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哲学很多年,不管是传统的哲学,还是现代哲学,在我觉来都是关于思维的科学。不过也是在很多年前我涉足一部书,是关于符号哲学的东西。当时就觉得很好奇,哲学是关于思维的科学,怎么会是一种符号呢。出于好奇,我耐着性子读完了这本书。是谁写的,我现在已经记不得了。因为当时读罢觉得那些隐晦的概念实在是令人想不明白。觉得符号只是一种精神的图腾,不应该和思维科学联系在一起。
不过随着时光的推移,随着社会的进程,我慢慢的终于发现,这个世界原来有很多东西就是一种符号。也许是社会异化的缘故,也许是社会被庸俗侵蚀了。本来应该是生灵的责任,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无聊的符号所替代。现在很多东西都是名词,都是大家心目中的一种符号。当年写符号学的人也许真的是有先见之明,知道社会终究会有一天被无聊的符号代替。所以当今天我们去反思生命的真谛的时候才发现,灵性的东西早就被一种苦闷所替代,被一种形而上学的东西所涵盖。
昨天白天想睡觉,因为晚上有欧洲杯的半决赛,结果白天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到家里。一直忙到晚上才回家。先是听说有群众因为和我们下属的学校发生争执堵了县政府的大门。这还了得,我赶紧打听情况,结果一问才知道,是我们一所中学的学生周末回家去游泳,让无情的水给吞噬了生命。孩子都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直到前几天才被发现,当时早就面目全非了,就是孩子的父母到哪里去看,也和傻瓜没有两样。多亏了dna鉴定,总是对上了号。孩子没有了,谁都会伤心的。可谁料家长给我们学校发难,说要给他们赔钱。
学校觉得自己没有责任,所以就说你不到一起。结果人家不干了,就去了县政府。结果这么一闹,政府就把我们的人叫去了。当时是叫我去的,我没有去。我觉得孩子在家的监护权应该是父母。为什么现在出了什么事情都要来找政府呢。听说家属闹得很厉害,最后动用了乡镇和公安。开始说处理好了,我想也该处理好了。
昨晚回家我刚躺在书房的床上,就有单位的电话来,说是今天早晨要召开庆祝党的生日纪念大会,必须我主持。这可是推不掉的事情。毕竟我也有三十年党龄了。我答应下来。临了电话里说必须穿正装。正好,我们单位给大家一人做了一套正装,所以这个不是问题。也玄乎,听说我们的正装也是昨天才送到的。要是再迟一天,我恐怕就没有正装可穿了。
这一个月从月初就开始忙碌,先是考高,然后中考,中间还夹杂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直到前两天总算舒了一口气,可是没想到又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不过我想,不管出什么问题,明天的会议我是一定要参加的。电话那头还问我,需不需要写主持词。我说不用了,多年前我就是在意识形态部门上班,别的不会,吹牛的事情还是很在行的。
昨晚的欧洲杯一直到今天凌晨二点四十分才开始,我一直坚持看,可是九十分钟踢成了零比零,还要进行加时赛。我一看表已经是早晨五点多钟了,我下意识的告诉自己,不能再看了,再看上午主持会议说不定会闹出笑话来的。我有过这样的先例,具体的时间我记不住了,不过那是在世界杯期间,我一连好多天晚上都是通宵达旦,结果在一次早晨召开的大会上,我正讲这话竟然会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到底讲到哪里了。关于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弄明白,当时真的睡着了,不过我听边上的人说,他们没有感觉到我睡着了,因为我一直都在讲。
真有意思。我是学心理学的,所以我想这大概是一种惯性心理。不过后来我一直想在体验一回这样的经历,不过上苍就再也没有给我机会。看来这个世界有时候也是说不准的。不过今天的会议那可是党的会议,要真的在会议上睡着了,那还得了。所以我强迫着自己不再去看加时赛,强迫着自己睡上两个多小时。不过睡下去,等我醒来再有十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我赶紧起床,用极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对大家的一种尊重。尽管我动作很快,但是等我到了单位,大家都已经坐好了。
坐下来我就宣布会议开始。党的会议我不陌生,开会前是要起立唱国歌的。不过现在真正唱的人已经很少了,用碟片放一下也就了事。会议的议程也很简单,表彰先进,最后单位的党委书记总结了半年来的党建工作。中间还有上级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做了讲话。最后就是我的小结了。原先我不想多说什么,觉得这样的会议就是一个程序,按照程序做完了,一切也就该结束了。可是不知道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还是心里一直装着欧洲杯今天早晨比赛的最终结果,所以这会儿我竟然有了想说几句的冲动。
党的会议向来都是异常的严肃,所以我想我也不能说的太随便了。尽管一宿没睡,可是这会儿反倒觉得一点瞌睡都没有。把话筒放在嘴跟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好要讲什么。好在有过去的基本功,所以开场白倒也没有让自己尴尬。等开场白说完我忽然想到了符号。真是莫名其妙,怎么会有关于符号的联想呢?好多年了,我的大脑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符号的任何思考。今天怎么就会有了呢。
既然符号来到脑际,我也就顺着这条思路随便的说了起来。现在我们很多人大概还不懂,还没有意识到,很多人的心灵早就被符号给冻结住了。也许是社会的责任,也许现在的社会就在一种符号的游戏中完成故事。今天既然是庆祝党的生日,那我们还就是从党的原油说起吧。我儿子在高中就已经入党了,不说说心里话,当时我看到他自豪的样子,心里反倒多了几分伤心。因为我从他的自豪里感受到了一种空白,一种把党的概念符号化的倾向。
记得他去读大学的时候是我开车去送他的,在路上我们路经武当山的时候,我问儿子,问他知道为什么要入党呢?儿子很不在乎的告诉我,入党将来提拔快。入党一定有好处的。我当时就知道儿子一定会这样回答。因为在儿子的心灵里,党充其量就是一个符号。只要把这个符号放在自己的身上就可以了。当时我没有纠正他,我只是觉得儿子要走的人生路才刚刚开始,所以也许社会会让他懂得什么是党的意义。
因为正在路过武当山,所以我就和儿子说起了武当,说起了太极,说起了有和无的道理。儿子到底是长大了,说到武当,儿子说,大自然的奥妙都在武当的精髓里。生命就是太极,做人就在无和有之间来回游荡。看来儿子对生命的理解要远远超过对社会的感受。看来社会的光环很多时候并不展现生命的精彩。
在儿子所读大学的城市,我和儿子玩了几天。还好,这是一座红色的城市,几天下来儿子似乎有所感悟,问我难道入党就意味着牺牲?我告诉儿子,至少应该体现一种责任。对于社会,对于生命,责任是至关重要的。责任是生命的外在体现形式。只有我们把留在自己思想上的社会光环变成责任,这个光环才能滋养生命,才能让生命留下动人的故事。
儿子听到我说责任,歪着头看了我半天似乎有些不解。他问我到底什么是责任?我知道,如果单从理论上去说,儿子一定会认为他老爸疯了。所以我打了个比方,就说他上学我就得供给他,这就是责任。道理很简单。不过还算善于思考的儿子却不罢休,接着问我,因为我是他老爸,所以供给他天经地义的。儿子说的也对,我赶紧接住他的话头说,成了党员也就有了责任,尽管两者之间都是生命之外的东西,但是这也是一种游戏规则。
送完儿子,回家途中,我去了政治之山庐山。在那里我感受到的不是大自然的绚丽,而是社会的一种喧嚣和虚伪。尽管我知道,政治说教的根本体现的就是责任,但是我却看不到,这个世界到底什么会是责任呢。
现在很多人喜欢把政治当成符号,喜欢用符号来诠释人生。开始我还不明白,现在我懂了,因为所有的符号都和责任无关。大家想想,生命没有了责任,生命还有什么是值得赞扬和留恋的呢。我尽管在台子上讲的是关于党员的责任,可我的大脑里早就走进了生命的深水之中。
我知道就凭我的几句话就想让大家把思维的符号变成一种灵动,那是痴心妄想。但是我想如果我们把责任变成修炼生命的必由之路,也许责任就有了很多展现光彩的机会。符号是死的,因为符号是精神世界里的一种标识,作为标识也许会让生命的安逸得到谴责和不安。可责任就不一样了。因为责任是需要付出心血的。
台下坐的都是我团队的精英,我在这里告诉大家,千万别把自己当成符号,因为符号是生命偷懒的借口。我们不说大道理,也不用说什么政治说教,我们就是面对自我的生命,也应该拿起责任,因为没有责任的生命注定就是一个符号。用我记不住作者名字的那本关于符号哲学的书里的说法,世界本身就是符号,只有符号才能定格生命。让我说,如果生命不再流动,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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