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高二了。
分班时,和所有那些自称物理“白痴”同学一样,因为恐惧无谓的想象力和机械式的计算,我选择文科。锋也选择文科,因为优秀,所以摇摆不定的游走与文理间,而我困惑于他的行为。
父亲对我的期望值很高,不希望我高中三年出差错。顾而对于锋要求我做他女友之事,从不曾答应。只是渐渐的,我们开始了没有形式的“初恋”,模糊而平淡,放学一起回家,傍晚一起在杏园散步、读书,偶尔追逐嬉戏,仅此而已。
我曾问他,为什么喜欢我,他则神秘笑笑,不回答。我们的座位戏剧般地,一直是前后桌,这使我安心。一些人早已观察到我们之间的微妙关系,只是不说。
可是,后来的一切,都不在我们的把握之中,渐渐地变化,渐渐地。
新的集体里,有那么个女孩,很漂亮,她叫婷。美丽的女孩,回眸率总是高,有着高挑的身材和精巧皎洁的鹅蛋脸,性感的唇,而她的眼睛才是精华,是容易让男生心动那种,钩人,只是那双眼睛潜伏的某种特质,似乎写满了霸占。
她个性开朗,追求时尚,每天换新装,打扮入时且炫耀。她很优秀,学习好,打破常规中“美女空脑壳”的说法,也是老师的新宠儿。
除了优秀,她还主动,因为她的外表就似乎在向世界宣布她的能力,只是不知道感情对她来说,是不是作为炫耀的一种牺牲品。她主动靠近锋,那种近似霸气的主动,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才是登对的,于是“才子佳人”便在班上产生了。
面对学习和感情的压力,我烦躁无比。而锋流连于女生之间,春风得意,谈笑风声,这些更使我恼火,却无助。
不论他多受老师欢迎,同学吹捧,我总是不屑,甚至残忍的否认他。也许是无法抓住某种感觉或缺少自信,我把心中的不安与惶恐转化为表面的无所谓。
过去曾是优等生的我,渐渐地落入"难民营”,风光不再,所有的这些使我更加彷徨与无措,只能在深夜中独享苦水。
对与他细微体贴的照顾,我视若无睹,总是无情而任性的诋毁他,以及他的一切。
不记得过了多久,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无风的傍晚,很平静,其实很多事是不会和外界情景同步的。
婷就在那个平静黄昏,找上我,是在杏园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傍晚杏园是我的“依托”。
她单刀直入的说:“英子,对不起,我喜欢锋,我真的很喜欢他,请你把他让给我,我求你了,反正你不喜欢他。”
听到这些话,我顿感胸口被人猛锤一下,一时间我无语,我真的不喜欢他吗?也许婷是对的,我不是他的女友,我能说什么?
几天后,正当我思绪混乱时,婷好友洁也找我了。她对我说:“英子,你把锋让给婷吧,她真的很喜欢他。”她满脸的哀求,间接似的在控诉我的无情。
而我呢?只能问自己:为什么大家都要来伤害我?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我的存在让大家都为难,那么我退出。
整理完所有思绪后,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锋:“你以后对婷好一点,她很漂亮,你该好好珍惜,别总像得道高僧一样,不近‘女色’······。”因为即使他深受欢迎,却不曾有过分的“流言蜚语”。我故作轻松地,滔滔不绝地说着,连自己都可以感觉出那股悲壮与凄凉。
并肩坐在我旁边的锋,在我说话过程中猛的串起,用一种不再温柔而陌生的眼光看着我,眼里的痛写得分明,他一字一顿地:“为什么你要把我推开?为什么你不要把我推给别人?”他站着一动不动,我知道,他想要我的“答案”。
我缓缓地站起身,强忍内心的无力感,望着他,并且看到他泪雾中晃动着自己的身影,我吃力而又轻轻地说:“对不起。”
听完我的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啪嗒啪嗒”地脚步声渐渐响起,又渐渐消失,只留下我自己。
初冬的寒风吹来,我的衣袂翻飞,巾角飘扬,甚是悲壮。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恻然而笑,我想,从此我们不再有交集,不再有一起沐浴阳光的美妙时光了。
只是那次他离去的背影,在我心中划上了一道刺痛的伤痕,很深。
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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