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向,经常与几个朋友晚间一起喝茶。看着茶馆那位温婉的女子泡一壶铁观音,一杯杯注入蓝瓷杯里,透亮清新的茶汤如同此时的心境。最近,迷上了“青山绿水”,这是一种苦丁茶。绿嫩的叶子,在清水中飘然起浮,一派江南的烟雨秀色。微苦的茶汤入口,入心则变得甘甜。喝过这茶汤之后,睡梦中也是潺潺清泉,也是满目绿意。难怪这向睡眠稍好,莫非是这种植物的原故?
泡茶,我一直喜欢那些蕴含着古典美的女孩子。她们长发披肩,温柔如水,恬静如茶。取茶、冲水、倒汤,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缓缓流动的自然美,如山泉轻轻流淌过青草地。朋友的茶馆里缺了人,特特介绍了一位女孩子过去,只因为喜欢她的古典气质美,这种美不足的是夹杂着一种无法排解的忧伤。她脸上的淡淡忧伤,让我想起笼罩着轻雾的月夜,想起烟雨中的蔷薇花。
围着的一群朋友,总有一个伏在案上练习书法,另一位年长的老师诲人不倦地指导运笔。学的人写累了,老师便坐下来,一笔一划地示范。这时候,观察老师的书法真是种享受,时而疾如风雨来袭,时而缓慢如仕女漫步;时而优雅如闺阁娇秀,时而粗旷如北方汉子;时而如军鼓浑厚,时而如胡琴悠扬。怪道人家说,书法是一种音乐,是一种舞蹈,是一种综合艺术。也难怪,有人能在别人舞剑时悟出其中的诀窍。有位望城书画家以女子作比喻,形象地向我们解释不同书法的风格:颜体如穆桂英,英武有力;王羲之的《兰亭序》就如宋祖英,大气典雅高贵;欧体如潘金莲,东倒西歪,放荡娇媚;赵孟虎的字体则如杨玉莹,甜美可爱。大家在会心一笑时,不约而同地领会到了书法的美妙。
大家围坐着相互打趣,笑得乱成一团。那些经典段子,一经朋友们演绎便活灵活现,连周围的陌生人也开心起来。更多时候,我们在讨论读书心得,四书五经,哲学佛学,争得不可开交。这时的我们,特别像冬日里草垛下晒太阳的小老鼠,慵懒可爱。这群胖乎乎的小动物,相互拥挤着,打闹着,斗着嘴。开心时,也会互相亲亲,理理毛,自由自在地在阳光下追赶。这里的我们,是一群洗净尘埃的纯真之人。这一方天地虽小,却其乐无穷。
如此说来,这间茶室倒有些意思了,虽然还达不到《陋室铭》中所描绘的那种意境,“可以调素琴,阅金经……”。
这时,一杯“青山绿水”,一曲《烟花三月》,足以醉倒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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