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一种黑黑的小水果,很不起眼,寂寞地摆在街边。每次从小商贩身边经过,我总是低头看一看,匆匆走过。它的色,真是勾不起我的食欲。尽管我是如此喜欢吃水果,喜欢到疯狂的地步。可是,对于这样一种丑陋的小小的桑葚,我没有丝毫的好感。
朋友和我相约,去大兴采摘桑葚。
很好的建议。
我对采摘这个小小的,丑陋的小东西,不感兴趣。兴奋的,是能和好朋友一起出去,聊聊天,缓解一下我多日的疲劳。
六一的天,因为前夜的雨,格外凉爽。这样的天气去采摘,好极了。我们三个女人,边开着车,边聊着天,前往大兴。
我对大兴是陌生的。这是一个正在发展的城区。深入大兴,新修的,干净的柏油马路,通向远方。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成片的田野。一片绿色。当你习惯都市繁华之后,不用驻足,只需瞥一眼,你就爱了大兴。只因这绿,盎然的,充满生机的色彩。
途径的那段公路,美极了。两边的树,生长着茂密的树叶。它们伸出枝桠,友好地握着手。这样的路,看不到头顶上的蓝天。路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像莫奈笔下的花园,也像英格兰花园。一处绝美的风景。我爱极了的风景。
御林古桑园,有着上千年的种桑历史。是北京地区独有的古桑园。现在,是桑葚成熟的季节,正在举办大兴安定桑葚文化节。走进去,一个很大很大的园子。道路的两边种植着许许多多的桑树。不高大。抬眼是绿,煞是好看。椭圆形的桑叶,叶脉清晰,茂盛的叶子,肆无忌惮地张扬着。因为不是周末,来的人不是很多,成片的桑树下,依稀可以看见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采摘的身影。
我们在石板路上行走,拍照。采摘,似乎不是我们终极的目的。在偌大的园子里,随处就是风景。好凉爽的天,不用打着遮阳伞,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行走,欣赏着一派田园风光,就是一种享受。
园子里有文化长廊。有不大的湖水。湖水像一块小翡翠,镶嵌在园子里。湖上横跨着一座白色,拱形,精致的小拱桥。远远地看去,桥下一片白花花。是白色的鸭群么?我看了好久,可是它们纹丝不动。走过去,是白色的小荷花,只有几朵粉色的荷花。荷花小巧,荷叶也玲珑。静静地漂浮着。我蹲下身子,拨弄着荷叶,露珠在荷叶上晶莹地滚来滚去。好玩极了!
园子里的古桑近千株,其树龄均达到100年以上,其中被列为北京市二级保护树木的古桑树树龄已经有230余年。这千株古桑已成为千亩桑园内的一大风景。有一棵巨大的桑树,皇帝封它为“树王”。我飞奔过去,轻抚着它苍老的的树干。拥抱着它。在它的怀里,渺小的自己,享受着树王古老的气息。聆听着它百年的沧桑与历史。
朋友举起相机,把我定格在这一片风景里。一袭湖蓝的长裙的我,低头沉思,我仿佛回到千年的古韵里。在桑树下,轻弹一曲古筝,闻着花香,听着鸟鸣。
我们在桑树下行走。树下满是成熟的,掉落一地的桑葚。可以够到的桑葚,还不够成熟。偶尔,看到黑黑的桑葚,摘一个,软软的,放在嘴里,真甜,像糖。再一看自己的手指,染了一手深粉。桑葚分白桑葚和黑桑葚两种。透明的白,彻底的黑,是成熟的桑葚。没有成熟的黑桑葚,先是浅浅的粉,然后变成深粉,最后,慢慢变黑。在一棵桑树下,只要你注意观察,你会看到一个桑葚成熟的过程。有些桑葚尽管黑了,但不柔软。还需要一些时间成熟。软软的,黑黑的,才是甜甜的。不过,我喜欢吃硬硬的,黑黑的桑葚,因为酸甜,像葡萄,我最爱吃。
可以够到的桑葚已经被别人摘走。成熟的太高,又够不到。朋友爬上了树,摇晃着枝干。哗啦啦。成熟的桑葚,欢快地跳到地上。树下下起了一场桑葚雨。我迅速记下桑葚掉落的位置,一个一个捡起来,装进我们准备的塑料袋里。途中,我们看到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摘了一大盒子桑葚。我们惊奇了。他到什么地方采到这么多?他告诉我们,你总是往人多的地方去采,怎么能采到呢?于是,哪里偏僻,我们就到哪里去。不一会儿,也采到小半袋桑葚。看来,最美丽的风景,是在最偏僻,最危险的地方。
朋友是土生土长的大兴人。她告诉我们:“安定镇的桑葚早在明、清时期,白色腊皮桑葚就作为“贡品”。别看桑葚长得不好看,但补肝益肾、补血明目。历代有“东方神木”和“圣果”之称。中医也认为桑椹味甘性寒,生津止渴、补肝益肾,自古以来就作为水果和中药材被应用,也享有“果皇”之称。”。天哪,我真是小瞧了它。我有些自责起来。美丽的不一定实用,丑陋的不一定无用。任何事物,真是不能以美丑论英雄。
临近中午,我们在一棵树下休息。我们边聊着天,边品尝着我们采摘的桑葚。远处,巨大的古桑树后面,开满了小花。明暗的光线结合得恰到好处。好风景!我指给她们看。她们不住地赞叹。我们走过去拍照。
我不想放弃人生美丽的东西,那是我人生的一段风景。遇到,是缘,记下,定格在记忆里。
车在大兴的公路上行走。我喜欢上这个城区。它把城市的繁华与乡村的田园风光结合得恰到好处。“春采桑葚夏摘瓜,秋尝鸭梨冬草莓。”这就是大兴,一个美丽的城区。初相识,我就爱上了它。一见钟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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