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三伏天里酷热难当让人心浮气燥,还是因为烟雨近期的征文主题引发了我太多的感慨,在空调房摄氏27度的舒适恒温里,我却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失去你的音讯已半年有余,只记得你在qq上给我的最后一句留言是“蝶,祝你新年快乐”,便再也不见你的踪影。我在qq上找你,却再也不见你的头像为我闪亮;我在烟雨中寻你,你的最后一次登录日期停在了2012年1月7日,便再也没有更新;我在百度中输入你的名字,搜索着你的消息,却依然没有半点线索。一天,两天,十天;一个月,两个月,六个月……从春天走进夏天,转眼秋又将至,可是,朋友你去了哪里?
去年秋天,缘于对文字的共同爱好,从不聊天的你怀着一腔“红尘客梦”(网名),从文清姐的qq空间循迹来到我的空间,我便成了你仅有的三位好友中的一员。另两位好友是文清和曲径幽通,她们都是烟雨的老编辑,每天要审核大量的稿件,基本上没有什么时间聊天。或许是因为我是办公族吧,工作相对比较轻松,在网的时间也比较固定,而且当时也正是我情绪低落、郁结难消的时候,你的出现无疑是密闭的空间里新开的那扇窗。我们谈文字,谈诗歌,谈烟雨,谈过去,谈现在,谈未来,两颗真挚的心,坦诚相待,率性耿直,毫不做作。于是我知道了,你是深圳的一名警察,破案立功,光环无数;于是我知道了,若不是那颗罪恶的子弹偏离了几公分,十三年前你就差点点“光荣”;于是我看到了你俊朗的照片,知道了你的真名,在音频中听到了你并不陌生的广东普通话,目睹了视频中你身着警服高大帅气的英姿。
你在烟雨中第一次给我留言时用的笔名是“苦平”,我问你为什么叫苦平,你说平是你名字中的一个字。我有点愕然,又是一个“平”!对“平”字我似乎已极其敏感,可“平”字却又与我的渊源极深。你知道我的名字后,问我该怎样称呼你。我说,随你。你说,我还是叫你蝶吧,已经叫习惯了,顺口了。你说,蝶,我平时很少上网聊天,对你却是个例外,我也从没与任何人视频过,面对你,我无法拒绝。那段时间,只要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你便会忙里偷闲上网聊上几句,每次值完通宵班后,你一定会在网上陪我说说话,然后再在寝室里补觉。看着你惺忪的睡眼,便知你一晚上都没合眼。你笑着说习惯了,有时一个晚上要出三、四次警,这都是很正常的。有时也会谈及你的职业,谈及当下的治安状况,谈及老百姓口中的“警匪一家”。你说这样的情况确实存在,但是,蝶,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绝对算得上是一名好警察;谈及这个职业的高风险,你说你很爱很爱这个职业,虽然要跟形形色色的罪犯打交道,但破案后的那份*感,真的让你很自豪。有一次你告诉我,昨晚抓了一条“大鱼”,我还真的以为你到河里抓鱼去了,原来是经过周密布控,你们抓到了一个跟踪了几年的大毒枭。瞧你那开心的样子,我却为你捏了一把汗。
是的,我相信你一定是一名好警察,你刚毅的脸庞、睿智的头脑、不苟言笑的表情,一身正气,不怒而威,令罪犯们胆怯,令同事们敬畏,闪烁的勋章和赫赫功绩便是最好的证明;你也是一个难得的好朋友,真诚的话语、善意的眼神、文雅的举止、温馨的关怀、谦逊的态度,无不体现着你的淳朴、细腻与真实,再加上标准的身材、帅气的外表,真真是“男人四十一枝花”呢。
你常常要外出办案调查取证,甚至押解犯人,但每次出差前你一定会告知我会有几天不能上线,因为你怕我等待,怕我孤独,怕我不开心;在每一个大型节假日,在全国人民都在尽情享受假期的时候,却反而是你们最忙、最累、警力最为紧张的时候,于是你不可能有更多的时间陪我,我骨子里的忧伤便又开始肆虐,字里行间便又充满了忧郁色彩。你说,蝶,忧伤不是你的专利,你应该快乐起来;我说,忧伤是我的天性,多愁善感的人就是这样。看到我写的《御街行?秋风怨》,为了开导我,不懂平仄的你便也试着填了一首:“……人生太多苦和恼,知音少,情未了。莫将愁怨结心头,苦等寒梅笑傲。 光阴几许?珍惜今宵,愿君多欢笑。”虽然格律不符,但这份心意却是真真的,浓浓的,暖暖的,让我感动着。
你在烟雨曾发表过几篇散文,你的文字情真意切,充满了亲情,读者一眼便可洞穿你的心底。可这份来自大山里的真,这份出自农家孩子的纯,这份朴实与善良,让你在尔虞我诈的心术与谋权中颇感困惑与苦恼,于是,你选择了放弃,选择了逃离。我曾鼓励你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你苦笑着说,蝶,我真的不适合在官场中混,我只想做个好警察就知足了。于是,我挥舞的鞭子轻轻地落下,你心中那份隐隐的痛,不说我也能懂。
你一直谦虚地称我为老师,但我从不应允,我知道那是你的自谦和对我的尊敬。你的文字虽然并不大气,但真诚与朴实便是你最大的特点。你每写一篇文字便会先交予我批改,我会认真地拜读,并指出你文中的几个错别字。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的普通话不标准,这些错别字我根本就看不出来。我戏谑道:所以才叫“广东普通话”嘛。后来,我开始学写现代诗,受烟雨编辑们的抬爱,给过几次精华鼓励。受我的影响,你便又燃起学写现代诗的兴致。我常说,我写文如同挤牙膏,孕育的过程艰辛而漫长,而你,却只消片刻,一首首现代诗便探囊而出。聪明如你,勤奋如你,短短几日,你便佳作连连,你的文采亦获得了众多烟雨朋友的赞赏与肯定。
在现代诗自然空灵的境界里驰骋,信马由缰,你感觉特别的舒心与惬意。你说,蝶,我能为你写首诗么?我想把我们初识的感觉写出来,题目就叫《初遇》。为我写诗,那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感觉啊,我自然喜极,并期待着……
《初遇》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
注定了今生,我们似曾相识
只是跨跃了万水千山
走过悠长的岁月
你天籁般的声音
才清晰地钻进我的心里
从此,你忧郁中的美丽
在我的心境中,恣意生长
十月,是相思的季节么?
额头上萦绕难言的纠结
当爱情走过那冗长的四季
恋恋不舍的曾经,已慢慢遗落在
岁月的风尘里
心倦了,不再有些许的期盼
只有那十八岁的雨季中
曾经为我撑起的一把小伞
至今依然,为我
遮风挡雨
遇到你,我无法抗拒
干枯的季节,此刻
正飘洒着,你洒下的心雨
我如一只迷途的羔羊,看见你手中
慢慢落下的长鞭
正幸福地抽打着我的躯体
那一双熟悉的眼眸,让我
重新拾起往日的纯真
于是,尘封已久的心裸露着
伴随我生命的所有历程
记下这初遇的日子吧,和梦中
那幸福的呢喃
把所有的心动和缠绵
都录入这粗糙的诗行
等着老去的时候回头看看
这新的一页哟,是你的
也属于我的
收住你匆匆的脚步吧,栖息在
我宽厚的心间
你看,秋日的阳光正挂在树梢
成双成对的鸟儿在那里欢叫
趁着这秋意正浓的时候
把这初遇的快乐和温馨
丝丝缕缕,在心底珍藏
如今,你的篇篇感人的文字依然静静地躺在你的空间里,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已随电脑的更新而全部遗失,可我们相识的点点滴滴却时常在我的脑海里翻滚。我知道,你不会不告而别,可是,朋友,你现在身在哪里?别来你可安好?你说,不懂平仄,格律太难,但你答应我要抽出时间好好学习古诗词的,你可不许爽约!你说“苦平”太苦,你要更名改姓,可是我们也好久没听到你的“半小时播报”了,“三月的雨季”滋润了整个春天,你是否正乘着“春天的踏板”继续燃烧着你的“红尘客梦”?
我诅咒2012,是因为2012带来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让人撕心裂肺,猝不及防;我不敢猜想你现在的境况,因为你高危的职业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我害怕十三年前的那一幕再次上演;我不在乎生命的长短,却害怕一次次别离,只希望那只得道成仙的“千年灵狐”能助你逢凶化吉,一生平安。
回来吧,朋友,烟雨的朋友们都在等你;回来吧,朋友,你可听到蝶心里的声声呼唤?
旁记:
红尘客梦(网名),现居广东深圳。烟雨笔名“苦平”,又名“半小时播报”、“三月的雨季”、“春天的踏板”。“千年灵狐”是她妻子的笔名。
自失去红尘客梦的消息后,便去搜寻他妻子千年灵狐的足迹,却发现其夫妻二人竟然同时神秘失踪。今年四月,发现千年灵狐登录过烟雨,我便在她的空间留言,亦发送了站内消息,可至今依然没有她的回音。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状况肯定不正常,却又无从得到他的消息。我们没有交换过手机号码,除了网络便没有第二种联系方式。如果有知情的朋友,请将信息反馈,只希望好人一生平安,莫让朋友牵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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