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秦桧他们家的兄弟,有一位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大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是‘禽兽’。当然,秦桧和禽兽是兄弟,老五杜撰得有些牵强,关于‘禽兽’的故事很多,老五今天几杯酒下肚,侃一下自己曾经的海南之行。
-----题记
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我拿着一纸相面、卜卦的招牌,就浪迹天涯。公元1991年春天,我独自在海南三亚火车站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三亚火车站,说是火车站,却很少有乘客。从四面八方来三亚的人,多是乘坐轮船、大巴、和飞机,我选择的那个位置做生意,本身就有些失误。所以,后来我就改了行,在三亚烤起了羊肉串。
我居住的地方,有一条蜿蜒的小巷通向解放路。一条铁轨从门前穿过,房子后面,500米处就是大海。沙滩旁边的椰子树下,搭建了很多竹棚子,来自河南、安徽、江西、湖南、福建等地的打工者,布满了那些竹棚子。我把一张太极图和‘相家’两个字贴在房门上。每天坐在桌子前看书,常常从小窗户里瞅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看谁迷惑了,能够来救济一下我的肠胃。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年纪轻轻的我占卜、相面吃饭,主要是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和三寸不烂之舌,一幅墨镜也给过往的人几分神迷。那天,我刚刚送走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一痛什么升官、发财、桃花运的奉承,他非常高兴,临走从腰间鼓鼓囊囊的皮包里抽出一张‘腰洞洞’说,小伙子相得挺不错,算得还真准,给你个小钱花!他其实就是一个小包工头,拨开他心头的愁云,他就成了我这一天的贵人,可以解决我一个月的房租问题。
我才半掩上房门,马上又被推开,进来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姑娘。二十岁左右,面容姣好,身材中等偏瘦,穿着很时尚。她的两眼红红的,像刚刚哭过。估计是一位为情所困的主儿,我让她伸出手,我口中念念有词,一痛打鱼晒网,姑娘早已被我言中,她命里犯小人,她开始声泪俱下。其实,她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告诉我的,我却一下子动了恻隐之心。没有收她一分钱,还把自己刚刚到手的腰洞洞转赠给了她。也正是因为她,后来我的卦摊摆不下去了。
姑娘姓李,来自湖北老河口,她过去在广州一家玩具厂做工,后来只身继续南下,在三亚一家酒店里做服务员。她的思想有一些守旧,收入不是很好,她并没有在酒店居住,而是,每个月花80块钱,在沙滩边上租了一间竹棚子。她在这里工作了近半年,每个月的工资多寄回老家,自己只留很少一点用。老家里父母的身体长年有病,她勤勤俭俭,因为酒店里工作,穿衣还算很讲究。就在这一天,她刚领了工资,还未来得及把钱寄回老家,午休时,一名男子闯进了她的竹棚子。那男人手持一把尖刀,劫财又劫色。姑娘没有见过那阵势,一下子就傻了,事后悲痛欲绝,病急乱投医,于是就推开了我的门,寻求指引。
我给她一些安慰,和心理疗伤。此后,就和她相识了。那个劫财有劫色的家伙,我也见过。他是我们河南老乡,是三亚这一带,‘喊款的’头头。搭帮结伙,也一个人作案。在这里干抢劫的行当,我们老乡都称他们‘喊款的’,他们有钱住酒店,没钱就睡沙滩,影子飘忽不定,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打劫的对象多是我们在这里打零工的老乡。人常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们却是‘老乡老乡,背后一枪’。之前我的卦摊也被他们骚扰,喊走了几十块钱的保护费,见没有什么油水,就很少再来。与李姑娘相识之后,我对这帮禽兽,开始心生仇恨,决心把他们铲除。
没过几天,李姑娘告诉我,那个可恶的禽兽又一次劫色。我想他还会有三,于是锁了房门,拿一根木棒远远地盯着李姑娘的竹棚子。果然,那禽兽真的又来了,他刚刚溜进棚内,我突然来个关门打狗,一帮子砸在他的脑袋上,这畜生扑倒在床前,我用一根电线,把他他捆了个结实。李姑娘跑到巷子里一家小卖店,用公用电话报了警。很快,警察就赶来了,我和李姑娘一起在派出所做了笔录和证明,这个家伙,也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从此,我也和那一帮禽兽们结下仇。他们砸了我的卦摊,用刀子在我的脑袋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记号。我无奈地搬了家,在三亚电视机厂旁边的一所学校旁边,支起一只烤箱,卖起了羊肉串。李姑娘感激我的‘英雄救美’,一有空就帮我切肉穿肉。一来二去,我们开始在沙滩里约会,后来就住到了一起。想着自己一路漂泊,忍受了那么多命运的孤寂,李姑娘也许是出于对我感激,我们一起生活了半年,也许只因为彼此太寂寞,与她洒泪分别时,我忽然感觉自己和那个禽兽头子,没有什么区别,我劫走了她的心,又留恋起自己的漂泊,无情地又把她丢下。和她在一起时,我想到那个禽兽,一而再的把她糟蹋,就感觉嗓子眼里像含着一只苍蝇。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分手,也许只因我们当时太年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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