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多天阴雨,我在家中实在憋坏了。喜好与大自然为伍的我,只能摆弄屋前的花草来消除自我的寂寞。今天天晴了,朋友约我一同到湖边走走。我高兴得像个孩童,拿起电话再约几个好友一同前往。朋友相继到来,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十多分钟的路程,眨眼功夫就来到湖边。望着满湖茫茫的水面,心敞快了许多。
雨后的湖水上涨了不少。我们挽起裤脚,脚踩过湖边鹅卵石,手里拎着鞋袜,走进清浅的湖水里,水花在脚下四溅。我们一行人年龄都已近天命之年,但每个人的心情都快活得如孩童般的喜悦。在水中你追我赶地把水泼洒向对方。追逐里把绵绵的细沙带起,清澈的水面留下一道道的浑浊。其中一人脚踩到硬大的河蚌,大叫:“好美的河蚌!"我们一行便在踩起河蚌来。一字排开,沿着湖边用脚在软绵绵的胡床上蹚触河蚌。一会他弯腰摸到一个,一会我弯腰拿起一个。不一会的功夫,我们几人捡了一大袋。我和一人把一大袋河蚌送上了岸,放在树荫里的芦苇丛里。回头只见那几位已是穿着裤衩,光溜溜着上身,白嫩的肌肤在阳光下形成一道亮丽奇特的风景。同伴再喊我俩:“游泳啦!”我也耐不住清澈湖水的诱惑,脱下衣服,追随他们而去。清澈的湖水里荡漾着水花,也荡漾笑声。你用手抄起水往我身上洒,他打起水花往你身上溅。我们在一弯湖水中闹腾起来。什么蝶泳,什么蛙泳,什么潜游,什么狗刨……游姿百态。我们就像水中嬉戏 的鸭子,一会钻进水里,一会浮出水面。各尽其能,展示自我的凫水才能。平静的湖面漾起一圈圈的水波。我们游到近500米处,其中一位落后的老兄,在水中停止不前,我们都仰首观望。只见他手里提溜起一段虾笼。老兄在大声叫喊:“好肥好多的大虾啊!”我们听他这么一喊,都凫水回游。一条长长的虾笼,一节一节被我们提溜起来了。虾笼里面活蹦乱跳的大虾,在阳光的照耀下,亮晶晶肥嫩嫩的。我说:“我回到岸边找塑料袋,倒点虾吃。”我便快速地向岸边游去。回到岸上。光着脚走到田地里,找到了老农丢弃的一个盛种子的袋子。我游回到虾笼之处。我们一行从虾笼里倒出约三斤的大虾。我建议今天午餐就在湖边吃。其他几位很是愕然:去哪里弄炊具啊。我指了指不远处看胡人的渔船。他们几位都不约而同地竖起二指:耶!欣然同意了。
我和年长的两位老兄,沿着湖边,绕过胡滩,向看胡的渔船方向走去。渔船停泊在离岸约600米处。我向渔船挥挥手。不一会,看胡人划着小划子【就是小船】向岸边划来。我向他说明来意。看胡人说:来我们船上吃饭吧!我执意不肯。我们上了看胡人的小划子。从大船上搬来液化气,拎来配料,提来袋装的餐具。我们上了小船,看胡人回到大船舱,一条约5斤鲤鱼抛进我们乘坐的小船舱。紧接着又有六条肥美的鲫鱼扔进小船舱。看胡人说:”你们执意不肯 在我这里吃饭,我送你们两道菜。“看胡人又把我们送上了岸。
我扛着气罐,老兄提着餐具等小碎物,另一位抱着灶具。柳荫处,芦苇铺垫的地毯清灵灵的。我们三人去取物之际,他们几位就忙腾起来了。河蚌已被破开,正在清洗。虾已被整理完毕。鱼,虾,蚌都有了。还缺少饭食和白酒。怎么办?我们进行了分工:老兄当过兵,一手好厨艺,主厨。我的远房老弟驱车回家拿白酒啤酒和米。我和年纪 稍轻的朋友去附近菜园搞点素菜。还有一位负责到土井取水。分工明确,任务到人,我们各自忙活起来。
我和老弟沿着沟渠,走约一里地。发现了几处菜园。我们摘了大椒,大葱,茄子,豆角,青豆。原路杂草丛生,不便行走。我俩跨过沟渠,沿着对岸小道返回。途中我又摘了南瓜叶柄和山芋叶柄。回到野炊之处,剥青豆的剥青豆;择瓜柄的择瓜柄;择芋柄的择芋柄。忙完之后,我们其他人没有什么事做,只等野炊的饭菜飘香了。
我耐不住寂寞,约上两人,又准备去寻找西瓜和小瓜了。这一带我非常熟悉,谁家园子里种的有什么,我大多知道。因为经常来到此地游荡。不一会,我们就来到瓜地,先摘得小瓜四个,再摘得西瓜三个。准备回归,瓜园的另一头几簇深绿又吸引了我。我把西瓜放到另位老兄的手中,我便向几簇深绿处走去。哇,原来是干旱过后雨水滋润下茂盛生长的西葫芦。不管怎么样,摘得两个再说。回到野炊之处,主厨的老兄笑着说:“老弟啊,你今天真土匪啊。你搞那么多能吃了吗?”我乐呵呵地说道:"这都是绿色食品,无污染啊。今天难得一次野炊,还不尽情享受吗?再说,如果你做的菜味美,味美一定能吃得了。你尽情展示你的厨艺吧!"
取酒的老弟回来了。两箱啤酒,一箱白酒。白酒是我储藏多年的“老明光”。望着已经做好的几个菜放在芦苇之上,很是不稳当。我叫上三人径直向水泥做的破船走去。我搬起石头,爬进船里。几下砸下去,一个平整的桌面完工了。我们四人抬起桌面,累得满头大汗。一块数百斤的桌面摆在芦苇做的地毯上,很是惬意。主厨的老兄又对我开话了:"就你会倒腾。你给我搞个砧板来。" 我说:"好,马上就拿来。" 我又去倒腾一块平整的石头,作为砧板。柳荫下,芦苇旁。锅里滋滋作响,油烟轻飘在芦苇丛中,菜香飘逸。阳光下的沙滩上沙砾闪耀着金光。湖面船行的轰鸣里漾起了一道道白色的浪条。几处的网箱中渔民在拉网捕鱼。对岸隐约的村落彰显了大旱之后的灰蒙蒙的绿色。
约摸十一点的时间,酒菜摆好了。我们一行围坐在饭桌前,年轻的朋友倒好了酒。柳树为伞,芦苇做帐,青草为毯,微风作扇,鸟鸣为曲,一场别具特色的野炊开始了。
望着桌子上的红烧鲤鱼,红烧鲫鱼,清炖鲫鱼,咸水大虾,红椒大虾,红烧蚌肉,青椒炒的素菜等佳肴。我举起酒杯说:“为我们这次野炊先干一杯!”谈笑中,吃喝中,两瓶白酒喝完。我又举起酒杯对主厨的老兄说:"辛苦了,我敬你一杯!"老兄酒量甚大,一口把酒喝了。我们相互回敬,四瓶白酒都喝完了。又倒上啤酒,互相敬酒,一箱啤酒又喝完了。主厨的老兄望着我笑道:"大家看看他,像不像个红孩子儿?"我不甚酒力,加之喝酒之后全身发红。我举起酒杯说:"来!老兄再干一杯。红孩儿今天要大战孙悟空!"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谈笑风生。雨季烦躁的心情得以释放。山丘的青绿,湖水的清澈,芦苇的滴翠,柳枝的摇绿,青草的绿茵,都赋予我们释放自我的空间;是大自然的蓬勃给予我们生命的力量。相聚的野炊,友人间的爽爽的情怀,谁说不浸染了和谐的情调呢?
相约再聚野炊。我们又能在大自然中撒野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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