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感激,老天对我的如此眷顾。盼望雪的日子里,接连两场的恩赐,让我享足了美梦成真的幸福。望着连绵大山的茫茫风采,我乐不可支。
对门的帅哥说:走,美女,咱们照像去。
——“美女”和“帅哥”的称谓是在武夷山九曲十八弯漂流时,风趣的梢公免费送的,于是便成了我们的专有名词。到是不介意这样被称呼着——古人都可以“姓秦名琼字叔宝”,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姓武名进字帅哥”呢,听起来酷酷的!
掏出小镜子,梳了梳额前的两缕毛毛卷,穿上粉色羽绒服,颠颠地跟在帅哥屁股后面,招呼着一行几人出发了。
单位后面有一座小山包,美其名曰:小青山。
小青山很小,但是却化了大功夫的。修得亭台楼阁、玉阶石凳,种得苍松翠柏、黄栌红枫。上面还有一座庙,格局小巧玲珑,古韵古香。据老人讲:里面供的是厕王爷。我们听着新鲜而好笑——原来上天诸神分工比人间还要细,也不知道他们的薪水是按什么标准算的?
虽说进入冬季后,凄凉了许多,但小小青山美就美在一个“纤弱”上,尤其被皑皑白雪一妆饰,若病西施般,愈加清秀可人,晶莹剔透起来。
《红楼梦》里,宝琴披着红披风踏雪寻梅的诱人图画,曾让我垂涎了很多年。现在看着满山妖娆,心想:时代已远矣,寻梅的格调太古老且俗了,到是雪中漫步,能更多的给人与自然以坦诚交流的机会,比寻梅要现实的多呢。
有雪的石阶是滑的,小心且嘻笑着爬上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振臂高呼:噢——!吓飞了几只胖胖的雀儿,惊破了一山的寂静。恶作剧的快感,传遍了全身,更传染了每个人。望着白白的雪,手渐痒,兴起,大家顾不得照相了,抓起凉凉的一把,团吧团吧,“嗖”的一声扔了出去,“啪”——挨砸者自是不甘示弱,给与猛烈还击,于是乎,雪团漫天横舞,一场雪仗战且犹酣。
我是笨的,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老是摔跤,成为别人最容易相中的猎物,弄得我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冷静下来四处看看,于是干脆一屁股坐在雪堆上以不变应万变,随抓随砸,四面出击,到是命中率极高。
大家的手冻得通红,全成了“琢成红玉粗粗指”了。但谁也不在乎,也来不及在乎。
大家的脸也是通红的,那是因为痛快淋漓地喧泄而感觉到的兴奋与快乐。
而衣服是惨不忍睹的,淑女绅士的装裱,早就被四面而来的雪团毁得一塌胡涂。帽子、围巾掉了,更是顾不得拾,用脚踢得远远的,免得碍事。
周围的建筑也遭了秧,被纷飞的雪球弄得斑斑块块,猛一看去,到象是远古留下的神秘图腾,透着一种原始与狂野。
不知道什么时候,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开始还是微笑且善意地观战,但后来终是耐不住寂寞,全上阵了。有男的,女的;有老的,小的;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且都在笑,在喊!应该说,这是一场人性宣扬的雪仗,它缩短了人与人间的距离,消除了人与人之间的猜忌,纯善而童真的本性于这一刻间,自然而完全地表露着,如雪般洁白。
终于累了,大家瘫作一团,甩甩手上的水渍,指尖上略感些麻软。猛然,发现书记也坐在我们的行列里,边笑边吁吁喘着气,我们不禁相互间偷偷吐了吐舌头——哈。。。看着书记那个样子,估计没少挨砸!
回来时,帅哥真是想得周到,不忘那庙里的厕王爷,抱起拳拜了两拜,嘴里唠叨着:厕王爷,厕王爷,扰您老人家清静了,请多担待吧。千万不能生气哟,不然,把我们家厕所给堵了,我们可就惨了!我拉着他边走边说:厕王爷没空理你,他也带着老伴去打雪仗了。大家听我们一唱一和,轰然大笑,于是又一路欢歌!
在我写这篇文字的时候,雪又下起来了,从窗前缈缈飘过,悄无声息、铺天盖地,苍茫且有声势。而那轮被雪夺去光芒的太阳,于这苍茫间,若美人眉间的朱沙红痣,朦胧而妩媚着。想一想,明天又可以有充裕的雪源供我们大战了,于是,我的快乐,随雪,一起翩翩起舞!
草于二○○四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下午
本文已被编辑[芙蓉晶]于2004-12-23 15:54:4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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