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幽默并不等于幽默——题记
我彻底失去了耐心
对面的嘴巴像一只花瓶
插满的罂粟
一阵红一阵白
我的同事始终在记录花开
而我已经命令自己
倒数:十、九…
我一直认为,枪
是解决无赖争端的唯一官方语言
今天特别穿了件黑色夹克
使我的脸色更黄,头发更黑
手,随着倒数的数字
来回重复着拔枪的动作
我看到了子弹
起跑前兴奋的想象
犹如花瓶中间,昙花盛开
窗外阳光很好
而海面并不平静,无数船只
飘着各色旗帜划过眼角
喊叫吵杂
挑起了我右侧的眉毛
兔子后面跟一匹狼,是我
十分厌烦的童话
出枪的动作就像我锋利的目光
更象南海的风
闭上眼睛
是我开枪后一贯的思考
风声、惊叫声,以及
黄土地的掌声……
约会
坐在咖啡厅一角
约会一个人
我并不认识他
一张照片肥胖一个日本中年
像对门三哥家的松狮
他在南边一条街上贩卖海鲜
抢占了三哥家半个院子不还
还打死了那条松狮
三哥高价寻仇
我如约提前到达
穿着绅士的黑西服
优雅的品着咖啡和报纸
右手中指敲打着时钟三点
还有一刻钟
我回味一下结束的方式
先用中文问候一下
他一定习惯站起鞠躬
我顺势用枪顶住他的脖颈或下巴
然后右手扣动扳机
左手轻拍他的肩膀扶坐成君子姿势
系一条红围巾掩藏血色
然后去一下卫生间
突然一个肥胖的身躯挡住我的视线
我礼貌地站起问候
照片里的他
没有想象那样有礼貌,而是蔑视地
直盯着我看
我开始修改想象
正看见一个服务员端着咖啡
款款走来
那是我的助手
托盘下
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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