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习《文与可画筼筜谷偃竹记》说开去
——谈“艺”与“道”
《文与可画筼筜谷偃竹记》是苏轼悼念他的表兄文与可而写作的一杂文。文与可,即文同,北宋画家,善画山水,尤善画竹,他的诗词和草书也堪称奇绝,是苏轼仰慕的全才。元丰二年三月,文与可去世。同年七月七日,苏轼在徐州曝书画时,看到了文与可在洋州(陕西洋县)时赠给他的“偃竹图”,睹物思人,悲不自禁,乃写就了这篇情深意切、凄恻动人的优秀散文。文中阐述了文与可的绘画理论和自己在艺术实践中的体会,追忆了二人在交往过程中与画竹相关的几件趣事。苏轼信笔挥洒、姿态纵横,看似闲散之笔,意脉却流畅完整。无论是内容、情感,还是语言、章法都堪称仙品。
最让我想想动笔的是作者在文中借他的弟弟苏辙的《墨竹赋》阐述的一个“艺”与“道”的问题。文中写道:“庖丁,解牛者也,而养生者取之;轮扁,斫轮者也,而读书者与之;今夫夫子之托于斯竹也,而予以为有道者,则非耶?”当然,文与可画竹的“艺”是有“道”的,这个“道”就是:运笔之前一定要“胸有成竹”即成竹于胸是艺术达到上乘的基础。
由此,我想到我们教书的人,其实也是一个艺人,是凭借教书的“技艺”而让学生有兴趣、有效率地学到各种知识的艺人。那么,我们有“道”吗?如果我们没有“道”,说明我们的“艺”不够精湛;如果我们有“道”,那么我们的“道”又是什么?
今天,我在课堂上引导到这里的时候,特此做了一点儿延伸。我对学生说:“我们做人、做学问、做事,有没有‘道’?如果有,就很好;如果没有,就请加强我们的学习,做有心人,从学习中切实寻到‘道’、悟出‘道’,再把‘道’回归到实践中去。或许,我们经过一番努力也不能够得到深层次上的‘道’,但我们会得到浅层次上的‘道’,这个浅层次的‘道’就是‘方法’和‘规律’,它有利于我们的进步。有了一定的‘方法’和‘规律’,再让这些‘方法’和‘规律’运用于实践,我们做人、做事、做学问就会有长进,就会有更高的境界,反之,就会落后,就会低俗。
下课后,回到办公室闲聊之间,有个同事对我说:“董老师,你们八班的学生可真会学习,自习时他们都会自主拿出本子,边看书边进行梳理,工工整整、一丝不苟,学习的习惯可真好!难怪每次考试你们八班成绩都那么好。是什么方法让他们这样喜欢学习、会学习?你一定有绝招啊!”我说:“什么绝招啊?都是些笨方法”。这自然又让我联想到刚才上课谈到的“艺”与“道”的问题。细想一下,我在班主任工作和语文教学工作中,的确寻到过一些方法,可以说还很多,一篇一篇零零星星的散放着,我是做过一些整理的,但是总感到没有构成体系。尽管这样,如果有人需要,我愿意拿出来与大家共享的。宏观上,我以为班主任工作方面的“道”就是“爱人+育人+宽人”,简言之就是“注重对学生生命的关怀和尊重”;语文教学方面的“道”就是“兴趣+积累+感觉”,简言之就是“让学生有喜欢语文的感觉”。这些都是浅层次上的东西,是我的个人的拙见,就不在此展开、赘述了。
写到这里,我不由得还想到了中国的“茶艺”与日本的“茶道”。受中国人一贯的哲学思想和生活方式支配,中国“茶艺”的真髓,即“顺其自然”及“致中和”。日本“茶道”,又称禅茶,其精神在于利用茶净化心灵,提神醒脑的特性,使饮茶者的心神安宁,暂时革除一切俗务杂念,以期直扣人的本相,即是达到所谓本来面目赤子之心的境界。
人们一向称中国茶道为“茶艺”,而称日本茶道为“茶道”。中国的茶既然已经是一门“艺”了,那么它也就存在着一个“道”了,那为什么不叫“道”而叫“艺”呢?这恐怕与中国茶文化的失传和研修的欠缺有关吧?也或许是与中国人只顾得品茗香茶而不顾得想到它的好处、不顾得总结和积累有关吧?
中国人饮茶已有3000多年历史,而源于中国的“古茶道”,却只能被现代中国人无耐地称之个“茶艺”。为什么中国祖先留下来的东西得不到珍惜,而流入日本会被他们发扬光大?据说,日本有许多专门的茶道研修学院,他们已经将中国的“天人合一”思想融合进了茶道之中,这是值得我们每一个中国人反省和深思的问题。
为此,我要说:我们每一个人,如果有一点儿为社会的进步而出力的上进之心的话,就不仅要在工作、学习中寻“道”,还要来研“道”,来传“道”,让那些精华的东西不要随流水而逝、被风尘所掩,空留无限遗憾!
2012年6月4日晚22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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