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正十七八　

文/苦咖啡

犹记得童年的时候，曾经邀上几个小伙伴，走在路上，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眼角不时的瞅着路边谁家菜园里裸露出的瓜，佯装乖孩子，不屑一顾，不做大人们眼中讨厌的娃，但终究没能抵住心里那馋虫的蛊惑，在我们几个小孩子‘预谋’之后，终于顺着茂密郁葱的玉米地，爬进了邻家结满瓜的地里，拣出几个最大的重新返回玉米地，围坐一团，嘻嘻哈哈，吃得满嘴瓜汁流，当我们看见吵闹声惊醒了看守瓜地的邻居，循声追到玉米地里时，突然如天兵降临，我们几个小伙伴吓得如泥鳅般吱溜一声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看瓜人的怒骂声和着我们的笑声不绝于耳慢慢抛于身后，待风平浪静之后，我们才又如土匪聚拢，‘密谋’实施下一个‘罪恶’的计划。

就这样，少年的轻狂和玩世不恭隔三差五上演着那个时代的我们和与我们有着关联的人和事及‘不堪回首’的一幕幕。

80年代初期，15元的学费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昂贵的不敢想象，正因为如此，小学毕业后，我被迫辍学在家，在初中临近开学的那段日子，我如一个困在笼中的小鸟，眼看辍学的危机，整日忧心忡忡，好在是由一个同村的小学同学怂恿着，在父亲无奈的、默许的眼光中进入中学校门，如今记忆犹新，每每想到，心里总有种隐隐的痛和无处恨的感觉，充斥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怀揣一个梦，带着一个懵懂，终于坐在了教室里。带着好奇和新鲜，就这样，开始了初中的在校生活，初一的整个学期还算优秀，各科成绩在班里虽不是名列前茅，但算是门门优秀，每篇作文从不为无法打开思路而满面愁容，也经常为老师一板一眼的在课堂上，把我的作文作为范文朗读而沾沾自喜，也不过问一个女生像男孩子般撒野而忘记上课铃声，被语文老师发觉，怒骂着‘不好好上学，赶快滚回家去’，把她的课桌椅和书包统统丢在了教室外而幸灾乐祸。如今的她就嫁在邻村，每当再次偶遇，当年被老师斥责的一幕却又浮现，而不敢嗔笑，不见了她那日满脸的囧样，却多了些许少妇的成熟和妩媚。

初二由于学生越来越少，升级时就由初一的3个班合并为2个班,。虽说已经入校一年，但对于其他2个班的同一届同学来说，还是很陌生，也许是机缘，也许是命中注定，初一2班的我拥有了原来初一3班的你，有幸我们做了同桌，从此，那时的我们和老狼的《同桌的你》让我无法释怀与难忘；也无法再听进去代数老师的一次函数与二元一次方程的由来；几何老师的等腰三角形与全等三角形哪个更合理与稳固；听不懂戴着眼镜的英语老师在课堂上酷似美国女人指手划脚般的天外之音。只记得你从家中给我带回的那几颗如蜜的甜疙瘩，只记得上课时我不经意间看见你在课桌下偷看琼瑶阿姨的《一帘幽梦》；只记得你在晚自习上带着羡慕的色彩柔声细语的附在我耳旁给我讲诉《情深深　雨蒙蒙》里的男女主人公那段纠结的爱恋情仇和《海鸥飞处彩云飞》的美丽故事。看着男同学之间互相传阅、吹嘘着梁羽生、金庸的大侠风范，带着好奇和憧憬，步入初二下学期，才知道荷尔蒙悄悄地来到了我身上，开始专注哪个女生温柔漂亮，哪个男生与哪个男生在努力献媚与哪个女生，私底下，三五成群、窃窃私语，谁谁谁与谁谁谁纠缠不清，谁谁谁与谁谁谁私底下偷偷地传小纸条。再后来才知道，同桌的你与我偶尔的四目相对，那时的心跳是那么的微妙，晚上睡觉前总在复习与你胳膊偶然相碰后你脸上的绯红和让我捉摸不透的微笑。

最没辙、又让我迷惑的是在快要升入初三时，初三的一个英语女　老师，在一个晚自习后，竟然莫名的把我叫进她的寝室，诡异的说是给我辅导英语，而且时不时的触碰我的小脸，当时没多想；我是初二学生，她是初三英语代课老师，我并不认识她，给我补的是哪门子课？而且在我回家时，把她那张倚着学校操场边一棵歪柳树的2寸照片，递在我手上，神秘地说‘留个纪念’，现在才知道；奶奶滴，原来你这个阿姨级别的老女　人在算计我？！

现在想想，如果那时我是18岁的年龄，40岁的阅历，绝对会勇敢的迎接你的挑衅，甚至是‘报　复’你对我的念想和侮　辱。可怜的是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无意中、无辜中、成了大龄女　青年的偶像和猎　艳的对象，也许那次是我身上的荷尔蒙分泌不够旺盛，或则不够深刻理解‘不解风情’的真正含义，不过，好在有惊无险,逃过一劫！

唉！这也算是我人生中一个成长的经历吧，不过至今回忆起来，却是哭笑不得，但是，打心底里问声‘你这个我至今不知道名字的女　老师，现如今，你身在何方、该是做了人家婆婆的人了吧？以后说话做事要注意方式方法和把握好有分寸哟！

最疯狂的还是在初三，为了与几个要好的同学搞好关系，炫耀和巩固在同学们眼中的地位，今天被你拉去校外游玩，明天被他喊去给女同学割麦子、收玉米，而且就像是在做自己的家务活那般尽心尽责，哪怕是生活费自理也是乐此不彼，全然不顾父母的呵斥，懒得过问自己田地里的农活是否做完、自家的鸡鸭追着自己讨要吃喝，当然，被帮助的都是一些女　同学，算是回报在校的帮助吧。

下学期偏科现象最为严重，数理化每每考试都是不尽人意，每当一次次考试，看见那些试卷上满是红色勾勾的同学，妒忌的牙根痒痒的，恨不得一脚把他们踢出班级，甚至学校。但让我意外的是一次几何考试，我竟破天荒的在班里48名同学中，名列前茅，被老师当场褒奖，那一次的感言，真的是让我无语而汗颜。英语作业都是一些温柔体贴、字体娟秀的女　同学代笔，而且还是限时完成，心里暗自好笑老师竟然夸我字体漂亮、文采如行云流水。当然回报这些功不可没女　同学的是让一些不被她们看好的男同学嫉妒和耿耿于怀的一些小动作与‘关心’。不曾想在一次考试中，行迹败露，如不是被英语老师叫进办公室，才知道，那个粗心大意的女　同学把自己的名字也如数出现在了我的试卷右上角，那次，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真想问问这个女　同学；20年后，你每次做饭，是否忘记关了那煤气？每次出门时，你是否忘记带钥匙？

这辈子最让我耿耿于怀和难忘的耻　辱是初三时，左边的同桌是一个当时全班个子最高、凶神恶煞般的、丑陋的男同学，他是本村本校、完全以武力解决问题的男生，这个高出我个子、力量大我许多的同桌，在我一次次无意和无奈下，让我的左胳膊至今落下不能干重活的‘残疾’，当时，我就莫名奇妙的成为他胜者为王的对象。自从初中毕业后截止高中的这几年时间，当年我这个1.60米身高、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个子，已经又高出了你一头，如果，时光能倒流，敢问你，在我无意中得罪你时，你还敢动辄就反扭我的胳膊吗？恐怕现在见了面，提及当年你的恶行，已经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了！

20年后，如果有机会再做同桌，但我会与你友好的相处下去，巧妙地处理我与你的同学关系，甚至那些与我们有染的女　同学和我的那次做作业不小心超过了你用粉笔在课桌上划出的楚河汉界！

如今偶遇老同学，无论男　女，如不是我主动与他们打招呼，谁敢相信，如今的我已再不是当年那个追风逐影、腼腆青涩的少年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