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平常的心境写就不寻常的诗

————浅析花坟的《西北之城》

文/岩野

“诗歌的成色，首先取决于作者的心境和对生活的感悟”。最近，中国青年诗人协会秘书长，《诗中国》杂志的主编、著名诗人花坟以一首《西北之城》进驻宣威生活网，准确地说走近宣威文学圈子。作为宣威的客人，他的《西北之城》不失为我们学习的典范。

“一人一世界，一人一城池。”人是社会性的人，诗人是社会经济中的一个普通群体，就单个诗人而言，他和普通人一样，他的思想，他的生存状态是独立无二的，他融于整个社会，是社会的一分子，同时就其个体而言，他是唯一的整体和存在。诗人在题记中这样写道：“那么多人喊我疯子，我想我一定是正常人”，这是作诗、做人的态度和心境，花坟以冷静沉着的态度去爱诗、写诗，执着于“走自己的路”，不顾别人怎么说。他的《西北之城》，表面上是写城，实则写人，写心志。

高远而一望无际的大西北，一座城池历经世事风雨，橫亘于历史沧桑，构成了这首诗歌的大意境，诗歌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写现实中的西北之城及人文，第二部分写西北之城之子民的诗人自己的特殊地位、使命、态度和不屈不挠的为人为诗的精神。

诗句自然流畅，笔触稳健。如第一节：“让月色撩动我的十指/抽出寒刃上的幻想/再把目光放在高山的高处以鹰的姿态/看游动的人群，裸露的白骨，墓地的萤光/在大地的皱褶里寻找/一个朝代的开始，一个朝代的灭亡”。像月光下的流溪，清冽而纯美，没有刻意和僵硬的感觉。诗人用冷静得几近凝滞的笔触将思想放飞在月色、手指、鹰姿、人群、白骨、荧光的具象上，用诗人独特的视角，以俯瞰的姿势，洞察生死，将人的生死，城市的演变归为自然规律之下的平常更替。

诗歌冷静沉着，张弛有度。如第二节：“这里就是我的城/有我的血流淌成的河道/有乱蹄逼进的城墙/我用我的青色剑，把这世界劈成两半/一个留给了世人阅读/另一半让历史掩藏”。沉稳重地诠释了上一节的诗意，将“我的城”再次深化，继续打开，“有血流淌，有乱蹄逼近”。诗中的“乱蹄”让人想到城池外的铁骑，想到生活中的困难和灾厄。此节用一个肯定的陈述句式将囊括种种的“西北之城”点化得较为清晰，西北人，铮铮的西北汉子，临危不惧，用坚毅和顽强，克服种种艰难，之后成为后人珍藏的历史和后人认知中的传承精神。

诗句灵活，情感泾渭分明。如第三节：“我在酒醉后，倒头便睡了我忘记了/我是谁/我忘记了和我一起饮酒的兄弟/我忘记了在长安街头和我结伴而行少女的名字/任她在莫高窟里寂寞寂寞/成飞天的模样”。此节运用了排比，顶真、借代的修辞手法，将记忆深处的美展现得无比绝美。一场酒醉，醉在清醒中。“三个”“我忘记......”将酒后清明的状态刻画出来，实则未忘记，记得更清楚。

诗歌气度非凡，不拘一格。如第四节：“再让无尽的虚空围绕我吧/那些孤傲的红柳/举着无用的期待已经站立了太久/不管春风度与不度/今夜，我是我的群山，我是我的河流/我是我的帝王”。此节写得异常空灵，用移就的手法将红柳写“活”了，暗中又用象征手法写出一些人，不管机遇来临与否，依然坚毅的坚持在原地（位）。接下来写自己，自己今夜完全属于自我，属于可以自由支配的，独立的自己。

诗歌充满自信和真情。如第五节：“西去的路太远/已有和尚捷足先登/东海太大/始皇帝的船队，至今还没有靠岸停航/四海之内，没有神仙/我只做一个心虚的香客/一烛香，敬万物生灵/一烛香，敬忠孝两全的死士/一烛香，敬我的劳作的爹娘”。此节写作手法灵活，用了对比，“西去的路”、“东边的海”结局上形成反差。再是使用“三个”“一烛香......”的排比的句式，因为坚信没有神灵，所以生灵、死士、爹娘才是最可爱的，他们在“我”心中高于神灵。

诗意承接自然。诗作中诗意的转承是另一个处理难度，作者对此举重若轻，寥寥几行，自然过渡。比如第六节：“黄沙漫卷的西北/我骑铁马秋风/横刀赋诗/写艾草肆无忌惮的疯长后/围拢我的家园/护佑我心仪的女子和她的姐妹/写我童年的伙伴/最后都长成了凛凛男儿/走向了沙场/写我的子孙，那些和野草一样的子孙/他们和大地一样的永恒”。在黄沙漫漫的大西北，面临种种困境，“我”依然坚守诗歌这块高地，书写和赞扬苍凉之中的勃勃生机，歌颂和赞扬凛凛男儿，书写历史和将来。这是诗人的社会、历史职责所在。

诗意点化精妙，诗歌在写作形式上没有巡规蹈矩，诗意前后关联，纵揽古今，横跨天南地北，于千头万绪中，于末节中打了个“攥”，这是对诗意的点化和归结。作者在处理这点上，让人吃惊，叫绝。他这样写道：“写我/写我仍是一座不朽的城/我的名字，千百年后/依然被后人在喝彩之外叫响”。此节为点睛之笔，全诗在此打了一个结，像女人辫子上的发簪，将全诗拔升到另一个新高度。写一座城，自己即使不被人注目，但“我”依然存在，依然坚守，即使不被喝彩，依然在千百年后被叫响。

总之，《西北之城》大气，浑厚，气实恢宏。充满思考，写作手法灵活，没有雕饰痕迹，诗句灵动自如，自然流畅，佳句频现，诗意磅礴。该诗将诗人冷静、执着，积极的心境抒发得淋漓尽致，可谓上品，值得研读。岩野在此学习并写下粗浅的感受，有说得不对的，请诗人见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