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高大帅气,娴小巧庄静。
娴和雄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相遇相识,相似的境遇让他们成为了好朋友,见面之余不是电话就是qq,开心或不开心的事,他们都向对方倾诉。
有一天深夜1点多,娴收到雄发来的短信:“娴,我今晚喝醉了,我的对手比我高出一元钱一平方的标书让我输了一单工程,我心情很不好……”
娴马上回复:“你还好吗?你的身体受得了吗?这次失败了不要紧,下次还有机会啊,赶紧去睡觉吧。”
信息发送出去后,娴久久不能平静,她多想此刻在雄的身边给他安慰,照顾他,好好地爱他,可是她又想起那一次她对雄说我们在一起吧,雄说不想把不幸带给她,他知道她对他好,更应该对她负责;虽然娴坚定地说不管怎样都愿意和他走下去,可是雄还是拒绝了,说,如果有一天我好了,我一定会娶你!
雄之所以说不想把不幸带给娴,那是因为跟敏(雄的初恋)有关,雄和敏是在高中时期认识的,雄在高一时从没想过自己会恋爱,只知道认真学习,在老师眼里是典型的好学生,敏是班花,很漂亮,鹅蛋脸、非常白净,水汪汪的大眼睛会说话似的,向敏献殷勤的男孩不在少数,那时雄对敏也没太留意,直到高一期终考试后,敏考了个全班第三名,雄全班第四名,雄这才留意到,因为敏是雄赶超的对象,雄想先超过敏,再超过第二、第一名;雄当时也很帅,还有一点清高。
高二时,敏的信息不时地传入雄的耳内:敏好打乒乓球、是校冠军,蓝球也不错,敏篮球也特好,当时同学都不知道,因为雄的父亲不允许雄玩其他的,怕学习分心,故高一雄就没上过蓝球场,没人知雄会篮球,也没人见过雄打篮球;有一次敏运动后跑进教室,那一瞬,秀发飘逸、脸蛋上有些汗珠,透着红晕,雄的目光刚好从书上扬起,一刹那的美艳就在雄的心里划上一道痕。
后来有一次校篮球赛,雄他们班男队大比分落后,见敏在场边焦急叫喊(敏是班长),雄不知哪来的冲动,跑到敏面前要求她换人,敏惊了一下,盯着雄的眼睛,敏似乎从雄的眼里接受到了信息,她信任了雄并且要求换人,雄的球艺本来就好,加上在敏的面前想好好表现下,那天超水平发挥,最后他们班男队胜了,甭提敏有多高兴。
“刺玫瑰”是好些男生追敏未果给予她的称号,有一天雄的几个室友都想追她,于是就打赌:谁能追上敏大家就请客,追不上就反过来请大伙,雄主动提出打头阵(雄当时其实是怕敏被别人追走,他的室友条件都很好),他们还开出条件,要求每人只有一天机会,并且当着大家的面,你说这难度多大,雄还是硬着头皮应了,写了一上午情诗也不知所云;午饭后雄进了教室,见敏脸红红的,看了雄一眼,雄心里就明白打赌追敏的事应该走漏风声了,好多双眼睛盯住雄和敏,雄当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跑到敏的面前说:“敏,我想你、喜欢她、爱你!我可以追你吗?”敏的脸更红了,把头埋到书桌上,轻轻地应了一声。
后来雄问敏怎么那么轻易就答应他的追求,敏说:不忍让雄丢脸,怕雄打赌输了。从那以后雄和敏真正坠入了爱河,从高中到大学,他们的爱情花开得很美、很艳,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对方都懂,在爱的路上从没有过不开心,对对方的关心或者说爱都要胜过对自己……
大学毕业后,敏的爸妈反对他们在一起(因为雄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老家在四川乡下),但敏坚持要跟雄,最后敏的父母为逼敏嫁一公子哥竟然服毒,双双进了医院洗胃后,敏彷徨了;敏的妈妈无意中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一个约定(雄送过一件有特殊意义的礼物给敏,并且说过只要礼物在敏那里,不论有什么过不去的事都会相信敏还爱着他),没想到有一天这礼品竟归还到雄手里,当时雄的心碎裂、流血,那种感觉无法形容,雄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三天没进一滴水,最后雄的一位好友砸门进来(雄的妈妈叫来的),雄已经憔悴不堪,连坐的力气都没有,枕头被泪水浸湿,他们把雄送进了医院。
醒来后的雄麻木地把敏的q拉黑,也删掉了敏所有的联系方式。
雄选择了漂泊,(其实是逃避,雄不想见同学、朋友、甚至亲人,)第一站是广洲,雄每每想起校园里与敏的美好,就跑到中山大学去踱步,学校后面有个凤凰村,雄的表姐有房子在那里,雄在那里居住了一年,雄无意中看到怡乐路有位与敏外表很相似的姑娘,于是雄每天都在她上下班的时候在楼上等待她经过;雄的表姐在广二医院上班,一年来也给雄不少劝,雄似乎想通了很多,第二年就北漂了,没坚持几个月又到浙江的宁波,雄在这里从头做起,当了一名车床工,别人六个月学会的,雄只用二个月就学会,为了忘记和麻木对敏的思念,雄每天拼命地工作,用劳累来麻痹自己,拼命工作的同时也换来一车间主任的职位,可是雄骨子里的那个名字,还有曾经那段美好的恋情,越想忘就越刻骨。
雄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一次疲乏过度,竟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导致手骨断裂,现在还不能自由起举。
雄始终无法忘记敏,他也会回到学校,并且走过与敏同去过的地方,雄时刻想着敏,一想到敏,心就会紧缩疼痛一阵子,敏也从此落下了“心绞痛”,雄由于长期劳累,导致腰不时也有些酸痛,雄当时并不在意,以为只是累了,直到一次下班,雄无法从椅子上起身,才去医院做检查,得知是腰椎间盘突出,从那时开始疼痛就经常伴着雄了,期间也治疗不少次,疗效都不甚佳。
“屋漏偏遇连夜雨”,雄在电话里得知父母都生病,他那一刻真的崩溃了,但是没法,他还得用意志撑着不争气的腰,用孝心和坚强堆出满脸的微笑回到父母身边。雄的爸爸是肺心病晚期,医院说无法治愈,只有吃药减少一些疼痛,所幸的是,雄的妈妈做了第二次手术后康复了。
2008年4月雄做了腰椎间盘突出手术,术后不能活动,更不能腰间用力,医生说最少得卧床三个月,5月12日(地震)那天,雄正躺在床上,墙壁一阵摇晃,夹带阵阵的轰鸣,雄来不及细想和穿衣,只穿一条裤衩就冲出门外,雄家的对面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妹子(怀上了)大声惊叫:“雄哥!快去背我爸爸”(她爸是脑血栓,半边身没知觉。)她家楼顶是小青瓦,瓦片不停向地面飞打,情急之下,雄来不及细想,就在一片飞瓦中冲进去,背出她爸爸,放置在空旷处时雄也倒下了(他忘了他的腰)。
雄又得动第三次手术,也不是很成功,现在阴雨天他的腰疼得很厉害。而雄的爸爸虽然在治疗上花了很多钱,最后也没能拉住他远去的脚步。
2010年雄到了现在的公司,职位不错收入也还行,虽然身上还疼,总得要活着,总得养家,雄对幸福的要求也不再苛刻,对任何事都付出全部的热情和努力,忍着身体的疼痛,吞着泪,走他自己的路。
娴是理解雄的,知道雄很努力,所以娴一直在雄的身边默默地支持他。
前些天雄告诉娴谈成了一桩工程,现在工人已经进场施工了,娴很开心!
雄说:“不论前边凶或吉,都想搏一下,也许生命终点离我很近,那我就去拓展一下宽度,——我坚强着! ”
娴很用力地对雄说:“是的,不要轻易放弃,你与别人没有什么两样!”
……
一天下午,雄跟娴说,后来他得知敏与他分开后,每天都望着窗外发呆,以泪洗面,脑里、心里全是我们的过去,这样过了一年,敏也死心了,听任父母的安排嫁给了那位公子哥,并且生下一男孩,2006年敏提出了离婚,父母见她过得不幸福,也不反对,2007年敏又与一小公司老总结婚,老公很在乎她。
2008年冬天,雄到县城做理疗,遇上一同学在车站边开餐馆,聊到了过去,也问及敏的近况;再次到县城,同学告诉雄,当敏知雄回来和现状时,脸色动容,泪流不止,并留下电话,还再三叮嘱,让雄一定要跟她联系。
雄说,后来的日子他们不是电话联络,就是网络视频,有次雄问敏为何退还那件定情礼物时,才知原来是敏她妈不想他们在一起而做的,敏一直坚持着,就是现在梦中还呼唤雄的名字,时常被老公追问喊谁,雄说与敏聊天时的感觉跟恋爱相差无几,只是不能长相厮守了,彼此的心还默默地、远远地爱着……
说完这些,雄的眼已经潮湿,他嘴里轻轻地哼着周蕙的那首歌,《好想好想爱你》:
“好想好好爱你,却没有权利,再把你抱紧,
从今以后,如果你能快乐就别管我想你。
……”
雄平静后,轻轻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过去我的回忆全是她,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也知道和她是不可能了,可我还是想着、爱着她。”
娴的心生生地疼,可嘴上还是说:“想要你忘记她是不可能的,不管你怎样决定我都支持你,我只想你不要错过爱你的人,只希望你好!”
雄说:“我也一样,只希望你好!”
这之后,娴还是默默地守候着雄,一天下班途中,刚好碰到雄,娴就说:“你也下班了啊?”
雄说:“是的。”
娴又问:“你的身体最近怎样?”
雄淡淡地说:“现在,每天早上起床,能站起来身体不疼,我就觉幸福了,都是咬着牙起来的。”
那一刻,娴的心颤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握着雄宽厚的手,嘴里喃喃地说:“以后,让我扶你起床吧!”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雄知道娴是真正的爱他而不是出于怜悯,雄也不再抗拒,不想再错过爱,雄不住地点头,然后使劲把娴揽入怀里,轻轻地吻着她脸上的泪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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