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肆意的围绕着中间区位的两个人不停的噼噼啪啪的落着,过大的雨滴砸到人的身上,生生的砸出一种不一般的疼痛,好像一个个豆大的冰雹,歇斯底里的想把自己在天上长长久久的不能形成完全的发泄出来,借此来完成某种仪式的促成。
天空,乌云密布,雷雨交加的银色闪电在看不见一丝亮光的空间里面发怒般的嘶吼着,彻底的打乱在下午的火烧云时还给人们留下今天是春暖花来的好天气的影响。
迹象都会骗人
又,何况人呢?
“ 为什么?”
站在雨中,陈瑜这样的问着,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不为什么,”和她对面站着的男生,如此的说,身上的雨水跟着深色的劣质布料往下滴落着,他笑得漫不经心,“只是不想完这场白雪公主跟灰公子的游戏了,我腻了。”
“什么意思?”陈瑜问,从头到尾身上没有一块还是干净的,这边是一块没有人踏足的禁地,因为这边是墓地。
林宏父母的,墓地。
“怎么,平时年级第一的陈瑜听不出来我的意思吗?”林宏问说的不耐,“我没有心情再跟你玩什么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起去去好好的学习、一起考什么好大学的游戏了,我要的是刺激,我要的是就把,溜冰,美女,”林宏抿起嘴角笑得挑衅,“当然还有上床,我要的是成人之间的游戏,而不是一只跟你玩什么柏拉图式的恋爱,我烦了,厌了,不想再跟你这个娇气的公主玩这个游戏了,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去,以后不要再缠着我!”
陈瑜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子,黑色墨玉的头发现在被雨水浇的服服帖帖的趴在脸上,俊秀的脸上都是万分不耐的看着她,仿佛刚刚来时的温柔和体贴都是一场被暂听住给她一个幻想的戏份,现在一切被按下快进,雨水这样的一幕就这样的发生在,陈瑜的面前,毫不留情的,出现。
陈瑜看了看旁边下的越来越大的雨势,好像不停歇想把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打翻重新来过,迅速,干净。
“这是你的答案?”陈瑜说,轻轻的问,茶清色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该有的情绪。
林宏怔了一下,半晌他压着嗓子,“是!”
“好,”陈瑜说,淡淡的冷清,“再见!”
雨水下的磅礴如麻,陈瑜转身往那边马路上,黑色即将没入雨水中央的跑车走去,寒气在周围图团出一个结结实实的边界,将她完全的隔绝在了另外一个世界般的不可触摸,她将手伸进口袋,拿出的是两张薄薄的纸张,上面闪着黑字的航班时间看起来有点讽刺的冷漠,闪着点点亮光的莹亮在水色中,津津的发酵沉淀,连同着这个万恶的雨天一起没入这场华丽的黑色水雾中。
陈瑜还没有走到车门,后门便开了,上边坐着的少年笑得万分好看,温润如玉的眸子瞧着她笑,琥珀色的眼睛对着陈瑜,然后他伸出来手,陈瑜沉默半晌,递过一只手,两手相触一片的干燥温和,男子笑得温和。
雨水下的薄厚,在这样的梅雨季节露出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势,一切从归起点,一切从零开始。
陈瑜上大学了。
陈瑜是高干家庭家庭里面的独生女,所谓的独生女享受的本来就跟多子多孙的家庭里面享受的是天差地别,更别论陈瑜的家庭的背景,他的父亲是拆迁办的的主任,所谓拆迁办的意思就算明里不说暗里享受的大大小小的权益也是可想而知的,何况在这个什么都讲究‘拿房子’‘钉子户’的时代,像这种拆迁办所带的油水就是格外的多了,逢年过节的家里面送东西的人是不计其数的多,再加上平时随便推出的一个项目闻声而来的投资家或者商人送来的‘好处’都已经够着陈瑜的家里面再吃个几十年了还不用劳动了,所幸的是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陈瑜始终还是在种种的家庭背景带来的优越中选择了一个和自己本来的贵族高中相差甚远的普通大学。
今年,已经是大二了。
图书馆里面,陈瑜安静的看着一本【梦里花落知多少】的书,厚重的书籍在温温的空调里面一页页的翻过去,在空气里面划过的纸张声分出冷冷一道道的界面,在这夏日的灼热中,配合着看书的陈瑜倒是现出一份恬静,一份冷清。
“书不能填饱肚子,饭还是要吃的。”旁边一直静静看着书的男子忽然就放下书抽掉还在看书的陈瑜手里面的手,当翻过来看见书面之后清清的笑了,手指在‘梦里’两个字上轻轻的摩擦着,“这本书你都看了多少遍了,看不够啊。“
“恩,”陈瑜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看手上的手表,“好书是要反复看的,你这个优异的学生会会长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男生将手里的书本放进那边的书架边,“好了,不跟你贫嘴了,我们吃饭去吧。”
陈瑜点点头,因为今天没有课所以一天都呆在了图书馆里面,现在熬了晚上才觉得饿。
走出图书馆,外面的雨下得滂沱。
陈瑜望着眼前下得淅淅沥沥的雨点,大大小小的像一朵朵溅开的沾泥的水花溅在脚边开出一个个回忆的冰点,降低了周围的温度,冷冷的沁人心脾,对面的羊肠小道已经没有了学生,偶尔出现的两三个学生也是急匆匆披着身上单薄的外套就往那边的宿舍楼赶,不大的学园里面,一片的冷清。
陈瑜不经意的皱起眉。
她不喜欢雨。
太冷,太傲。
很多时候,本来计划好好的事情无意间就会给一场出其不意的雨水遮盖,在下面埋葬的是我们也看不见的策划,那些本来已经成了定局的策划却又有多少是在这些磅礴的雨水里面被一次次的搅乱。
突如其来的,垂在身旁的手被人握住,触手可及的是一片温润的暖和。
“看吧,现在你想去吃老天也不给吃了,”男生在旁边笑得一脸无奈,无意似意的把手里面冰冷成石的小手握的紧了一分。
陈瑜静静的看着面前笑得无奈却又随意的的男生,恍惚的的白色的一片,眼底也是那片成迷的雨天,他在那片的雨天一个黑色的温暖处等着浑身是狼狈的他,他的笑容干燥温润,一如现在,湿润成泥的地方,似乎总有他的等待。
“陆清,”陈瑜轻轻的说,“我给不了你什么,你何必呢?”
她说,最后低下来的婉转声调粗略的听上去就像是一场叹息,一场对现在和过去的叹息,找不到原因,因为就在原因里面,就像那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是陈瑜的人生,可是却是插入了太多的,陆清的因素,陈瑜自己不顾着家里的反对执意来到这个荒烟偏僻的地方,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她知道,她的父母也知道,可是陆清在得知消息后也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她一起来到这个地方,他是天之骄子,父亲在国务院里面,母亲是个女强人自己拥有一家公司,这样的路卿何必要跟着她一起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陈瑜知道,陈瑜明白,毕竟也就过了那种不谙世事的年龄,可就是这样的陆清,陈瑜什么都给不了,她停在过去,不是留恋,但确实是走不出来。
“我不要什么,”陆清笑着说,丝丝的雨滴落在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上露出的是一种坦然而又温存的暖人,“我会等你,”他说,看着陈瑜绒绒的短发,“在这条路上,跟你同在。”
陈瑜别开了脸,雨下的瓢泼,外面的天气依然是一片的迷茫,弥漫了这个雾色的天空,在这个夏季的初时,迎接着一场阔别三年的开始,和过去的终结。
又一天的天空依然是一片澄澈的干净,陆清抱着学生会会的资料往那边走去,届时手机毫不预兆的响了起来,是越洋电话,那边是一片恭敬而畏惧的音符,陆清皱起了眉峰,他抬头看着依然纯净的天空,明明是夏天为什么就非要弄一点冷到骨髓的事情出来了?
路卿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收起来继续往那边走去,路上是一片片的梧桐叶,在夏季纷纷的落在他的身后,像极了一场祭悼的典礼,血色的雨水在往日里面慢慢沉淀,从而,开始。
陈瑜跟着小琴一起去了外面的兰州拉面里面吃饭,那是小琴的最爱,尽管陈瑜不喜欢,她不喜欢一切有着檀腥味的东西。
小琴笑眯眯的看着带着头巾的女人把一碗放着薄薄几片牛肉的拉面端上来,拿起筷子扑上去就开吃,一边大开朵颐一边还不忘往陈瑜的碗里面瞅着,冲着陈瑜讨好的笑着。
陈瑜笑得有点无奈,把碗里面的几片薄薄的掏出来放进小琴的碗里面,小琴立刻笑弯了眼睛,头也不抬的就往最里面使劲的塞着,活像有人虐待她几天没有给她吃一样。
陈瑜兴趣缺缺的拨着碗里面的面条,喷薄向上的淡白色雾气连着一条条的鼻翕神经冲进脑髓,这一股股的檀腥气谁知道沾了多少不能触摸的回忆呢?
小琴狼吞虎咽的吃着碗里面的面条,嘴巴跟上了加速器的发动器一样张张合合个不停,一边还用衍生觊觎着陈瑜碗里几乎没有动过的面条,陈瑜看了不禁有点忍俊不禁,都不知道这个小妮子怎么才能采这样的食量下还能保持这样的身材,陈瑜把面前的碗往她面前一推,“给你吃吧,”陈瑜说,拿起纸巾顺便擦擦手,淡白的纸巾缠绕在无名指上,陈瑜编着编者就突然响起来有一次陆青教过她编了一种戒指的方法,好看而且简洁,陈瑜想了想就编了上去,一朵小小的白色玫瑰戒指就出现在了陈瑜的手上,小小的,带着惹人怜爱的素气。
小琴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顿住了,呆呆的望着她的这个方向细细的面条顺着他的嘴角一根根掉了下来,陈瑜看着她有点好笑,捏捏她的腮帮子,“你在望什么呢?”
“她在望我,”此时,后面突然响起的一个声音让陈瑜愣住了掐在小琴脸上的手指,“不然呢,你以为,她是为了你无名指上的那朵可笑的白花吗?”那是夹杂一种懒洋洋和刻薄的声调,尖酸的就像从未改变过一样。
陈瑜掐在小琴脸上的手指在慢慢缩紧,一根根好像被一条看不见的线条捆绑在一起,和往日的雨水在一团团的雾气中逐渐开始升温,带着一股回香的味道回到现在这个位置。
一个黑色的身影闯进陈瑜和小琴两个人的区位,浓浓的带着一股长时间磨砺出来的强势之味,陈瑜缓缓的回了头,入眼便是那种脸,本就是一张漂亮的有点过分再对着这个笑得魅惑脸孔,难怪小琴一时看的回不过神。
那是,林宏。
陈瑜收回了手,缓缓的回过头望着站在两个桌子中间空廊处的林宏,林宏歪着头看着她,歪在嘴角的笑容冷冷的,带点嘲讽,视线轻轻的划过她手指上的戒指然后又望到陈瑜的脸上,“好久不见了,老同学。”他笑着对看着他不说话的陈瑜打招呼。
陈瑜静静的望着他,生命是不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明明上一刻还在想着过往的事情,下一刻回忆中的男主角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陈瑜平静的望着他,然后弯起了嘴角,原来人真的是一种薄情的动物,明明这两年里的回忆占了不少的时间,可是当真正的主人公以一种意外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自己的心境好像有没有多少的起伏,这算什么?
林宏望着陈瑜轻轻弯起的嘴角,没由来的一阵薄怒,他抱着双手,望着陈瑜手里的白色小花,“怎么了,见到老同学一个招呼都不打吗?”
陈瑜笑了,云淡风轻,“你好啊,林宏。”她说,顺手就把手里的白色小花拿了下来,然后对着对面看着林宏看的一脸发呆的小琴介绍,“这位是是林宏,”她说,又补了一句,“我以前的同学。”她说,然后又面向林宏,指着小琴,“这位是小琴,我现在的同学。”
小琴赶忙的就拿出旁边的纸巾把自己的嘴角擦擦,猛的站起来,力度大的把碗里面的汤汤水水都洒了出来,她满脸通红的伸出一只手,整个人就像是见了长官的大兵一样的直板,“你好,我是小琴,听琴的琴,很高兴认识你!”她说,偷偷的抬起眼瞄着近在眼前的脸孔,这个人长得还真的绝了,跟会长都有的一比了。”
林宏轻轻的瞄了瞄小琴,懒懒的伸出一只手握了握又把视线放回陈瑜的身上。
陈瑜笑笑,拿出手机看了看,起身拉住了这边还想搭讪的小琴,“不好意思,时间不早了,我们改日再聚吧。”她说,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小琴就往外面走,一面暗暗的叹口气,就算不在乎,可是过去的事情毕竟还是存在着,她不想也不愿跟这样的林宏打交道,太累。
“等等,”林宏出声,从后面追了上来,“我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了,今天正好是我第一天,不介意的话请老同学带我一截好不好?”林宏说,指指放在他旁边的箱子,陈瑜这才发现原来他的脚下真的放了一个箱子。
“好啊好啊!”小琴激动的说,高兴的手舞足蹈,“正好我们一起吧,我们也会学校!”
“恐怕不太合适,”陈瑜淡淡的说,看着林宏,“我的朋友来接我,而且他比较记仇。”陈瑜说,这个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翻出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面有一天陆清发来的短信,说过一会儿来接她们,“你还是自己打个车走吧。”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拉着小琴头也不回的的走出面馆。
外面,耀眼一片。
顺着阳光题停在门口的是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在清淡的阳光下发着一股欣欣向荣的味道。
忽的,陈瑜响起来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不同的是那夜的大雨的真的好冷,而今天的阳光却是这么的温暖,同样的三个人,每次一回头都能看见的人,始终是他,这个从保时捷里面走出的少年。
陆清。
陆清把小琴送到了门口,然后载着陈瑜来到了一个咖啡厅。
幽暗淡香的空间里,陈瑜和陆清面对面的做着,陈瑜喝了一口服务员送上来的香饮,轻轻的叹一口气看向陆清。
陆清安静的注视她,不说话也没有动作,自从在面馆接到她们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仿佛挂在嘴角的笑容都是机械的没有生机。
“他,回来了。”陈瑜说,她知道陆清一直在等她说,可是真的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还能指望他们能破镜重圆吗?
“刚刚碰见他了?”陆清说,面前的咖啡冒着浓郁的香味,苦甜,涩苦。
“恩,”陈瑜漫不经心的回答,半晌笑了,“我跟他没可能。”
陆清沉默了,良久,他轻轻的出声,“他已经加入了我们的学校,还有,入了学生会。”
陈瑜淡淡的点头,“哦。”
“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了吗?”陆清问,黑色镜框上面雾气朦胧,看不见情绪。
“怎么可能,”陈瑜回答的很诚实,她弯弯嘴角,“毕竟是自己原本想着要抛弃家族一起躲去国外的人,还记得吗那天还是你送我过去的,我连飞机票都准备好了。”陈瑜说,想起来那天在雨中被淋的湿哒哒的两张飞机票,那是她可以做大的向她母亲争取到的最大努力,给他们五年的时间,如果他们依旧一事无成的话,届时不管是是什么样的状态,陈瑜必须舍弃一切回到家族里面。
可是,他放弃了。
在那天,林宏父母亲的忌日那天,他带着陈瑜到了他的父母跟前,亲口跟她说了分手两个字。
那是一切的,结束。
连着那张不知道飘着哪里的机票一起被卷走了
从此,再不相见。
陆清端起咖啡杯,抿了两口,无意外的掀起了嘴角,淡淡的,运筹帷幄。
知道怎么去抓一个人吗?
切断她的希望,折掉她的双翼,这就是最好的方法。
知道怎样让一个人希冀吗?
给他一个希望,许诺一个未来,这就是最干脆的方法。
陆清笑得很好看,他叫来了服务员,给陈瑜又填了一块点心,那是桂花糕,香味扑鼻,萦绕着两个人长期形成的坚固区位。
当陈瑜在自己班级的讲台上看见林宏的脸时,她还是下意识的愣了一下,然后就听见坐在旁边的小琴兴奋的叫声。
“天哪,他是我们班级的学生吗?”小琴开心的说,盯着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的林宏就不移眼,“难不成上天都在帮我吗?”
陈瑜不想看他,趴在桌子上把音乐声调到最大,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下课后,小琴火急火燎的就跑到前面已经被众女生围起来的林宏,拖着他就往陈瑜的面前拽,露出大大的笑容,“怎么样,很巧吧,你们又是同班同学了!”
林宏的笑得闲适,“是啊,还真是巧呢!”
陈瑜不想说话,连应付都不想应付,趴在桌在上装着睡着的样子就不说话。
突然的,耳边就是一阵热度,“知不知道,每次你装睡的时候,脸都是朝下的。”那是林宏的声音,带点懒散,带点魅惑,带点不外见的残忍。
陈瑜腾地就站起来,把塞在耳朵上的音乐机一甩,“你什么意思?”她说,冷冷的,心里面的火气像是火山一样的喷涌而出,现在是怎样,自己不去招惹他了,他却还要来招惹自己吗?
全班沉寂,小琴也被惊着了,平时陈友虽然的确的不爱讲话可是却也从来没有与人发生过什么矛盾,什么时候见过她这幅偏激尖锐的样子了?
“字面上的意思,”林宏丝毫没有被惊到的意思,他扬起嘴角,“怎么,难道我们的年纪第一居然理解不了我这个末等生说的话吗?
陈瑜站着,心里面还席天卷地的怒火,这句话太耳熟了,耳熟到想忽略都不行,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林宏就是经常的拿着这句话来噎她,看着她吃瘪的样子他都能笑得很开心,可是就是这句话在那个晚上也说过,而且比每一次都深,都痛,都让人无法回头去看,生怕万劫不复。
陈瑜的靠着桌子大幅度的喘息着,耳朵里面每一句这个人的话语都在放大之后进入她的脑袋,没有办法逃避,她想起三年前幼稚的自己带着两张飞机票和自己的压岁钱去找他是却被他断然拒绝的样子,本来以为已经不会在乎的伤痛没想到却还是这么的不能触摸,陈瑜讨厌这样的自己,比伤害陆清的自己还要讨厌。
林宏望着她,眼底里面是同样隐藏的太过深沉的东西,这样的东西陈瑜看不见,那是太深的羁绊,就是这样的羁绊才导致今天的状况,他在渴求,他在证明,他在寻找一个他从来就不想丢掉的东西,渐渐的,他望着情绪激烈的陈瑜,心里面却是反而的松了一口气,面上的表情不像刚才的那么坚硬,就是这样柔和下来的有点孩子气,他张开口,刚刚想说什么,门口那边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声。
“会长来了!”
林宏顿住了,他垂下眼睑,再次抬头又是一片的冷清嘲讽。
陆清迈着步子往这边走古来,经过林宏的时候停了一下很快的又继续往前面走,轻声细脚的好像从来没有过那停顿的一瞬间。
陆清走到陈瑜的跟前,轻轻的抱住她,“好了,没事了,没事的,我在这儿呢,”他温和的书,手掌轻轻的在陈瑜的背部拍着,“没事的,没事的,走,我带你出去。”他说,拉着陈瑜往外面走,路过小琴时说了一句,“马上点名的时候,就麻烦你代劳一下了。”他说,笑。
小琴呆呆的点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都是什么啊,分明一个洒了狗血的肥皂情节嘛!
陈瑜任由陆清拉着他往前面走,半晌回过神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保健室,陆清正在跟着保健老师说什么。
“陆清,”陈瑜叫了一声,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怎么了?”
“自己发烧都不知道吗?”陆清轻轻的叹一口气,握住了他的手,“你这个傻丫头,再怎么样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陈瑜摸摸头,的确好像有点低烧,“没什么事的,”她说,可能在昨晚在阳台时间呆长了,有点感冒。”
陆清抿抿嘴,抚着她躺下,“你先睡一会吧,我让医生给你开药吃了。”
陈瑜没有反驳的点点头,的确,脑袋瓜子真的有点疼,估计一半都是给刚才林宏激得,她摇摇头,下意识的躲开了这个人的一切,良久,她才闭上眼睛睡着了。
陆清起身帮她盖了被子,手指在她的前额发丝上划过,柔滑的触感让他有点爱不释手。
他弯下腰,在睡梦中的陈瑜脸上落下一个吻。
他清清的看着她,心里面是一片看不见的阴暗与荒凉 。
你不会知道,我为了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
我们在这个世界生活着,却在被这个世界所不断的欺骗,尤其是我们身边的世界,每一个都在不停的融合,然后破碎,每一个都在不断的破碎,然后重生。我们在等待的过程,浴室便有了我们这个短暂而又漫长的人生。
陈瑜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摸了摸额头,烧也已经退了。
她看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照理来说,陆清应该会在这个时间来找她然后去吃饭的。
她闭上眼睛又眯了一会,然后发现自己睡不着了,她想想就起床了反正也睡不着了,还不如起床去转转,睡了一天头都睡疼了。
她没有打电话给陆清,既然他没有来找她那就一定有什么事情把他绊住了,她不想给他添麻烦,虽然,她已经填了很多的麻烦。
放学了,学院里面的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渐渐的,就发现自己来到了学生会,她想了想,反正也到这里了,不如进去顺便叫陆清吃饭吧。
讲实话,这个地方她很少踏足,因为太过严谨,而且陆清也不是那么愿意带她过来,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然后她在窗户跟前顿住了。
确实,是一个‘惊喜’。
里面有两个人,知道是谁吗?
毫无意外的陆清,和林宏。
陈瑜愣住了,没有动作,她听见了里面人的谈话。
“陈瑜那个时候是想,跟我走的,”林宏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对面一派闲适的陆清说,他垂下眼睑,看不见里面,“她本来就打算跟我走的,是不是?”
“是,”陆清没有反驳,“就算这样又如何,你能给她什么?”他问,犀利,现实,“就算她跟着你去了那个国家,你能保证给她什么?你是让她去跟你受苦还是受难?你忍心吗?”
“所以你就跟我讲,说要送我一个人出国培养我,等到我又本事再回来跟她在一起吗?”林宏笑得很冷,“不要为你的私心找借口,说到底,你不过是想把我送走然后自己跟陈瑜在一起罢了!”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的意图,”陆清笑着说,“而且,当时你不就知道了,我送走你的原因你却还是选择了远走吗?”
“我是没有办法!”林宏终于怒了,“陈瑜那么优秀,我不努力她的家人怎么可能把她安心的交给我?”
“就算你成功了,她的家人也不会把她交给你,”陆清笑着说,镜框上面一层看不见的莫测,“早在小时候,我们两家的亲事就定下来了,你凭什么跟我抢她?”
林宏笑得很讽刺,“所以你就跟我说把我送出国,然后等到再接我回来跟她团聚都是骗我的了?
陆清笑了,万分冷漠,“你觉得呢?”他不说,反问答案昭然若揭。
门口那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一步步的踏到人的心尖儿上去。
对峙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去看,然后都怔住了。
陈瑜步步的走来,感觉好累,每一步的迈出都想灌了水银那样的沉重而剧毒。
什么是真实?
真实就是在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却被告知这一切都是一场规划好的圆舞曲。
什么是虚假?
虚假就是在在你想忘掉一个人的时候,却被告知原来风雨过后,只有你还在原地坚守,而我却是愚钝的渐行渐远。
陈瑜晕过去了,闭眼前看见的是两双脚一齐跑过来扬起的灰尘,浓郁,肮脏
一切,又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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