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啦,我的心格外地感到沉重。按说今年一切都不错。我该高兴才对,但是就是高兴不起来。前不久为了释放心灵中淤积的杂质,我在周末去了一趟秦岭终南山。尽管我的体力已经不允许我登高望远,可我还是咬着牙爬了不少的路。尽管最后我没有登顶,尽管最后我是以失败者的形象推下山来,但是当时心灵的那种释然却是我久违没有在遇到过的。
秦岭是我们陕西人的自豪,秦岭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因为他是南北气候的分水岭,山南就是长江水系,山北就是黄河的天地了。记得有一年我去安康,当时还没有高速公路,自然也不会有穿越秦岭的隧道。我当时是驾车翻越秦岭的。好像是在冬天,为了能在秦岭山巅停留一会儿,我特意把翻越山尖的时间安排在了中午。
当时也是阳光明媚,可是等我到了山尖,冷冽的寒风还是让我无法忍受。还好,当时我正好把车子停留在一座南北水系分界线的纪念塔下,所以匆匆的在那里留了纪念,就赶忙钻进车里。就这我最后还是被冻感冒了。等走到山下,我已经高烧三十九度,尽管当时里西安不足三十公里,可我还是没有办法去坚持,只能在一个小镇子歇脚,打了一夜的点滴,等到第二天体温好一些我才赶紧上路。
这次去终南山,按照我的想象,一定要登高望远,一定要看看大自然的那种美妙。可是去了才知道,生命的力量已经远远不是自己的想象了。当时我也考虑到自己的身体,所以特意换上户外装备,心想这样也许还能给身体撑点胆气,然而去了才知道,生命的意义已经没有那么的豪情了。
虽说秦岭的山很美,也很壮观。可我在往上爬的时候,已经顾不得去欣赏了。只是感觉到心灵中的苍白让我的呼吸都不能平稳。最后只能简简单单上去,然后又简简单单下来。到了山下,回首再望秦岭,我发现,它还是那么的美,那么的雄伟,那么的令人震撼。
这几天我的心里总在翻腾,忽然间就在前天的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去敦煌了。梦很逼真,我是徒步前往,尽管临走的时候好多好心的人都告诉我,我不该一个人去,因为我的身体不好,再说敦煌可是在大戈壁上,在大沙漠里,正是酷暑时节,去了身体真的会受不住的。可我很固执,还是执意要去。最后没有人拦住我,我真的走了。
来到沙漠之中,我有些后悔了,面对毒阳,我发现自己真的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了。不过我当时还有信念,我想,既然来了,就不能退缩,这是我做人的原则,也是我做事的精神支柱。后来好像终于到了敦煌,看到那些历史留下的无与伦比的艺术珍品,我仿佛感到自己的生命突然间变得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不经一提。
看来回味历史也是对生命的一种丰富。我当时发现自己带的水没有了,干粮也没有了,就连准备好的一些生活设备也不知道都被丢弃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是我竟然不害怕,看到那些刻画在山崖峭壁上的精美图画,我觉得,把生命融入他们其中,那才是生命的最高境界。当时也许就是在梦里,我真的毫无畏惧,似乎时刻就在准备接受生命的挑战。
当然了,后来我醒了,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而且竟然会是白日梦。我为这个梦境思考了很久,最终也没有思考出猛的图腾。不过潜意识里的东西最后在现实的思维中一晾晒,我竟然心灵开始浮动,尽管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我没有时间外出,可是我还就是不甘心,既然梦里我可以去敦煌,现实生活中我为什么就不能尝试一次呢?前年我去过甘肃,当时就有想法想去敦煌,可到了兰州,遇见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他给我讲述了很多去敦煌的困难。加上当时我也是刚从西藏归来,身心都有些似乎承受不住。所以只好放弃。
可是等我回来以后,身体稍有恢复,我就开始后悔,都到了甘肃,到了兰州,再有几百公里的路程,当时去了也就去了,我想生命也不会和我开多大玩笑。现在似乎这一切成了我的心结,怎么也挥之不去。这几天天气突然热起来了,我的心里更是烦躁不安。就在昨天,我忽然想去给自己置办一些户外用品,为接下来做些准备。
尽管我们有到过敦煌,可是大戈壁的神韵我还是领略过了。第一次去甘肃,在旷宇的大戈壁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强悍和粗犷。看到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对生命的理解竟然是如此而简单,特别是生活在那里的牛羊更是令我感到惊叹。看来生命的环境也不是天生不变的。记得那是在一个傍晚,我独自一人走在戈壁滩上,虽说是秋天,可是夜晚的寒风已经让我感到了生命所要经历的磨难。
看来走在戈壁上,人会对生命有种自豪,有种坦然。也许只有戈壁和沙漠才能令生命具有无限的光辉。我是该去走一趟敦煌了,不全是为了还原心中的梦想,而是想让生命真真切切的感受一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正好这两天事情不多,我就去了省城,尽管我知道如今著名的户外品牌很多,都在大商店里,可我想,面对大自然,特别是面对敦煌这样的历史底蕴,什么名牌全都不会留下值得炫耀的东西。所以我去了一个叫西北商城的地方。
昨天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当时我有些困,所以躺在旅馆里懒得起来,最后也就睡着了。等到今天早晨起来,我发现外边是大雨磅礴,好久都没有看见这么大的雨了。我赶紧给家里打电话,问家乡的雨怎么样,结果母亲说下了一会儿,也不大,当时已经停了。家乡不下雨,我的心才踏实一些。
要知道,去年我刚来这个单位,夏天遇上连阴雨,结果我们乡下的学校都出漏雨,危情不断。甚至于有家学校最后把闲险情都报到县委书记那里去了。人命关天,书记给我打电话,满腔温怒,好像我真的是个草菅人命的人。后来我去了,结果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我让花了三百多元买了一台抽水机,问题也就解决。
尽管省城雨很大,可人家省城毕竟是省城,对于这样的雨水也不会在意的。不过看到雨如此的大,我的心里也还是不自在。因为我住的旅馆离西北商城很近,要是放在晴天的时候有,我就当是散步,也就走过去了。可现在下雨,走路显然是不行的。
出了旅馆,开始我想拦一辆出租,可是省城的出租平常就不好拦,更不要说现在是瓢泼大雨了。我在旅馆门前站了有十几分钟,也没有看到一辆空着的出租,最后我决定坐三轮车。尽管我知道,三轮车在省城是被取缔的东西,可是现在也只有三轮车才有可能坐。政府大概也知道原因,所以嘴上说禁止,可一直没有被禁止住。
三轮车也不好拦,等了好半天,终于有一辆三轮车走过来,我挥手赶紧去拦,三轮停住了,我说去西北商城,他连头都不抬,张口就告诉我需要十五元。我一听傻了,平日只需要六块钱,就因为下雨,怎么一下子就涨到这个样子。说房价疯狂,我看三轮车的价格更疯狂。开始我还想讲价,可还张嘴,人家已经不耐烦了,说这么大雨,不坐他可要走了。没有办法,我只能认栽了。
坐上三轮,没想到座位已经被雨水淋湿了,等到了目的地,我的屁股已经湿透了。好在西北商城里边还很舒服,有空调,再加上不是周末,所以里边顾客很少,有些楼层人少的我都一些不还意思走在其中了。开始我一口气爬到五楼,可是没有找到户外服装,没有办法,我就问了一家商铺的服务小姐。她说在一二楼。我又只得返回二楼,在一个角落总算找到了户外服装。
我进去里边只有一个人,好像还是老板,年龄不大,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七八岁。不过看他的身板,我能感觉出来,他曾经也是军人。我说他这地方真难找?他笑呵呵地说,户外服装不是热门,要是放在朝阳的地方,光是商铺的租赁费就会吃不消的。看来的确是军人,说话说的都是大实话。
他问我想要点什么?我说自己想去敦煌,所以想买点能在大戈壁和沙漠上行走的服装。老板一听乐了。说我算是找对人了。他当年当兵就在敦煌,对那里太熟悉了。不用我挑选,他就可以给我配一套,保准便宜实用。这正是我渴望的。看来今天让三轮宰了,在这里我却找到了心理平衡。
小伙子先是给我拿了一双鞋,说这是专门走沙漠的鞋,性能很好,防水也防沙子。我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质量不错,就是有些重。我说有没有轻便一些的。我本来走路就困难,如果在拖着这么个谢,是不是走起路来就更困难了。老板说,尽然可以走沙漠,这点重量算什么呢。去敦煌必须有这双鞋,要不然沙子灌进鞋里,走不了几步就会让脚磨出血泡的。我也是军人出身,听小伙子这么一讲,我相信了。我问多少钱一双,他说看在我也是老军人的份上,就按照批发价给我,一双二百三。我一听价格还真的不高。记得去年登黄山,我在大商场里买了一双探路者,那鞋一双一千多块,可是登黄山也没有派上多大用场,因为上下坐的全是索道。
接下来他给我选了一个条裤子,两用的,可以是长裤子,也可以是短裤,又给我选配了一件防沙的外套。最主要的是他给我选配了一根拐杖,是钛钢的,性能很好。不像去年我买的那一根,花了三十五块钱,结果登山的时候刚一用力,就弯了,当时差点把我摔倒在地。看来现在做事情,只懂得什么可以不在乎,什么必须小心认真。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最后小伙子给我配了水壶,还有一些户外的小玩意儿。结账的时候我一听才七百多块钱,,真的很便宜。要知道,我是去敦煌,是去游览一段历史,是去感悟一段传奇。把东西装好,付了款,当我走出西北商城的时候,天竟然放晴了。夏天就这样,天一晴,又开始热起来了。我顿时全身都是汗。
出汗也好,从现在开始,我就得锻炼自己,我要去敦煌,一定要去!不为别的,就为生命里的那点渴望。因为我觉得,只有敦煌,只有戈壁,只有沙漠才能彰显生命的原始力量。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生命的力度!没有力度的生命什么时候都会留下生命的遗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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