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树影漾着些许流光,朦朦胧胧带着湿湿的温柔。半悬着的月亮投在半河灯影里。另半河桨声抚摸着半个人和他的半个生命。我也从这半个月亮里打捞了些什么。也许这样的夜晚才叫人相思的要命。
几年前我曾在不一样的月光底下走过一遭。那个学校后几十平米的小平房里曾装着我整个学生时代的梦想。那时的夜晚比现今要清淡许多。有些时候下了自习,透过学校栅栏可以看到牵着手的少男少女。他们时常在小竹林里幽会。过了这夜晚我便可以得到一个美好的清晨。
清晨也许会遇见那对夫妇。他们喜欢相互搀扶着散步。我会想念他们老旧的衣衫拐杖以及老了的爱情。每天和他们打招呼是我过去提醒自己世界很美好的一种习惯。有时也会遇见那只一度辉煌的德国牧羊犬。它也已经很老了。身上的毛掉落如雨点般随意。混浊不清的大眼倒似硬扣上的,也许它随时都会掉落。它只准许我抚摸它的额头,丝毫不愿意我触碰它的身躯。
曾深沉的感情潜伏在眼底,曾淡淡的关怀正破碎在门外。关于离别我也问过小王子。
“你长大以后会不会还记得我?”
“嗯。”
“那我们以后还要在一起。”
“嗯。”
“要不要在一起啊?”
“嗯。”
“要不要?到底要不要?”
“要!”
“ 那你会不会想我呢?”
“嗯。还可以吧。”
最后我们还是各自奔向各自的遗憾和生命中老去了。我在我的爱情背后看不到我爱的人。有些话我还没告诉他。那么就这样吧!想找一个爱的人很容易,但是想要找一个对的人怕是要赔上整个青春。半悬的月亮沉在我半张脸上。当半个世纪里的半个人,半个人的半张脸开始消失的时侯。另半个世纪里的半个人,半个人的半张脸开始浮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沙丘这词,有点文不对题。或许吧!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那么不可翻越的一座沙丘。
李柳杨。
2012年六月25日。
我长相粗糙,身材曲折,反应迟钝,思想奇怪,性格不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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