妙的音乐声中,柯南借故不会跳舞,胡乱迈着舞步,可这刚好中了曾副局长的下怀。
再说这个曾副局长是个猎艳高手,哪给柯南逃离的机会,他对着她的耳边细语地说,“让我托起你的手,跟着我走就是了。”然后趁机把柯南的腰搂得更紧,借此机会他的手掌不由得从上而下抚摸着,然后闭着眼睛沉浸其中,借助霓虹灯扑朔迷离,他试图把柯南搂在怀里,并把男人的尤物顶住她的下身,隔着衣服磨擦着她。
柯南见他越来越过分了,没给他任何机会并骂道,“你这个色狼,竟敢非礼姑奶奶。”没说完又“啪”一声打在了曾副局长的脸上。
那个曾副局长捂住被突其而来的一煽耳光怒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又能怎样?”柯南生气地说,“你再敢动手动脚,小心我开门出去把你的丑闻给抖出来,你信不信?”柯南厉声说道。
“算你狠!”曾副局长见就要到手的鸭子飞了,他不心甘,但如是被她这样抖出去,自己的乌纱帽就不保,只好放她走。
在走出去之柯南又折回说,“别忘了,你是我们柯家的女婿,我看你是侄女婿的分上,不跟你计较,你好之为知……”
说完“砰”地一声关着门走出去。
……
以上这事加上其岳母的特意交代,姓曾的是不可能出手帮助那个曾经煽他一巴掌的女孩,他还是还耿耿于怀。
且说柯南也是个犟强的人,当时走出他的办公室就发誓过,“难道没有你,就不相信我走不出这大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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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事出有因,柯南夫妇怎么白白跑了很多冤枉路,也难怪柯南还不解气,虽然她的命注定一枯一荣,坎坎坷坷,大起大落。但她人缘很好,性格善良,走到哪,哪怕认识和不认识的,都有贵人帮助她,你看她还在喋喋不休地与爱人一边走出教育局大门,一边谈论黄股长和那色狼。
柯南说,“要不是彭老师,今天我们是不可能顺理成章地拿走这函。”柯南终于松了一口气说,“你看那骚婆娘,一眉一弯一眨眼,可能和那色狼还有一腿,还说没好意思拖我们那么长时间……记得上次可不是这样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嘴边压住一杆笔,不理不睬地还说要等领导班子讨论通过才行……”
“是呀!彭老师看在是学生的分上,才出手帮我们一把,要不,我们甭想了……”枫也在叹气地说。
“按理说,我们调出来了,没理由卡我们的。”枫一想到这又生一肚子气。
‘还不是想要“那个”……’柯南拿出手指比划着。
“想要钱早说,何必拖延我们的时间。”枫更生气地说。
“你以为人家是猪脑,不明不白,又不是熟悉的人。”柯南与丈夫讨开了。
“别提那婆娘,一提我就生气……我们得赶去人事局,还有一个盖章没盖。”枫催着爱人说。
“这章倒没有什么?”柯南轻松地说。
“你怎知?如果像这次那样卡我们十天八天,今年我们不用调动了。”枫又担心起来。
“你放心就是了!”柯南催着爱人开车直往人事局。
当时人事局在板岑路口,从教育局到人事局也要五六公里,他们十分钟就到了。
而人事局整个办公的地方不是很宽,一共六层,每一层的楼梯都占去了一半,枫和柯南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生怕走错又得重回。再说柯南初次光临人事局,在来之前她已经向同事打听好办公是在六楼,因此她一边看标志一边往上爬。
“这人事局也真是,办公的地方非得安排在六楼,害得我们爬得气喘吁吁。从一楼到六楼,虽说不高,可楼梯窄得像天梯。”南儿捂住肚子一边爬一边说。
“你就慢慢爬吧!不让你吃点苦,你以为这章那么容易盖。”枫逗着她说。
“你这没良心的,到底在帮谁说话,是不是巴不得我调不回去?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撤,因为长时间老婆不在身边,你可有更多的机会在外面泡妞。”柯南喋喋不休地骂道。
“老婆,我有这个胆可没这个心呀,你冤枉我啦……”说着趁机搂着老婆扶上楼梯。
“知你没这个胆,如果有,早点说,现在搞调动,等调动办妥了,老公跟人家跑了,这钱花得冤呀!”柯南搂着自己的爱人故意生气地说。
“你还不知你老公的品性,亏你想出这馊主意。六楼到了,少说废话。”枫指了指六楼的标志说,然后脸红地扯下南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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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上到了六楼,然后到前台打听局长办公室在哪里?
办事人员指了指往南的通道,说:“从这里过去的第四间就是。”
柯南道了声“谢谢!”就和爱人走过去。
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口,只见里面一位身材体胖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报纸。这时南儿没敲门,蹑手蹑脚走过去,没等黄局长抬起头,柯南就抱着黄局长说,“表舅,很久不见,南儿可想你了。”
“哎^呀^呀!什么风把南儿给吹来了,来不先打个招呼……”说着彬彬有礼地站起来抱了抱南儿。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南儿没大没小地说。
“南儿能有什么事相求,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黄副局长乐呵呵地说着走过去倒茶水给南儿和年青人,然后他看了看一直在旁边不吭声的小伙子,他划了划南儿的鼻子问到,“你这丫头就没礼貌了,也不给表舅介绍介绍。”说着他指了指李枫。这南儿嘴里的表舅,他姓黄名科,目前是人事局副局长,专管人事,因此全区人事调动,全部掌握权在他手中,因此南儿这次调动,肯定不用说了。
“对了,忘了给表舅介绍,这是我男人,那年你不去参加我的婚礼,还好意思问。”南儿逗着表舅乐呵呵地介绍。
“失礼……失礼呀……”说着与李枫握起手来。而李枫也笑迎了上去握住表舅的手,笑着赔礼道,“都是南儿的疏忽,她没提前给我打个招呼,请表舅不要介意!我也是第一次见过表舅,见到你很高兴。”说着瞪了一眼南儿,意思说回家再收拾收拾她。
“见到你也很高兴,来,坐下慢谈。”说着请李枫坐在旁边的软皮沙发上。而南儿昂着头坐在表舅腿上撒娇着。
李枫扯下南儿,示意她坐在旁边。
黄科看着这两口子还蛮恩爱的说,“从小她习惯坐在我腿上撒娇,我把她当亲女儿看待,这没什么。”又乐着拍了拍南儿的肩膀。
“这是办公室,外人看到不好。”李枫扫了一眼自己的爱人。而南儿知趣地坐在表舅旁边,然后向自己爱人吐吐舌表示抗议。
看着这一对宝,黄科局长打岔地问,“说吧,有什么需要表舅帮得上的地方,请尽管说。”
“这个忙你不帮也得帮,你不帮的话,南儿可又碰鼻子灰了。”南儿又撒娇地说。
“表舅是那种人吗?怎么,哪又吃亏了?”黄科关心地问。
“还不是调动的事。”说着从包里拿出商调函递给表舅。南儿把这一路来的委屈给表舅倾诉出来。
黄科局长看了看申请表,“不就是盖个章嘛……让你受委屈了,你也不早说,这有什么难的。”然后拿起电话拨给属下的黄副主任,“喂,黄聪吗?你到我办公室一下。”说着就挂了电话。
黄聪是黄科的专职秘书,只要黄科平时不在,人事方面都是他打理。要是不熟悉的人,他得按正常程序办事。
不到两分钟黄聪来到黄科的办公室,很有礼貌敲门进来。他直走到黄科面前问,“黄副,有何吩咐?”
黄科递了份材料给他并吩咐到,“拿去盖好章,并附上一份函。”黄聪拿着材料出去了。
“对了,表舅,姑妈现在还好吧?南儿问起了家里的情况。
“她身体还好,可现在不在家,去你二姨家散心去,整天呆在家里也是闷着,前一个礼拜你二姨回来接她,要是你提前一个礼拜来,还见到她。”黄科看着南儿说。
正说着,黄聪走了进来,把盖章好的材料和一份函递给黄副局长。黄科看了看材料,见没缺什么就递给南儿。
“如果以后还需要表舅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黄科再次强调。
“多谢表舅,李枫,你看,有亲戚办事,速度就是不一样!”说着又抱了抱表舅,“如果不是急着赶回去办事,我还想去看看舅妈和表哥,挺想他们的。”南儿说着眼光湿润起来。
“有你这份心表舅很高兴了,那快回去吧,办事重要,等你哪天想我们再回来。”表舅声音低沉地说。
“有空我和南儿一起回来看你们。”说着伸手与表舅握了握手。
黄科把他们送了下楼,并嘱咐他们,“路上开车一心小心……”李枫点了点,“表舅放心,请回吧!我们有空回来看你们。”说着再一次握手告别。
“有什么事再打电话给我。”黄科看着两小无猜开着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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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柯南的这次调动,家里人也挺上心,柯南的家公家婆嘴里时常挂在嘴边唠叨个不停,如果这次能顺利调回来,就不用整天跑了。逢人就说逢人就讲,‘虽然是二三百公里,坐车也要一天的时间,好在是年轻人,像我们这种老骨头,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毛奶奶说。
说得也是,如果调动没着落,年轻人心里没个底,也连累着老人。现在柯南又有身孕,何时是个头,老人的心永远是挂着的。
柯南的家婆对着老伴说,“他们回去半天了,也不知道办得怎样?也不打个电话回来,都急死人了……”
“你又来了,叫你不要操,你就是不听,顺其自然,小心心脏病又复发了。”老伴安慰她说。
“这千里迢迢的,你能安心,我可不能安心,况且小南身上已怀有身孕,一个人折腾不要紧,现在主要是两个人,别把我的孙子给折腾呀!”毛奶奶一边说着一边责怪自己的老伴。
“有小枫在身边,她能有什么事?说你白操心你就是白操心。”李爷爷说。
李枫的父亲今年也67岁了,是中学的退休教师,平时很少关心儿女情长的事,但这次调动他也帮了不少“忙”,用毛奶奶的话来说:“越帮越忙。”
话也说回来了。有一次,李枫买了芙蓉王,两佰多块钱一条,买了两条,还买了两大罐本地花生油,五十斤一罐,顺便叫他一起拿去给局内的表亲。他是拿去了,花生油是给了,烟也给了,只是在吃饭的时候,他给掉包了,把白甲当成芙蓉王送给自己的表弟。好在是表亲,他表弟不收他的烟。回来后只见他包里怎么多了两条白甲烟,他倒说是表弟送给他抽的。回来后一家人掂量掂量他的话,知道他没按事行事,后来李老爷被自己的老伴和孩子们责骂,“办事不成,败事有余。”因此每次办这种事,都是小孩亲力亲为。
就像现在,毛奶奶叫他打电话问情况,他倒说得轻松。毛奶奶是心急之人,虽说是心急,但做事比李爷爷利索得多。家里的大事小事,难事易事都经过她的手和眼。用李爷爷的话说,“她是帘后听政的慈禧太后,天下的事归她掌权。”每次柯南听到这一句就想笑,笑他们妇唱夫随,人生在世能这样磕磕绊绊几十年是多么幸福的事,而她呢?路在何方?
此时柯南躺在副驾座上,闭眼养神,说是闭眼,心里却挂着。而李枫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他知道现在老婆怀孕了,做什么事都得小心。他们的车正在高速上,车在路面上缓慢地行驶着,路边的花带与车背驰而去。他侧面看了看熟睡的女人一眼,这次调动,她也挺累的。他不想打扰她,就让她睡着。他本想打个电话回去,只是一个手机没电,另一个手机没话费,他无法打电话回去报平安。三天前,他们碰到同样的情况,可岳父大人却打得进没有话费的那个手机,通知他们回去领函,世事有很多无巧不成书的事。
而此时家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等候他们的消息。你看毛奶奶已经是坐立不定,她拿老伴的手机不断地打,可以电话打不通,打了这个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欠费。”又另打一个,说是“您好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站在厅里破口大骂着,“这种人呀,关什么机,出门前又不充好电,也不检查话费。急死人了啦……真是的……”全家人都跟着她紧张,就好像天快要掉下来一般。然后李枫的大哥也跟着拨打他们的电话,二哥也跟着拨打他们的电话,三哥也忙着拨打,就是不通。
李枫的大哥说:“不打了,人也准备快到了,你急也没用,按往时的路程,也不会很久的。”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零一刻,说着吩咐他们上去吃饭,他说,“今天程叔从金秀回来,等老四回来了再谈他的事。”老二,老三也跟着上去吃饭了,只有这两个老人还在楼下徘徊地看着路口。
刚才提到的程叔,比李枫的大哥小一岁,论辈分,他们叫他叔子,他与老大可以说从小一起玩着长大。目前任金秀电视台台长,身材高瘦,玉树临风型的中年人。倒不像老大,肥胖的身材,与他一对比,可以说相差甚远。今天不知是什么风把他给吹了回来,李老大不得不招待这个多年未见叔子,陪他喝酒去了。
二十分钟后,毛奶奶终于等回儿子。而柯南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房休息,折腾一天了,非常地困。李枫把今天所碰到事情一五一十描述着,而毛奶奶高兴地说,“盖得回来就好,好在有人帮忙,要不这章不懂何年何月才行。”说着叫儿子上去吃饭,“程叔回来了,你上去看一下。”
李枫听说程叔在大哥那吃饭,他把车停好,然后上去了。
而毛奶奶和老伴在厅里讨论着,到底把商调函给谁帮办,目前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之前准备好的了,说是等商调函回来就给别人送过去;而第二条路就是今天回来的程弟。他们思前考后,决定把函给自家人办应该比较踏实。因此他们下了决心,但他们的结论并没有告诉柯南,也没征求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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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天空竟下起小雨,但李爷爷还是吩咐李枫把三千块钱和商调函带上,说是给程叔送去,说是昨晚走得急,忘了带,他现在还在市内。这个李枫也是头脑简单的人,拿去之前也不跟柯南商量商量,而柯南一直以为他们拿去给教育局的表叔。
自从昨天回来后,她因泛困一直躺在床上。到了晌午,她才惦记起这件事,然后打电话给爱人,问他办得怎样?
此时李枫正在桑拿店的楼下等候程叔,而程叔在楼上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自从早上到中午,李枫还在那里等候着,饭还没得吃,一到市内就直接陪他的程叔到桑拿店。
这时见是柯南打来电话,他接了电话,“喂,老婆,有事吗?”
“你现在在哪里?”柯南问。
“我这不是在办事吗?”李枫回答。
“和谁在一起?”柯南想进一步了解情况。
“在桑拿店陪程叔。”李枫如实说。
“什么,你的意思是拿三千块钱陪程叔桑拿?”柯南再次质问。
“是的。”李枫肯定的说。
柯南感觉不妙,“这是什么兄弟,好意思拿着自家兄弟的钱去桑拿,太光明正大了吧。”
“不和你说了,有话回去再说。”李枫说。
“那函给他了?”柯南再次打听消息。
“已经给了,怎么,有事吗?”李枫疑惑地问。
“既然你已经给了,我问了也没有用,只是感觉不妙。”柯南叹气地说。
“有什么不妥吗?”李枫再问,“人家有实力帮我们办事就行了,你不用质疑那么多,对身体不好,好好休息。”李枫安慰地说。
“那你等着吧,我不想说太多,什么自家兄弟,如果是自家兄弟,会拿你的钱去桑拿,你自己没脑想呀……”说完,柯南生气地挂了电话。
下午李枫回来了,全家都把希望放在程叔的身上,而柯南在一旁生闷气,就是不吱声。而李枫的几个兄弟都在讨论程叔如何如何得力。只有他帮办事,弟媳的调动才有希望。
柯南只因昨晚太累,就没去会见程叔,也不知这人长得怎样?怪也只能怪自己太疏忽了,也怪自己太相信他们的办事能力。
三天过了,柯南催着家公打电话问程叔办得怎样?家公在柯南的面前亲自打电话给程弟,只见他的回复说正在办呢!
十天又过去了,离局内商讨的会议不远着,柯南又再一次催家公打电话给金秀的程叔。而得到的回复是正在办。
柯南此时急了,开始发牢骚,“什么正在办,到底办得怎样?也得给人一个定心丸,每次电话都说正在办。”
这时,柯南的家婆着急了,听儿媳这么一提,她突然想起那天李枫去送材料时到底是怎么的状况,她在楼下昂着头叫下儿子。
李枫从楼上下来了。
“你把那天的事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毛奶奶不耐烦地问。
“油和材料都给程叔拿去了。”李枫如实说了。
“不是和他一起去请教育局局长吃饭吗?到底请了没有?”毛奶奶质问。
“这个倒是没有,程叔说他们出差,不在家里。”李枫把那天的情况反应着。
“那你回来怎么不告知一声,你怎么那么愚蠢?”毛奶奶骂自己的儿子。
而此时,柯南再次发话,“我再给他五天的时间,如果五天还是同样的答案,李枫你就去把函拿回来。”她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再说了,哪有自个兄弟拿着兄弟的钱去桑拿,去桑拿可以,可李枫去陪了半天,饭没吃就回来了,饿了一天,难道请不动他去吃饭吗?”柯南越说越生气。
毛奶奶琢磨着儿媳的话不无道理。她在那里自言自语,“有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此时李爷爷也插嘴道,“那就给他几天时间,到底看他怎么说,实在不得就请他拿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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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中旬,教育局五楼办公室,李爷爷的表弟陆天宇,正在做报表,准备想递到人事局,只是迟迟不见柯南的材料。他不得不打电话催催表哥要他尽快把函给送来,他拿起电话直接拨给表哥。
正在江边钓鱼的李爷爷见是表弟打来电话,马上接通电话,电话那边传来表弟的声音,“喂,表哥,小柯的材料得回来没有?”
“天宇,不好意思,这事正在办紧,还没办妥,过几天可以吧。”李爷爷求着表弟。
“时间紧迫,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就很难,没有几天,区政办就要开会讨论,你得抓紧时间。”天宇催着说。
次日,因时间的紧迫,李爷爷再也不敢去钓鱼了,专心呆在家里等候金秀的通知,只是自从上次打那电话以后,就没有李程的电话。这时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今天他不得不打个电话问个清楚。
李爷爷怎么打电话,金秀那边就是不接电话,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这可急死这一家人了。
柯南又怀着身子,又不能激动,但免不了唠叨,“真是用人不当,错失良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旁的李枫听到柯南的话,他发怒地说,“你怎么知道他办事不行,这调动的事你以为一天两天就可以办得了吗?”
“但最起码有个通知来,到底办不办得,也应该有个消息呀……现在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杳无音信。”柯南生气地顶了回去。
“你们不要吵行不行,只会吵能办什么大事。”毛奶奶说着隔开他们俩,“再等等几天,没办法,再叫老四去一趟金秀,这样可以了吧?”
“再过几天,赶集的人都散了,好的东西人家买完了,还有你的份,也不考虑考虑。”柯南忍不住又唠叨一下。
“那我明天就去金秀把函拿回来,这样你放心好了。”李枫缓和地说。
第二天清晨,李枫开着车出来,正准备想上路,却被老大拦了下来,“先别急着去,多点时间给人家办事,有可能正在办呢?你回去安慰安慰小柯,让她放心,怀孕的妇女就是急,你也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可……可……小柯不放心,我不好交差。”李枫对大哥说。
“你就放心,有大哥在,难道他不念兄弟情分。过几天我再打电话问问他,来,我们上去喝酒,你二哥在上面。”说完邀请老四上楼。而李枫把车停了回去,就上楼去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局里打了好几次电话来催了,只是材料没到手。陆于宇没办法把报表递了上去,递上的材料有小柯的名单,但没有材料,却被人事局一票否决了。
他不好意思把这个消息告诉李爷爷,由于他们自己的疏忽却把这次机会也耽搁了。
一天,柯南实在忍不住了,她大声地叫李枫,“你快点去金秀拿函回来,再不拿回来就晚了。”
然后她转过身对家公说,“你再打电话去金秀,问清楚到底办得怎样?我感觉这几天眼皮好跳,感觉不妙……”
李爷爷还有他们一家坐在厅里商量着,还是听小柯的吧,必竟是她的事,等一下错过了商讨的时间,她会怪我们一辈子的。记得前几天,他和底下两个兄弟还把老四臭骂了一顿,说他只听女人的话,永远办不了事,可今天他转变角度,他吩咐老爷子,马上打电话给程叔。
李爷爷拿出手机马上拨打李程的电话,电话通了,“喂,李程,小柯调动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大哥,不好意思,前段时间我办二弟的事,她的我还没办呢?”金秀那边李程不紧不慢地说。
李爷爷这边,他的手机开着免提,全家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毛奶奶听得火冒三丈,她指了指李老头,“你快点叫他拿材料回来。”
“小柯说,如果你没时间,就叫老四去把函拿回来。”李爷爷交待道。
“不用了,我叫人送回去。”李程说完挂了电话,留下一头雾水的李老一家。
柯南生气地说,“你看看,没办得了吧,他根本没帮我们办事,还便宜了他,拿三千块去桑拿,还送了两桶油,我想他连油都没送给那局长,说得难听一点的话,他根本不认识教育局局长。”
在场的人听了小柯的话,感觉咽喉里有东西卡住一样,很难受。如果早听她的话,也不会有今天。
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小柯的材料还没有送回来到,没有办法,李枫亲自去一趟。他连夜赶去金秀,从l市到金秀也有六十多公路,来回一百多公里。没办法,一天不见函,柯南一天不放心,因此李枫吃粥就出发了。
后记:尽管李枫把函拿回来了,可是调动商讨的时间已经过了三天,2006年调动的机会也就错过了。连续几年,柯南的调动仍然没有着落。要不就是超编了,要不就是当年调动没有指标。因此调动的事一拖再拖,一直到去年,柯南才如愿调回l市,只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就可以搞掂。现在小孩也五岁多了,但钱却花了不少,钱花多少没问题,问题是人能回来了就好。这六年来,一路艰辛,风雨兼程。有多少能朝夕共处 、耳鬓厮磨的日子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返;有多少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日子在手指尖流过;有多少牵肠挂肚、相濡以沫的日子在浪花尖上飞扬……等待,好苦,好心醉,同时也是一种漫长而曲折的过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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