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燃烟坐在床上,她的道路,思索间只见模糊,他今天叫她一声妈妈,本来是该高兴的,可是她已经习惯了冷,笑她装不出来。
夜色中,一个男子脱开带满废土的外衣,她点燃蜡烛,烛光间,她似乎有一点笑容,是该高兴一下了,几天都没开张了,即使他在她眼里不是好的顾客她还是开了门,为钱脱了内衣,为了那个弱小的他。
她是她的孩子,小雪。
男人光了身子,一身汗味,她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想起那个不存在的他,33年前她出生在四川资阳,那天正好是清晨,父亲给她一个名字。
清雪,这是一个纯洁的字。
20岁的时候,清雪在北京打工认识了一个小她3岁的男子,那夜她迷乱的让他进入,他说;清雪我爱你。
清雪忍着撕裂的轻痛,微笑的点头,眼神里她说;楚山我深爱着你。
21岁的时候,清雪不顾家里人的反对远嫁贵州,她知道不论到什么地方楚山都会照顾她,她一直感谢老天让她爱着与被爱着。
22岁清雪为楚山生了一个娃,一个漂亮的男孩,可是楚山说生的是女孩,楚山年迈的父母老泪纵横的抱怨老天,为什么家里就多了个怪物。
楚山抱着弱小的孩子到了一家医院,白衣人说;双性人,男性生殖器官是死器官不会生长发育,是否手术切除?还你女儿有一个正常身体。
他抓着医生的手问;大概要做少钱?
医生说;不多5万左右。
楚山无语,数秒后他抱着孩子转身离开,他的父亲见他抱着孩子回家,嘴里大声叫嚷着;把这怪物扔了,她会害了我们一家的。
清雪躺在里屋的床上,泪流满面,她听见楚山说;不,爸,她是我的女儿,丢掉清雪会难受,我更难受。
楚山把孩子放在清雪的身边,他吻了一下她,没有眼角湿润,今年他才19岁,可他心没有年轻的乱,自从把清雪从四川带到自己的家,他一直让自己像个男人一样,这不是装。
清雪看着楚山。
他说;雪我不能在呆在家了,我要出远门。
清雪点了点头,她没有任何语言,她明白,他懂。
半年后楚山从遥远的北方寄来一封信;
清雪,我在首都,天安门前一片白,这是雪,你的名字,我想你。我汇了钱回家,你去取来买些好的吃,小雪儿手术的钱你你用担心。
清雪把信纸放在手心,她看着窗外,楚山我也想你。
走出邮局,她拿着钱,低着头看着鞋子,路在前面有很多的弯。
她说;爸我不会后悔嫁给楚山,即使很累,我想我会满足。
她深爱楚山,一如既往。
男子穿好衣服,从兜里掏出三张20元的钱,他看了一眼清雪,轻叹一声,清雪把钱装进一个盒子,男子已经消失。
清雪打来清水洗了洗下身,她坐在床上,继续等门被人推开,下一位顾客里没有楚山。
那年,楚山突发脑溢血,他躺在医院的床上,意思模糊,他看着清雪的累,他无声的说;清雪别哭,楚山很痛。
短短数天,楚山在北京打工为小雪存的钱已经花光了,她在病床边半夜醒来,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清雪,带,我回家。
清雪撒着黄纸送着楚山离开。
几个月后,楚山的母亲推开清雪的房门,她拉着清雪的手,低声叹气,她说;孩子,对不起。
清雪抬着头看着老人,她在眼泪里血泪模糊。
她继续说:“你和楚山没有领证件,你回四川没人知道你的事情,你可要幸福,小雪我们会把她带大。”
清雪摇头。
她和楚山彼此深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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