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上的灯盏》(组诗)
岩野
《工业园》
工业园不是纸上的景观
也不是舌尖上的花园。而是工业,农业
园林的组构。国企在这里着陆
个企在这里飞奔,农民在这里穿衣吃饭
像城区的职工,按时上下班。
钢铁厂扎根,电石厂丰盈
化肥厂默默耕耘,生物电厂跨步而来
想在这个开阔的地方,找一个空穴立足
绿草悠悠,林木成荫。
大大小小的厂房扎根丘陵地带
在适合自己的地段打坐
静听白云讲禅。
安全帽在机声里荡漾
机声在笑声里飘扬。
《高原上的灯盏》
一盏明灯,高高的悬在高原腹地
在乌蒙山的东段,北盘江的上游地区
厂矿融在农村,农村成了厂矿的根
这种形式,成为深山中的一盏灯
高高的亮在高原之上。
让那些迷路的村庄和干涸的厂房
在滇东的大地上找到飞翔的翅膀。
《空地上》
高原上,有一片空地
在隆隆的机声中滋长草花
辽阔空旷的高原,卡车在奔跑
机车在轰鸣,野草打着哑语
一朵小红花打开心事,尝到阳光的甜
《7字型钢架》
我见到的是一个尺码,一把角尺
7字型的模样,在工业园的一角
几百米长的钢架被吊车举起
让钢铁生长在钢上,期望自己比钢还硬,
他们的脚伸到泥土的深处,汲取民风的醇。
它们正在搭建,东边是森林,西边是丘陵
在远处,便是我的乡村
它们的刻度,专门丈量和谐。
《基坑上的泥土》
看见推土机和大卡车,还有骤起的灰尘
我想到了荒地上的那片姹紫嫣红
大堆泥土
被推土的机器当做训练场
卡车一辆跟着一辆
将泥土送出去,将砖块和水泥运进来
在工业园区堆砌文明
一个厂区的建设
像一株马刺,全身带刺
可花期总是那么美好
《凤凰山的隐痛》
从某种意义上说:
凤凰山不是某些人的专属,
凤凰山属于东山的一颗红痣
属于时空和记忆。
东山高耸,横亘如墙,历史深处
牧羊人手握皮鞭,截住天上奔跑的云
于是风调雨顺。
凤凰山像个蜂巢,名字源于
峦头派的风水传说。
土丘上,是谁站在废墟中
说了天书。局部山体破损
成批工业进驻,带着匕首,
让我不敢去痛。
《宽敞的大街》
一条弯弯的大街穿过园区
数十米宽,被花草切成两半
我知道,一边通向文明,一边接着农村。
一边运走尘俗,一边输进血浆
像两条蜷曲的腿,孕育全新的跳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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