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喜欢品读曲编的文章,在内心深处,总会在一刹那心思相对,触手可及。也许缘于她文章的朴实,缘于那种摄取大自然灵气的浑然天成。我这人读书也没有什么章法的,就象此刻,看到【秧苗青青】,只是一心一意地跌入其中了,她真情的文字,一下子把我拉回了过去。
我的故乡地处中原,一路走来,太多的过往是模糊又清晰,模糊了村庄的模样,模糊了邻里乡亲,而童年的诸多趣事,却沉淀下来,如发酵的陈年老酒,愈久愈香,每每忆起,清晰如昨。
儿时的我,是村里有名的疯丫头,要强的个性,让我在童年学到了很多本不属于我的技能,游泳,下棋,吹口琴,吹笛子,当然,不好的也学了不少,偷桃子,偷豌豆角等,所偷的都与一个“馋”字有关,没办法,只因生在那个年代。说我野蛮也好,无理也罢,可这些点滴依旧成了我每忆童年时删减不掉的一个章节。
如今戎装在身,却不乏一个女子应该有的柔肠,指尖不经意扫过繁华里的一点寂寥,却仍然喜悦在心,循着那淡云稀影,不知不觉走回那寻常的巷陌,拾起一串串野趣。
那时候,打开词典,还找不到“改革开放”这个词,父辈也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耕作,我们也局限于村庄这个小小的乐园,天有多大,我们不知,外面啥样,我们也不问。可那时的我们,却有着城里孩子享受不到的快乐,那种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春柳花堤,留有我们太多的身影和笑声。
说起逮知了,我想生在农村的大都不会陌生,最初我们是用馬尾巴拈成圈绑在长长的竹杆上来套知了,再后来又发明了用塑料袋子套在铁环上来逮知了。记得有一次,为了弄一根白色的馬尾,几个玩伴就来到马圈,面对这个所谓的庞然大物,首当其冲的非我莫属,正当我小心地提起马尾巴时,那家伙一蹄子上来,正中我的下颌,当时血就从口中流了出来,正如宋丹丹的一句话,一颗牙光荣地下岗了,好呆有苗不愁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再提那偷东西的事,我当时也是让邻里头疼的女一号,父母忙于农活,哪有工夫管我们,渴了就去水缸里喝生水,饿了就到厨房啃一个凉馒头。我们从不知什么是巧克力,更别说什么饮料。可看到村庄桃树上结的大白桃子,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下手去偷了。
到了晚上,约好几个玩伴,拿起网兜(象鱼网一样的兜子,七十年代出生的应该有印象的)乘着夜色就出发了,桃树一般都不高的,爬上去很容易,我们象一帮土匪一样,各自干各自的。可由于网眼太大,一边装一边掉,又是临水,桃子顺着堤滚入水中,那扑通的声音难免惊动看桃的大爷,当然我们也是一哄而散,看着网兜里所剩无几的桃子,我们也只有躲在僻静的地方,把桃子在身上一擦便啃起来。
后果的严重性可想而知,我依旧是首选目标,大爷是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父母也还是重复着以往的做法,陪礼,道歉。而对我也肯定还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动作,拿起扫把一番乱打,这对我来说已是家常便饭,能逃就逃,逃不过就认了,嘴里一个劲地喊饶,可过后又是恶习不改。
现在想想,还真得感谢那段时光,最起码在我当新兵的时候,对班长的种种体罚,我都有着超出他人的耐受力。
今天,无意中从曲径幽通编辑的【秧苗青青】中寻拾自己的童年趣事,拾起这一折,笑过之后,却也发现是如般的爽朗真实,心在时空里来回穿梭,蓦然一惊,那段岁月一去不返了。
人生就是这样,兜兜转转,走走停停,来来去去,得得失失,最终还是淡然相忘于江湖,归于恬淡的生活里,然而红尘里的一点积念,却能铭记得深,让人愿意坐下来,陪伴着,张望着,怀念着。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都有属于自己的趣事,而每个趣事里,都有着各自的精彩,我们笔尖收拢的,也仅是些细细碎碎的片章,我们也知道,岁月于我们是不惊的,红尘之中,曼妙浅笑,些许细小的心思被我们默默地梳理,携那么一缕隔世的香,与岁月一起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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