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7岁的阎福兴,小学2年级没念完就辍学当了羊倌。大山里,除了羊群,鸟就是他的伙伴。一次,阎福兴靠着大树睡着了,被凄惨的鸟叫声惊醒,原来一条蛇爬到胸前,他急忙转身将蛇摔落到地下。从此他与鸟儿结下了不解之缘。
阎福兴与鸟结奇缘,用了40年终于通晓了70多种鸟语,他会用指哨与鸟交流……
看央视7套《乡约》栏目,竟入了迷,老妻喊吃晚饭,喊了几遍我都没听见。她急了,走到我身边大声说,吃饭了,看这个痴子干什么?
“痴”,是“痴”字成就了他!古往今来,凡有成就者,谁少得了这个“痴”字。
曾有人说,非凡之人必有非凡精神,行非常之举者必有非常之心志。李白可谓是“一代痴仙”,豪气万丈,天马行空,“天子呼来不下船”、“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痴得是何等洒脱,何等可爱;诗人贾岛也是这样,痴迷诗歌,留下了“推敲”的千古佳话;杜甫有“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诗句,痴于唯美;知音故事中的钟子期病死,俞伯牙毁琴,他痴于那分彼此的相知之情……魏晋风骨也好,唐诗宋词也好,成大事立大业也好,无一不与“痴”字沾上关系。
古往今来,对“痴”字可以说是唱尽了赞歌。什么“盖痴迷者,灵性也,有一份灵性,即有一份痴劲!”什么“人品之高下,以其痴的程度之多寡为衡。”什么金钱、地位、华车、别墅、荣誉等等都在向“痴”中求……家庭、学校、社会齐呼“痴”!“痴”!!“痴”!!!然而,中国媒体和网站正在热议的一份在网上流传的调查结果对此可谓拦头一棒。过去30年高考状元们最后的成就令人失望。英文报纸《中国日报》报道说,这项调查考察了从1977年到2008年的1000名高考状元,结果没有发现有哪一个学生在任何领域取得了杰出成就。
高考状元,可以说是“痴”字的样板。从他们身上,可以找到中国为什么缺乏创新人才,中国为什么总是不能获得诺贝尔奖的重要原因——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高分低能。
“痴”字的本意是指非常执著于某物,迷恋到了极点,有时甚至因“痴”而变得不理智。《聊斋志异》中“书痴”郎玉柱,他读书成癖,几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书呆子”,三十了不思婚娶,只痴傻地希望书中能读出个美女来。
除了书痴画痴之外,还有“情痴”。痴情可赞是因其对感情的专一。可杜丽娘明知柳梦梅是梦中见的人,还是去追,死掉了,虽然留下终成眷属的佳话,但那毕竟当不得真。黛玉的痴,是死;宝玉的痴,是疯。《西厢记》里,崔莺莺也痴,患相思病。梁祝里,梁山伯最痴,没有三五日,一病不起,从此做了痴心鬼。报上载俄罗斯有一对老夫妻,十八九岁认识,离散六十五年,各自等待,最后终于寻着对方。这样的痴说起来是感动天与地的,但有什么好可说!
痴是病。至少是病态,把自己臆想的东西强加于自己,断断续续加压,徒增烦恼,是自己和自己没完没了地追赶和厮杀,到最痴时,前无道路后有追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佛教中,“痴”也常常出现,为了警醒世人“不可执著”,如来佛祖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悟透佛法”,修行得道,却引得后人一路“痴”下去,戒荤吃素,诵经念佛,一味地崇拜佛教,如此执著,与佛祖在菩提树下所悟出的自在自为的境界可说是大相径庭了。
世上有多少种“痴”,谁也无法统计,但“痴”有好与坏之分,却是不争的事实。最近报上刊载的新莞人宛再发戒赌学画的事给人以启示:痴当有选择,痴是可以控制的。宛再发是个年近五十的老板。过去,他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牌桌上度过。今年4月,他陪同香港的一位朋友到博艺美术馆购买书画作品收藏。那浓郁的书香味,突然让他决定通过学习书画来修身养性,摆脱赌瘾。他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就从“赌痴”到“画痴”华丽转身。
当我们充满信心去考取功名的时候,当我们充满信心去商海博弈的时候,当我们充满信心去宦海浪遏飞舟的时候,不管你是否信奉“天道酬勤,人道酬善,商道酬信,业道酬精”,都会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入“痴”!
其实,万事都有物极必反的特点,痴也如此。像《聊斋志异》中的“书痴”,《牡丹亭》中的“情痴”,和被人们或褒或贬的“武痴”等等,都是痴得不合时宜,不合情理。即使像当今退下来的老同志,他们白发如霜,却有很多人或痴情于书画,或痴迷于科研,或埋头古籍,不图利,不求名,说起来精神确实难得,但他们的身体能经得起这样痴吗?
人不可无痴,无痴则浅淡,不专注,易轻浮。不管是情痴书痴还是什么别的痴,真正为自己留一点“痴”,三分,在争取的过程中不轻言放弃,我想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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