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的理想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是我的梦想,和我的寻 找。
也许,我的所有的关于理想的记忆只是因为我的梦想和我的寻找。
我想,我是软弱的,我无法承受孤独,我必须有所认同,为我的梦想,寻找它的现实的土壤。我为自己虚构了许多的神话,然后,我看着我的神话逐一破灭。
我走出我的神话,我不知道我该走向哪里。
-----题记
也许是经过了时间的沉淀,岁月的巨网滤去了昔日的痴迷与癫狂。也许是成长的原因或者是年龄的自觉,使我迷茫了自己的心。今天的我麻木了世间一切的纷扰。但当无人的静夜;当黑暗让这个世界有了些许的神秘的味道,柔和的灯光下铺展开所有的心情,我才会在旁人不知的静谧里细细体味那白天刻意忽略的点点滴滴。那时的泪、那时的笑、那时的沉默、那时的不能自持,都融化在这浓浓的夜色里,只有天上的星星明了。
------再题记
碎片一
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
这个多事的秋天。
或许吧!
忽然间有风吹起,远出的纤细的、微黄的柳枝随风荡漾,一如我飘荡的思绪,丝丝缕缕,愁肠千结。
但或许那就是我吧!?
灵魂瞬间随风而逝。
碎片二
逝去了,一切如风。
纷繁的天地间忽然异样的辽阔,异样的空旷起来,一如我同样辽阔、空旷的心。
昨夜的梦里我想我是哭了,因为早晨起来照镜子的时候,双眼血似的红,又肿得厉害。但至于详尽、切实的梦境,我却统忘却了。只依稀记得梦里的我极是悲凉、痛楚、凄惨。不知道何时而起?原何而起?亦不知道何时而止?原何而止?
窗外的树木是还有着春天的绿叶红花的。只是偶尔的萧瑟的秋风吹起,始忆起这个预示着生命弥留、回光返照的矛盾而尴尬的时节。凄惨惨的绿、悲戚戚的红搀杂着一颗凌乱乱的心,一如这时节的茫然、无措,蠢动、挣扎在烂糟糟的生命边缘。
碎片三
等苍茫的远山收去我眼底最后的一丝绿色而变的愈加的苍茫,身旁的树上有枯的黄叶飘然而下的时候,我便成了这高远天空和广漠大地间的一道孤影,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了。
也许我原本就是一道孤影,一个于万世轮回间偶尔停留又瞬间即逝的过客,怀着一颗冷傲空明的心孤独于芸芸众生之外-------简单而深邃。
远处的天空一片的阴沥,有一丝淡淡的、灰蒙蒙的云飘在远天。又或许什么都没有吧,没有流云,没有飞鸟,甚或没有活的气息。而周围却总有不知名的小虫在叫,在静谧的空气中,声音格外的嘹亮,似乎是因了我的孤独而变的愈加的亢奋。又忽然引起了大片的叫声,铺天盖地。于是,我便淹没在这因了我而嘹亮,又因了我而壮大的虫鸣声里,逐渐的没了影踪。
天似乎是晴了,看得见空气中的一丝暖意。路旁枯萎的小草也仿佛有了鲜活的颜色,随着灰暗的风蹦呀跳的支撑开来,却再也没有春天舒展的模样。忽然,我觉得我就是这束草,我把记忆停留在一个叫“年轻”的季节里,只用空的躯壳来延承时间所给予万事万物的生存轨迹,却再也没有找到生存的意义。
碎片四
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夏天走了,带走了满目繁茂的绿叶红花;带走了满耳萦绕的蝉鸣蛙唱;也带走了满怀的疲倦和懒散。
又仿佛是一眨眼的工夫,秋天来了,带来了满目火红的枫叶、娇艳的月季;带来了满耳秋雨的沙沙、秋风的飕飕;也带来了满怀的忧愁和落寞。
我是个极其感性的人,对于落花、对于飘叶、对于绵绵的秋雨、对于萧瑟的秋风我都怀有一份忧伤、怀有一份千曲万转的愁肠。
最后一片树叶从枝头轻轻飘落,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冷涩的寒风中瑟缩,这是生命遗留的废墟。曾经的美好化为今日的残陋,一如落日下的圆明园使人心里充满了失落的沧桑和沉痛的感伤。
有人来凭吊吗?面对冷漠的现实。
或许吧!生命原本如此。悲叹和眼泪绝不能阻挡生死循环的规律。但我却一味的伤感,仿佛这一切因为我之蹉跎而起。此刻,人的理性是薄弱的,甚或是根本难以有理性的理念存现的。
我哀叹树叶生命的消逝竟由树头至地面的距离来诠释,那么,我-----一个人的生命该由什么样的一段距离、该由什么样的一种理念来诠释呢?
碎片五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在暗色的铺展中渐行渐远,渐行渐远,终于没了声息,没了丝毫的影踪。黑色的天空便如一张巨大的绸幕笼罩下来,遮掩了一切的光明,遮掩了一切心神外的一切。
夜,如同一个黑衣人蹑手蹑脚的在城市里走动,有着吞噬和咀嚼的欲望。
我紧紧的缩了身子,以躲避夜的黑暗的侵袭。却不知道我早已融入了这夜的黑暗中,黑暗是早已渗入了我的身心的。而我亦在这内心和体外的黑暗中逐渐迷失了自己,孤独的身影愈加的孤独。
路灯却依旧有着昏黄的灯光的,映在马路上的我的身影也有着昏黄的颜色,夹杂着被树木枝叶筛下的班驳倒影呈现出张牙舞爪的模样,彰显得四周的黑暗更加的强大与恐怖。我便愈加的紧缩了身子,快步去追逐自己的昏黄的影子,以期与他同行、同抗拒黑暗的压迫。然而我不停的追逐,却总也没有结果,总也没有并行的希望。于是,我便怀疑这影子似乎只是我观念集合,这躯体也似乎只是承受这观念的一个载体。但,至于切实的我,我不知道在哪里?是否也是观念的集合?
后记:这篇文章写了许久,却总也写不出自己所营造的困顿与迷茫的氛围。“这该是一种颓废吧!”我时常这样的自责。但实实在在的那种感觉却时刻萦绕于心,它们由来已久,甚至潜移默化的融入了我的身心。所以我把它写出来,也是希望这样的一写能理顺我的思绪。就像一位孕妇,孩子长久的在腹中蠕动,终是种痛苦,现在生下来,也算是一个解脱吧。只是我不知道,我这样的一写,我的身心或许是否就有蝉蜕或是化蝶的奇迹出现。
杨亚彬
2004年11月16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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