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我引导学生学习苏轼的《游沙湖》这篇文言短文,内容是写苏轼结识了一位医术高明、聪明绝顶的聋大夫。他们通过以手代口、以眼当耳的特殊交流方式,形成了真正无声的默契。后来苏轼与聋大夫结伴游清泉寺,苏轼在兰溪边作歌“流水能西、黄鸡休唱”的情景,全文情趣盎然,表现出苏轼从容自信、豁达乐观的人生情怀。
上完课文,我对学生说:“同学们,你们猜猜我最喜欢的古代诗人是谁?”学生们异口同声地说:“李——白!”。我说:“不对,我更喜欢苏轼!”。他们故作夸张扮着鬼脸大叫:“不——会——吧!前天学李白的诗歌的时候,你说喜欢李白,怎么一两天就转移了呢?”我说:“不行吗?此一时,彼一时嘛!不过我到真的更喜欢苏轼,第一苏轼比李白更平易。苏轼的朋友不仅有官场豪门的政坛要人、文化领域里的文人雅士、庙宇里的僧佛、下层聋哑艺人而且还有市井乡人,苏轼自云:“ 吾上可陪玉皇大帝 ,下可陪卑田院乞儿 。”他宦海沉浮, 历领大郡 ,所到之处莫不有一群市井朋友,此名姓无可考证者也 ,宋人录笔记成风 资料极多。不同于苏轼的是,李白则多半结交一些富贵朋友,他们在一起喝酒、赋诗、赏花、观月,极尽富贵高雅玩乐之能事,他很少结交底层贫苦朋友。李白的诗歌浪漫夸张、飘逸豪放,读来豪情万丈,热血沸腾,的确为我们所喜欢,但是苏轼的诗歌理趣横生,豪放与婉约相结合,诗歌中透露出他的豁达人生观,在诗歌风格上他们两个各有千秋,但是从个人整体看来苏轼比李白更全面,这是我更喜欢苏轼的第二点。苏轼不仅是著名的文学家、书画家,而且还很会做官、还会下厨做饭(东坡肉),并且性情豁达,语言幽默,与他在一起气氛非常宽松。现在对他幽默轶事略述一二。
苏轼十分喜欢开玩笑,他的朋友张先八十岁了仍然娶十八岁的女子为妻,他曾在张先的家宴上赋诗调侃:“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众人皆笑,张先大人也尴尬而笑。(此例当然不能对学生细谈)
苏轼的朋友佛印生性木讷,不善言辩,苏轼常常拿他开玩笑。一天,佛印和苏轼在一起打坐,苏轼突然笑着对佛印说:“我看你像坨牛屎。”谁知,佛印却说:“我看你像尊佛。”这让苏轼很不理解,回家询问苏小妹,苏小妹冷笑道:“参禅最讲究境由心生,佛印说你像尊佛,说明他心里有佛,你想想看你心里有什么吧!”这一次苏轼的玩笑可是笑到了自己。
一天苏东坡拿妹妹的长相开玩笑,形容妹妹的凸额凹眼是:“未出堂前三五步,额头先到画堂前;几回拭泪深难到,留得汪汪两道泉。”苏小妹嘻嘻一笑,当即反唇相讥:“一丛衰草出唇间,须发连鬓耳杏然;口角几回无觅处,忽闻毛里有声传。”这诗讥笑的是苏轼那不加修理、乱蓬蓬的络腮胡须。女孩子最怕别人说出她长相的弱点,苏小妹额头凸出一些,眼窝一些,就被苏轼抓出来调侃一顿,苏小妹说苏轼的胡须似乎又还没有抓到痛处,觉得自己没有占到便宜,再一端详,发现哥哥额头扁平,了无峥嵘之感,又一幅马脸,长达一尺,两只眼睛距离较远,整个就是五官搭配不合比例,当即喜孜孜地再占一诗:“天平地阔路三千,遥望双眉云汉间;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流不到腮边。”苏轼一听乐得拍着妹妹的头大笑不已。苏轼的这次玩笑又输到了。
一个人的魅力不仅仅在于这个人的思想、学识、能力的高低、深浅、大小,还取决于他性情的好与坏。一个具有豁达、乐观性情的人,他传染给别人的一定是洒脱和快乐的因子,他的魅力当然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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