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男的
“你说你爱我,活象冬日里luo体于苍白大地上,原来这一切都是白日梦一场,我恨你,狼心狗肺,不行,还不够狠,让我再想想,狗日养的,不,太过女人气了,想点大丈夫式的,他妈的!”
“够了吗?我还教多你一句,抄你奶奶的胸!够惊天地,泣鬼神了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枉跟我一场了。”
“你说,你这吃软饭的小男人,人间还能容得下吗,真是没天理,大海就在前面,向前一步,就是海阔天高了,我用脚送你一程。”
“难怪古人说最毒妇人心,偷吃完油,也不搽嘴,转眼就忘了!死也要找你垫背,错了,你的肉质不好,一触到泥土便化为水沟里虫芮。你啊,还是远离我好点!”
“我会走的,但不是现在,我要看着你临死前的样子,七孔流血,脸形渐渐扭曲,慢慢化为脓水,还有一大群蚂蚁在上面爬!”
“哥哥我走西口。讨饭去糊口。狗4的你骂我,三辈子不如狗。哥哥我走西口,全国去旅游。狗4的你欺我,走路掉河里头。哥哥我走西口,天下朋友多。哪天你掉在手,狗4的你别求……”
“又拿你的乞丐歌出来献臭了,狗改不了吃屎!我也送你一首:兄弟呀兄弟你大喜,里里外外全是礼。留着喜酒不让喝,留着自己醉糊涂。糊涂走路掉河里,淹死流下个小寡妇。
繁华的天桥底下一道不很相称的风景,每当太阳洒下澄红的暮色,乞丐们便陆续朝那里集中,铺一领草席,展一卷塑料布。垫一块尼龙袋,仰或用破纸板,黑白布,搭一个不挡风,不遮雨的帐篷。宛若伊拉克大战中的难民营!
临着江边,倚靠在栏杆上,男的背对着女的,久久不说话,男的冲着长江大流吐出一口痰,狠狠地瞪了女的一眼,甩开脚步头也不回向霓虹灯出走去,“啊”!他蓦然回首,却见女的已在高高栏杆处,男的指指江里,做了一个动作!女的怔怔愣在栏杆上,嗔怒的脸色暗淡了些许,男的依旧没说话,手一挥,划了一个弧线,女的悬在半空的一只脚收回了一半,深锁的眉头慢慢松散逐渐模糊,犹如一幅江南烟雨图横卧在梅花树底下!男的举起右手,弓着一个手指,女的还停留在栏杆上,身上却完完全全落在栏杆里,一只脚死死勾住铁条。男的转过身,轻轻迈开……,女的一箭步从栏杆上跳下来,勾住男的左手臂!
女人的幻想远远超过男人,梦境一波推向一波!
寥落的几个村子,几户人家的窗户冒出缕缕热气,几点星火在夜里游来荡去,一个褴褛的孩子卧在一个抬头可见穹庐的点点繁星的草房里,刚过了年,春节的气氛还未散去,半夜里偶然传来若隐若现的鞭炮声!过年易,年过难!当那炮声渐渐远去,小孩穿上了她唯一能抵挡寒风的自家鞋。星汉灿烂,照得小路如同白昼,一个孤独的影子闪烁不定,寒风似在哭泣,山狼不甘寂寞,对着月眉狂嚎!影子太小了,好象就不似在月下。影子的身世跟他的影子一样,经不起夜风的重重拷打严问,她跟风说:我的生命如履薄冰,脆弱得让人怜爱,爹,娘,一个跟着一个走了,从不跟我说声再见,最亲爱的奶奶,大年除夕夜闭上了她温暖的眼眸,世界是他们的,而不是我,寒冷是我今生的宿命。家不成家,我到哪里去寻找温暖,星星在前,何时才有尽头!流浪!流浪!
她没有亲人,城里繁华非常,行人道上,拥挤的少男少女个个穿着摩登,擦得发亮的高跟鞋,头发篷松松像个鸟窝。听那辣肠嘴说管那叫时尚,要不就是out。她不知out什么意思,左右想想应该不会是好话。她不敢再往更繁华的地域走,她本不属于这个城市,她只是无奈之余胡里糊涂闯了进来。
五六天后她在天桥底下搭了一个篷,浑身脏污,蓬头垢面,每天天色微明,便开始了她的乞讨生活,几声夸张诉说,几串廉价的眼泪,居然得到了钱,这是做梦也没想过的事,后来她又结识了几个姐妹。都说黑天是女人的天下,可流浪的女人最害怕天黑。她一到晚上就害怕,刮风怕,下雨怕,打雷怕说不出来的怕。怕遭人暗算,怕流氓使坏,怕歹徒趁夜抢钱。晚上睡觉,身旁总得放上几个石头,砖头。就是这样也战战兢兢,抖抖瑟瑟……。
寻求庇护是女人的天性。一次乞讨中,一个男乞丐出现在他面前,虽满面尘灰,然英气仍四逼。自此他们的乞讨罗漫蹄克史便拉开了帷幕!有了女的,男的反而变懒了,太阳照到屁股上,还不见起床,成了真真实实的公子爷。男的是哑的,女人不认命,带着他辗转了各家医院,他第一次开口说话时,女的当天跪下了她的膝盖,泪水混着雨水倾注大地。
男的看着女人,泪水混着雨水倾注大地,他发誓再不让女人受苦。这几天,他到处去寻找工作,可处处碰灰,今天他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对着女人发了一阵牢骚,便引发了刚才经典的那一幕。2004-12-12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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