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有两个世界。
一个世界里,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深埋另一个世界。这时,我即将面对所有的一切。亲情,生活,现实,工作,还有不时会有身上带来的虐己。烦恼和不得不抛开的。比如说,一觉醒来,我看见多年来还是会到夏天复发的脚气,我又把它没法,只有在生命里消磨…和身体或是心里莫名的扰烦,我又镇定下来,继续我的人生活计。
有个地方能带给我安宁。这种安宁是我在人世看不到的。并不是说人世就没有安宁,只是有烟火的人间,就算有那么一块静地,也是伴有现实挣扎的。
这时,我不知道我还是大人。我在那里,看见爸爸仍旧的开着他那俩乡下的帕帕车,妈妈在前面挑的好像是什么种之类的。我坐在午后的屋檐下,刚和朋友还是几个什么人说着话,看见他们的身影,那样惯常,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深重,我知道他们要去那个我熟知的那里的地去做活,想着等会我也和朋友或孩子去那里,该是多么美好快乐……同时,我感到父母怎么没叫我吃午饭,然后他们又继续准备去做活计了。夜很深,深得我不知,黎明的光线照进来,宣告一天开始。
我喜欢有梦的夜。在一般心情恬淡的日子里,晚上就很少有胡乱的呓语。从小就有会做梦的习惯。妈妈说我这种人做不得坏事,一到晚上全盘托出。最因扰的是有惊吓狂叫的梦,这时妈妈都会很担心,都会把我叫醒,连叫几遍。很小的时候,不知道妈妈信的哪路神术,总在床沿边上手上拿件我的衣服叫着我的小名,一遍一遍,像是叫魂似的,说是惊吓到了,叫着我什么什么回来之类的。一直现在我想到那里,心里都还暖暖的。那种发出的音调偎到骨子里。
两个世界里,似交替传换着什么。一种声音?一种情致?一种姿态?一种本真?或是一种原生?或仅仅是一种意识,我在白天与黑夜的牵线。
我能想的,我能做的,在我的空间里。还能维持什么,在那样的氛围里的一种别致。我几乎在那种舒坦的梦里,不想醒来,而这种意识似乎我又不像是在做梦,如果是梦,我怎么能控制得到它不醒呢?而事实是每每总在阳光夹缝里,我看到我必须起来上班了,这样只会耗费我的更多光阴。
我还原一天。它还原我一个季节。我是那么依恋它。它有时也会成为我的敌人,让我彻夜犯困,却又总在它的罪恶里,不能自拔。是白天带来的累赘吗?却又排不开。我能控制,却又控制不到它的侵袭。我似乎神经衰弱,这种时候我想是的。药物也抵挡不了它的入侵。
是梦。总会醒的。醒来也是一种姿态,人怎么有那么多种姿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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