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纷纷扰扰,这纷扰就不胜其烦地,一点点地消磨人的意志,直到最后疲倦不堪,苦不堪言。因为此起彼伏,没完没了,紧张痛苦,焦头烂额,所以人就会猛然有一种想法,喧嚣的反义词是沉寂。然而,从喧器走向沉寂却并不那么简单,人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或许向沉寂一瞥,然后目光被空中楼阁的感觉反弹了回来,其实触摸到的,是比沉寂更加冰冷的感觉。但那又并不是死寂,而是又有些丝丝缕缕希望的岑寂。就好像是在一片废墟之上,总能看到荒烟蔓昔日中,星星点点开放的花朵。
而今日子已不再是一天天的滑过,伊能静的十九岁已和我的十九岁一同离去。现在的日子,更不是骏马飞驰在路上,好大迎风扬的豪情满怀。心懒了,倦了,步伐也慢了,有些醉的感觉,醉在里面不想醒来,一个很安静的世界。就是以这样的感觉为基调,在一片片杂乱无章,锅碗瓣盆的凑鸣曲中,日子其实是一天天的越来越无聊的往后一蹦一蹦的,那蹦的姿势一点也不美观。
关于我是忙是亲,是太忙,还是太闲,我无法定论。不过就目前的状态而言,是风起云涌,此起彼伏。用一身是血,满目疮痍,连喘一口气的机会和时间都没有来形容,并不为过。买了一个破山寨手机,又是确听,又是自杀,又是扣费,这顿折腾得不可开交。别的事,那更是左右开工,一触即发,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不亚于苏联红军伟大的卫国战争。一个闲人,怎么会惹上这么多事呢,真是不可理解,也必须要深刻反思,反省,检查的。
逃避是唯一的选择,先嘁里咔嚓的把该定点清除的全部清理了,总算清静了。然后,就剩下了一件事可做,在小城的山山水水中徜徉了。不能说全是爱好,因为实在是无事可做。不过越来越觉得,欣赏风景真的是一件非常让人愉悦的事情。
那时,就过了桥,沿着一条弯弯的沙石路,向前走去。前方是森林,两边是破旧砖瓦房的人家。一路上,花开在路边野 野又茂盛的荒草。走了有一公里的路程,就到了一座水泥立交桥。上面是高速公路,跑的是汽车。天是赤热的,每次我都躺在这立交桥下,躲那好大一片阴凉。那桥建得特庄严雄伟,严肃正规。全是圆和直线,没有一点稍微的错误的弧度,看着那坚固的巨大的立交桥,真是蔚为壮观,每次看到时,都兴奋异常。这道桥把居民区与森林隔开了。区民区被那立交桥隔断在了那边。在立交桥那边,非常坚决的,就直接是郁郁葱葱,草树林立的森林了。我看到有一小片的绿草。那草很特别,贴着地皮生长,叶子也是近似圆形的,小小的,就那么成片地遮掩 了一小片的沙地,成了一块绿油油的一个大床大小的地方,正好为我抵挡沙土。躺在绿床上,感觉特舒服。那些绿草开着无数的小花。花是纯白色的,以直径大约二厘米爆炸成球形开放,由一根细细的单枝支撑着,显得有些冷清,孤单,又骄傲而挺立。然而,那密密集集的花朵,在这下面一片绿叶的衬托下,也暗含着热烈的感觉。在我眼前,是那些一根根钢丝一般的荒草。它们在我童年记忆中异常深刻。我不能理解,但能读懂那种荒凉。因为人生本身就是荒凉,悲伤的。我知道那是逝去,怀想,追忆,和永不可追,伤痛。美好的一切,都是短暂的。躺在那片草叶上,身心是如此的放松。这里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空气最清新,干净,天最蓝,空气里的飘散着青草和树叶的清香味。我脱下衬衣,让风一次次吹过心中的清爽。好舒服的感觉。
这时想起了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这感觉第一次读此诗时,可能就深有同感。可一生也没悠然过,所以,心境不是一个心境,所以不太好共鸣。他的悠然如果是真的,也是需要南山和东菊,还有菊花的。如果天天种地,吃饭,恐怕就没有这份心情了。所以,这悠然里有多少无奈和水份,非常值得怀疑。我也许比他更耐不住寂寞。光有南山和采菊,如此单调,乏味,沉闷,寂寞,空洞,无聊的生活,我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忍受的。我要与美眉聊天,写作,上网,看跳舞,电影,电视剧,听音乐,娱乐。我的生活是必须丰富多彩的。我的陶渊明的那种淡泊的无欲无求的境界,显然差了一层。太清苦了吧,在古代比较适合。所以他才能写出那样发自内心的诗句吧?
然而,这丰富多彩到底摆脱不了冷寂的色调与氛围。回来的路上,一路上两边的野草野花开得正烂漫红绿,无它所顾。我想,只要有花儿的地方,就会有盛开。这是一种信念,谁也阻挡不了的。我就这样向前走着,感觉世界是如此安静。视线里,只有那在风中盛开的花朵。我想着,我精心构思,轻而易举的行云流水的文章,在二年以前,还是怎么费劲也写不出来的。我真的很轻松,飘逸了,像风一样,来去自由,无影无形。有花儿的地方,就会有盛开。这是对生命和人生最为深刻的落寞的理解和体悟。只有在大彻大悟,看破红尘,来去了无牵挂之后,才会真正明白,理解,并深有感慨的吧?我不是花儿,我只是生存在有花儿才会有盛开的的世界之上的。
有花儿的地方就会有盛开,我想,这算是一种梦想,也算是一种希望吧,二者兼而有之吧?有花儿的地方就会有盛开,听着很冷,但在那冷漠的枝头,正绽放着灿烂鲜艳的花朵。这是我们,以及人类永远不会泯灭的理想。我明白。我想起了那躺在绿床上的花朵,我想起了那一路的花朵。我生存在一个到处都是花朵,在任何地方,不出两公里,就到了森林的地方。我为此感到骄傲和自豪。带着这骄傲和自豪,我说出了这句话,沉重的,又满怀对未来的纷飞畅想的意味深长的话语。有花的地方,就会有盛开。是的,我们永远坚信这一点,有花的地方,就会有盛开。我们也永远感觉并深爱并沉湎悲情,并少许我欢乐和畅想在里面,它就是,有花儿的地方就会有盛开。为了那盛开,就会有花儿的千亿万年的等待,就会有那盛开。这是必然的,不可阻挡的。也是我们的信念,也是我们全部的支撑。那是一种刺入灵魂的冰赛的支撑,我们永远铭记,永远不忘。我们需要盛开,需要那些花儿的期待,那永远的,不灭的期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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