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歌,多年前唱过,带着岁月的味道,渐渐遗忘在身后的脚窝里。多年后,偶然的机会遇到你,轻轻地在我耳边,又唱起了那些歌,童年的记忆,青春的欢笑,还有那些漂泊的经历,一股脑地像潮水涌到眼前,我的眼睛因此而湿润。你还在唱,在很远的地方唱,在我记忆的深处唱。
突然发现,我很期盼听到这些久远的歌曲,像月亮期盼星星,风期盼沙一样。因为歌声背后的你,会用老歌和沉积的岁月重新勾兑出爱情的葡萄酒。同时面对遥远的音符,我又有一丝胆怯,如近乡情怯一般。那一个个音符爬满年轮,像一件华美的袍子,披挂着年少时光,久远的记忆在平静的心海掀起波澜。
在歌声中,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是一条河穿越时间的隧道。从此山长水远的路上,我有了一种依托,来自于心灵,来自于亘古洪荒的青青的暗香。
渐行渐远的时间,旧时苍凉的月色今日依旧照在床沿,旧时的那支烛今日早已滴尽泪光,换一瞬星霜。满怀离情,又怎敌得过光阴的流沙河?你那袭白衫是否还在?你的略带调侃的笑窝是否还在?你的无拘无束是否还在?春晚露苔深,无言只对相思。
一曲“哭砂”,我就在你怀里舞,那一夜,花不明,月不满。“千千阙歌”,又怎么唱得尽千千愁绪?“月满西楼”时,花自飘零水自流。“梦醒时分”,刚好月半弯,浅醉独眠。“大约在冬季”,我将一支舞遗留在晨雾笼罩的山巅。“潮湿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梅花三弄”里,余音卷起秋凉。“城里的月光”照不到乡间的小路。“雨蝶”的飞舞中,我渡过了“泪海”。年少的光阴远去,唯愿“月亮代表我的心”。“女人如花”,那一朵叫梅的花早已凋谢,而我还在世间行走。相顾无言,心的“涛声依旧”穿行在你我之间。“爱一个人好难”,算而今,才知其实没有什么不可忘却的。送君“一剪梅”,烟水长长,只倚危栏看斜阳。斟一杯“忘情水”作酒,暮色中踏上断桥。楚江冷,你那里冷吗?“晚秋”,“再回首”时,玉骨冰销。
那天,你隔着人群,浅浅地唱。声声的歌里,唱得泪落。牙板一拍,所有的故事都惊慌地收尾。窗外的紫薇也从睡梦中摇落。久远的年代里久远的歌,唱在今时今日,尽成斑驳。桃花的颜色消了芬芳,爱情也散去了美丽。
今天,灯光将舞台照耀得如同白昼,数不清的年轻的笑容作伴,他们用掌声打动我。我着一袭梅花裙,颈后打个蝴蝶结。牵手今日的他,共唱“梅花三弄”。和他在一起,所有的歌唱就少了哀怨。
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亲爱的,请再为我唱支歌吧,我要将快乐与悲伤都留下来。
2012-05-26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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