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人,需要自我包装,也需要自我剖白,生活就那点事儿,你有我有大家都有,只是大小意义有不同!
开了店,身子骨有归宿,心态也有了着落,终于把想着就心痛的流浪生活束之高阁。
天是蓝的,地是绿的,人是活的,一个人活着的关键在于心态,只要心态端正,再穷也会好好活着,然后慢慢揣摩着去拼搏,割除穷根,提高活着的质量。
有朋友说我是只跛脚的老鸭子,上不了葡萄架的老鸭子,的确不错!路不平但不能影响到行太平路,上不了葡萄架那就蹲在石板上去观望去欣赏,只要脖颈有羽毛御寒,还硬实,照样过冬,照样听雨听雷声。
晚上关了门,店里就一个喘气的,就这仅有的一个,若不再喘气,那会死一般寂静,没人能知道这儿发生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今年有两次高烧,我胡言乱语,死了!还活着!死了?死不了的!老人说一个人责任未了命不绝!一个自认为好人的人没那么容易变成死人!
后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偷偷溜进一只老耗子,喘气的就多出一倍,尽管没益处,但多了几分生气,况且老耗子虽被人人喊打,毕竟是条性命,也需要安顿之巢,当你认真经历之后,才会体现别人艰难,于是,我没去理会,我在二层上,它在二层下,彼此相安无事。谁知,这老家伙心血来潮,寄人篱下还不知好歹,突然有一天开始骚扰我,趁我酣睡,使着劲儿磨牙。起初,我还不想理会,哪曾想它变本加厉,加大力度,加长时间,实在忍无可忍,我就开了灯,下了床,提着笤帚,一顿狂轰乱炸,老耗子没了踪影,再也不敢回来。
回老家,看到一只近乎流浪狗的小丝毛狗,跟主人要了来,好好哄它,洗了澡,用火腿肠招待,让它饱食终日,用暴力教育,让它生活在有教养的领域里。开始很不错,虽然小东西很顽皮,把我的鞋子叼到角落里,一只拖鞋至今还没找到,把沙发布坐垫咬个伤痕累累,但我不计较,不让顽皮等于抹上其天性,有悖于人情道德。可一月之余的一天早晨,地面上竟然出现大小五处秽物,这是我不能容忍的事情,一气之下,拎起来又是一顿暴力,然后给甩在门,轰出去。
小东西可怜巴巴,回头望着我逃掉。
本来,我只是吓唬吓唬,等我再出去寻找时,小东西不见了。
那个晚上很冷,我怕小东西冻死,穿上大衣再度出来,还是没找到。
在奇冷的天气里,不见到总比见到的要令人欣慰!见到的一定是不喘气的,我猜想被谁捡了回去,不管如何,好歹保住一条命。
老人有句话叫心善遭难,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可以为人生做唯一的单方面评价。我借给临镇一位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四十元钱做回家路费,这男人不但没还钱,就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寻他不找。
人之初性本善,坏人往往是被逼出来的,心恶也是因为事儿促成,我发誓,等我碰到他,一定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告他个诈骗罪,免得再去害别人,也害他自己。
关于家,何为家?简单概念——有住处有住人有气氛有展望的最普通场所。
曾经,我对家的概念很淡漠,因我那时什么也没有,就在现在也不是很在乎,不在乎的事情不等于不该有,流浪时,我心中有一个家——家里有女儿有父母!
记得十几年前,一位临近退休的老教师妻子去世,他“我不活了!”地要跟着去,把周围人感动得连连赞叹,好人呐!好人一个!可不到一年,这位老教师娶了整整小他一轮的漂亮妻子,这下人们不再是赞叹,而是妒忌加羡慕,另一位还年长的老教师逢人就扬言——快回家下点耗子药把老婆给处理了,你看看人家,多风光!当然,这是笑谈!笑谈之外,可以折射一个现实问题,有的人婚姻没了,有更多人婚姻还在,或许只能用维持来定义。
一个朋友要与妻子离婚,他女儿责备他,甚至向他给受到抛弃的母亲要钱,他气得不得了,认为女儿以小犯上。你生什么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我对他说,这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不是你女儿责任,将来有一天我死的时候,我女儿会虔诚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她的父亲,而你,你有什么?你女儿只能象征性地流几点眼泪,因为你没有给你女儿父爱——最起码的父爱,你该得到恨——让你女儿背负一生的恨!
心比天高,命如纸薄!古人这么说,可谁也不会心甘情愿认可!
都说离婚三年背运,三年即将过去,咸鱼要翻身!初一的一大早就到朋友家,把人家捣鼓醒,给老人拜了年。吃饭时,寥寥几只饺子,竟然吃出仅有四个钢镚的其中两个,朋友的父亲高兴地说,你今年运气一定很好。
该是很好!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到年了,紧张的身体和心态一齐放松,跟女儿一起回老家,中午吃过饭,女儿帮着奶奶收拾家包饺子,我便和从外地回来的叔兄弟打麻将。
打麻将不是我如今喜好的业余活动,年岁已大,又没有多少耐性,搓上几圈就腰酸酸的难受,所以,平日我是不会自己找上门跟人家斗钱斗气,但这个日子特别,都是自家兄弟,逢场作戏必须有,结果一下午输了近二百元。输了钱也乐呵呵,谁叫今天是好日子!
记得数年前,那时的麻将不带搂宝,我是场上赢家,被公认为麻将最高手的王姓村民谁都可以过招,就是不跟我过招。后来,麻将兴起搂宝事务,我就没有当初的美事,人家一个跟着一个狠劲儿地搂,我只能干靠,干脆金盆洗手。
人往往自己把握不住的命运用唯心来找个心安的理由。女儿看店,我又回老家搂宝,没别的意思,碰碰点子,借此试试这一年的运气究竟如何,三次有两次把别人搂得差点趴在桌子底,估计今年该是风调雨顺。
从此独行居,不肯见故人!
我把自己封闭了,谁也不想见,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人家没有在意你是愿意不愿意!因此,我没有理由强迫人家去在意。伤心事儿年年有,只要想得开,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世界,一个人的真朋友能有几?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就完成指标,五个六个可能有冒牌的嫌疑。
我永远不会忘记真心帮过我的或者找上门要帮我的朋友,他们让你感动,让你没有任何拒绝为其付出的理由,哪怕暂时付不出,总有一天要兑现的,即便没办法兑现,天知地知我知!
落难时,碰见一位女士,她不图我什么,对我很好,死死看住我,不让我抽烟,监视我每天吃饭,那段时间,我身体好多了,病也轻了许多。然而,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她需要一个家一个孩子,而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她,因为我女儿,因为我自己,我跟她游戏一般断了多少次,心情不好时也骂她,结果每次她都是小日本。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可怜的样子,多少次只能回归零次。我知道自己似乎在不道德,一个人的不道德常常是被强迫出来的,由不得你自己,当你要执意道德,势必伤害另一种道德。
在中心上班时,几个村小校长的朋友每次来开会都要到我屋里坐一坐,这些笼子里的家伙口无遮拦,他们需要我这个异己分子为他们认为单调的生活描点异样的色彩,在他们心中,我是江岸的鸭子——无拘无束,很潇洒!很烂漫!可以是夜夜笙歌,甚至夜夜新郎!于是,他们逼迫我说一点隐私,分几个指标给他们,我就忽悠他们,用笑谈应付,大家喜笑颜开,也就达到目的!
其实,笼子里的鸟儿心不会安分,但衣食无忧,平平淡淡,四野漂泊的鸟有更多烦恼,正所谓饱汉不知饿汉饥,生活本来是平淡的,平淡是福。
一个人生活,生活不需要什么规律,如站队一般,一个人怎么站都是队形,而两个人就需要审视了。
民以食为天!我的饮食规律是肚子当板尺,饿了就吃,不饿就闲置!所以,经常性半夜起来做饭,吃饱了干点活,然后再睡觉,朋友们看到我半夜在网站溜达,那是我的生活习性,没人矩管是改不了,也不想改,我行我素总比不必要的拘谨好!
女儿回家,总是拒绝我为她买好吃的,昨天,我到生日蛋糕店,为女儿订了一份她喜欢吃的蛋糕,没有特别意义,便亲手写上“新春快乐!”四个字,老板娘瞅瞅蛋糕,又看了看带眼镜的我,说,大哥是文化人,不是政府官员就是学校领导,我开始自我陶醉,但觉得还不够过瘾,若她能说我是市长省长之类大牌,那我脑袋一热,就毫不客气地掏干腰包,再订做一份1000元大蛋糕,这回是为我自己的飘飘然,可惜她吹捧的力度不到,我就省了钱。
生活的内涵很丰富,也很有意思,在于自我掌控,兴衰不论鼎力人前人后,才能荣辱不惊闲看云来云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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