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燕子

燕子很少呢喃，它们

被除草剂的气味，逼得

回不了家，它们在麻雀的眼里

就是大公无私的奉献者

它们头脑晕晕，造房子

死于一株玉米下

而麻雀正好，搬进了燕子的高楼

二、树

树站得很直，因此森林

站得很直，但一棵被刨回家的

盆景，也是树，它被斩枝

被扭弯了身躯，它努力站直

努力勾画出树的品质

但最后它们抵抗不了别有用心的绳子和铁丝

抵抗不了艺术的刀斧

所有它们站成了人

灵魂的影子

三、猫

猫过篱墙时绊了一跤

它不是有意的，一树花落了下来

呯嘣一声

它看见瓷片闪着光

月光散落一地

而此时，另一只猫

服了毒，已死在高高的树杈上

这只猫猫了一宿

又潜回老屋，它什么也没有等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