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节奏有些紊乱,
脚步,甚至生锈。
好像掉进了白天和黑夜设计的陷阱。
我挣扎着,躲开正午阳光的偷窥,
住进医院。
医院里有氧气,有我的世界看不到的鲜花,还有
南丁格尔温暖而又慈祥的微笑。
厚重的玻璃隔着外面的世界,我安静地躺在床上,
任由医生和护士挖掘我身体的痛处。
在我的背部,黝黑的皮肤,有两条纹痕,好像一对受伤的翅膀,曾经躁动。
如今,却描不出一个简单的跳跃动作。
住院的第二天,我开始学着下床,走路,一步,两步。。。。。。
倾斜的身子,打量着走廊上形形色色的路人。
窗外,人造的花园,痴心的等候
一只鸟的唱腔。
喷泉,杜英花,石子路,病人,救护车
从左眼跳到右眼。
这些,我都记不住。
医生和护士每天准时查房,
脸上的色彩在推门的瞬间变幻。
我希望他们永远站在门外,一条门缝可以模糊白色的衣服和浸透喜与悲的听诊器。
此时,我是个孤独者。
只有唱歌。
人生就是这样,为了撕破万物的麻木,为了真正像一只自由的鸟。
我必须学会在周围的空气里插满羽毛,然后,飞翔。
床头上放着一本刚刚出版的诗集,蓝色的封面被屋内纯洁的白淹没。
里面插着一朵枯萎的黄花,伴着一串迷惑而又繁杂的段落。
犹如黑夜里沦陷的视野,我始终为此感到疲倦。
在通往太平间的路口,
人们伫立,吸烟,深呼吸,然后咳嗽,打瞌睡。
一切都在酝酿,一切又那么缺乏底气。
巡夜的护士披着件深蓝色的外衣,像极了一只野猫。
沿着狭小的角落,用手电筒熔化
黑夜里扭曲的树影,哭声,和迷人的曲线。
我躺在病床上,寻找关于“活着该有多好”。
我不能就这样结束我的戏剧。
走廊里传来雷鸣般的嘱托:“关灯睡觉,别忘吃药,明天5点起床抽血”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不厌其烦的句式。
这时侯,我就会拿出一张纸,一支笔,
在月光的映衬下,写下今晚睡眠的准确时间,和梦中不期而遇的文字。
它甚至是荒谬的,就像我每天写作时惯用的思维,都是用脚代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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