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兴的一天 子夜歌
李嫣容驱向前看着太后支颐合目的侧脸,她到底死了没,那铁青的脸色,倒像中了毒,可是中了牵机毒听说会出现出现颈项僵硬,瞳孔放大,呼吸急促与困难,甚至抽搐,痛苦得紧的样子,自己也作好打算,让夫君屏艮左右,若他呼救挣扎也准备好了麻人各种物事,可这可是谋弒的大事, 李嫣容虽是爱重丈夫又妒心作祟一时脑热应下了,要劝喝这杯姐妹酒成了丈夫的大事,可这下心中忐忑不安,耳朵中只听得静静的寝官内只有更漏和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只有自己的。
李嫣容一时喜一时惧,他莫不是是急病发作,毒性尚未发作便死了,若是这样静静死了,倒平白便宜了这个仗着太后威势和自己抢丈夫的贱人,自己倒巴不得他在自己面前打滚求救求救,让夫君看看他的丑态,日后也不用念念不忘的想及这个之前和他订亲却被选入宫中的女人,私情难了,当了大后还来与夫君纠纒,好不要脸,可是他这样静静没了,自己倒干手净脚,这事不宣传出去,自己永远捏着丈夫的把抦,下半辈子正头夫人的名份谁也不敢和自己抢,坐得稳稳当当,再也不愁丈夫休离自己和谁要好了。
这时一阵风吹来,飒然冰冷,吹得灯火明灭,李嫣容再轻喊一声:”大后”
她忽然睁开眼,一双清如水冷如冰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近在眼前李嫣容的芙蓉面,吓得李嫣容倒退几步,把锦墩给带得翻倒了,她….她…她…没死,要不要叫夫君来加把劲儿?
只见她双眸转了转,看着宫帐上散着沈香气味转个不休的缕银香球,慵懒的眼睛扫过精致的衾帐以及自宋家劫来各样器物,唇角似笑非笑,忽地以手掩口,伸个懒腰,打个呵欠轻道:”真个好睡,卿家,是何时候了?”
李嫣容见太后并没有打算找自己赔命的样子,战战兢兢屈膝道:”太后….这是子时三刻”
她怔忡片刻才轻笑道:”妳怕我,站那么远作甚,哀…哀家又不会生吃了你。” 李嫣容松了一口气,那她他接着又道:”要吃也煮熟了吃。”
李嫣容听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泗泪交涕道:”太后饶命,贱妾…贱妾…、”抖抖索索再说不出话来。
她听了好不耐烦,厉声道”问你个话这成什么样子,你给哀家细细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什么地方?你是何人?寅夜来此作什么打算,说得好哀家才能饶了你去。”
李嫣容吃惊带吓脑子不好使再想不起太后为何要如此问,坑坑嗤嗤的答:”现下是统和三年年六月,这是辽国宫中帐,贱妾是韩德让的嫡妻李嫣容,太后许嫁贱妾的夫君,私自对夫君说:”我年轻时曾许配给你,但还没有来得及成亲,就被皇帝选为妃子 愿谐旧好。皇上文殊奴也就是你的儿子。既然太后许嫁,乃是我韩家无上荣竉,贱妾…贱妾特来同太后饮一杯姐妹酒,太后便留贱妾到宫帐中服侍太后一晚。”
太后许嫁啊,还真有胆子,皇帝便是皇帝,连死去也不例外,这世上敢在死去的皇帝头上光明正大载绿帽子的女人出名的有两个,而且都有好下场,是自己最佩服的女子.一个是清朝嫁给多尔衮的孝庄皇后,另一个呢是辽国的承天皇太后,看来自己真穿了,还抽得上上签,舍去当卑微孤女,被骗被利用被害死的命运当了尊荣的太后,她轻轻一笑道:”想不到是萧太后啊!”
历史上只有一个姓萧名绰,小字燕燕的太后是如此狠冷。在心中和这具肉身残存淡薄的记忆过滤一遍,这肉身辽景宗耶律贤的皇后,出身于辽代皇族著名四大别部之一的国舅别部辽北院枢密使兼北人中了府宰相萧思温之女 其父是辽朝的开国宰相萧敌鲁 的侄子.萧思温历事四朝,身居险要,又有援立景宗之功,可谓权倾一时;其母燕国公主是辽太宗的长女。
辽朝皇室耶律氏和萧氏世为婚姻,皇后多为萧氏。萧绰 就是《杨家将》里面杀伐决断的萧太后。
辽景宗继位时,面对混乱的局面,的确大干一番事业,但自幼身体一直不好,军国大事除了依靠蕃汉大臣之外,更重要的是依靠她的皇后萧绰耶律贤曾对大臣说:”在书写皇后的言论时也应称“朕”或“与”,这可作为一条法令。”
干亨四年.辽景宗驾崩,辽圣宗耶律隆绪即位,国号统和,萧燕燕被尊为皇太后,摄政。萧燕燕才三十岁,圣宗才十二岁,在大臣耶律斜轸和韩德让的辅佐下。太后和圣宗的地位才得以巩固下来。
统和元年,辽圣宗把国号「大辽」改为「大契丹」率群臣给萧燕燕上尊号为“承天皇太后”。萧燕燕以承天皇太后的身份总摄军国大政,就此便开始了辽代历史上著名的“承天后摄政”时期。
自己并没有大汉沙文主义,只要当得了太后又有什么抵触,这时统和四年萧绰应该三十四岁,小名文殊奴耶律隆绪也该十六岁了,赵光义正虎视耽耽燕云十六州,自己那有心思去管这儿女私情,她低目暗思忽地想起一事,目中冷芒一闪轻轻笑道:”既要喝这姐妹和头酒,虽然我是太后,但先入么大,我唤你一声姐姐,我喝了,姐姐怎能不喝,大家尽了这杯酒,日后好姐妹相称啊。”说着端起桌上的玉杯,杯里己盛了两杯殷红如血的葡萄酒,芳香沁人,这不是万艳同杯么。
李嫣容颤声道:”不敢用太后用的杯子,另一杯…是另一杯…”
她一看,见杯沿一圈紫红殷然,酒只少了些许,幸好萧绰见李嫣容有些戒心,只抿了一口,这牵机药是番木鳖毒,萧绰自丈夫死后防着一把,日日吃少许毒物,才没死彻,可也己中了招,便宜了自己这无主幽魂, 李嫣容既然不敢喝这一杯,那也无妨,她从善如流的改取了另一杯酒,假作无意的把绚丽精致的翠鎏金指甲套浸入酒中,指甲套只见过香妃图和慈禧太后手中有,想不到萧太后也有,当时看金庸小说的六脉神剑逼出酒水,觉得有趣求师父教导,作为一个杀手的杀人利器,没想到在现代没用到,一转世到这儿倒是立刻有用了,她甚至殷勤相劝:”姐姐快快喝了吧!”那李嫣容不敢不从,饮尽一杯酒,软得坐下,扶桌喘息,却见萧绰把杯子一掷,兵的一声,惊得李嫣容脸色煞白,一个儒雅俊秀的男子领着几个人夺门而入,见萧绰侧身而立,嘴土似笑非笑,恰似一朵迎风而立妖娆的曼陀罗和从前那大辣辣虽美丽却无甚风情的英秀模样大不相同,萧绰迎面见那男子,心中一震,师兄,原来你前世还是来世负我,前世的仇却来今生报,我在拉开雷管粉身碎骨的那瞬间,就知道是你为了摆脱我动了手脚,作为杀手,杀了许多人虽然不是我愿意的,我不杀人人便杀我,被杀死也算是报应,只是我负尽千千万万人不曾负你,你怎忍负我,如今你和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情人是李嫣容吧!不是也不要紧,反正都落到我手上了,我未轮回便是来洗干净眼睛看着你的选择。
韩德让见室内形瞅瞅妻子和萧太后惊疑不定,见萧绰悠闲的坐下, 李嫣容却发作起来抓着桌布,竟把桌上的杂什翻倒在地,韩德让怒喝:”萧绰你…”
萧绰冷冷盯着韩德让那威仪竟让一个大男人说不出话来,萧绰冷冷断喝:”韩德让,你带这许多臭男人到我宫帐军中意欲何为?难道仗着我的竉爱,想谋权夺位不成,这处是宫帐军,我若一喊,立时将你们乱刀分尸!”
韩德让的确有这意思,但一切只成立在萧太后死亡的前题,如今这种状况却是始料未及, 萧绰她有男子一般的气魄,执法严明,毫不软弱,甚至亲御戎车,指麾三军,赏罚信明,将士用命。自己打是打不过的,身后那几个人男人亘视一眼,悄悄后退。
“下官不敢,只是我妻子, 嫣容, 嫣容究竟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酒是他拿来的,也是他劝的,我喝了没事怎么喝死她了,莫不是他性子急,抢了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太后…太后,是臣脂油蒙了心,你饶了臣的妻子,让臣去唤太医来救他,臣一世感激你。”说着便要唤人.萧绰冷道:”你住了,你想明白了再叫,如今是什么状况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想来是你妻子心生妒意,想谋害本宫,我也不来怪他,若你活了她,这谋弒太后诛九族的罪名可害死你韩家一门,他今天想活也得死,想死也要死,你想个清楚。”韩德让一怔见妻子痛苦难当的样子如挠肝抓肺,却听得萧绰轻轻道:”辽景宗死后,萧绰看中韩德让的政治与军事才能,于是决定改嫁给韩德让。 萧燕燕又秘密派人鸠杀韩德让的妻子李氏。从此之后,韩德让就无所避讳不间断地出入于萧绰的帐幕之中,过着事实上的夫妻生活。辽圣宗对韩德让也以父事之。韩德让忠心辅佐承天太后与辽圣宗,政绩卓著。励精图治,选用汉人,开科取士,消除番汉不平等待遇,劝农桑,薄赋徭,内政修明,军备严整,纲纪确立,上下和睦,与宋讲和,坐收岁币之力使辽朝达到鼎盛时期。韩德让你晓得我作得到了,你从了,我保你荣华富贵,你不从,我让你死无余地,你想想,你想想。”
韩德让全身一冷,打了个韩噤,今日的萧太后特别冷特别毒特别艳,见妻子已痛得死去活来,在地下打滚。韩德让道:” 嫣容,事己至此,是我害你你好好去罢。我报完了仇跟你一块死。” 说着拔出割肉用的匕首。李嫣容见他如此情深义重,满脸感激之情,挣扎着道:”好,好。我跟你在阴间做夫妻去。”韩德让当胸一剑,便将她刺死了。
萧绰看着,暗暗吃惊,想起神鵰侠侣有个绝情谷主也是如此作派,又是个傻女人,他要真死才有鬼,果见他提起匕首在李嫣容的尸身上擦了几下,拭去血迹,萧绰冷冷看他道:”你待如何?你要报仇,我却是不怕的。”
“太后,我甘心悔悟,亲手将这贱人杀了,你就饶了我罢。”
萧绰一听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绝,真绝,他背好台词来的么,韩德让看着太后,不知她作何打算,以往他舍不得自己,如今要拿自己怎样?
萧绰如今也少不得韩德让,还有好多场仗要打呢!笑完了抹去眼泪,轻道:”我累了,记得把知情的人料理干净,乖乖的,嗯!我容你一次容不得第二次,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听着他走远萧绰坐了下来看着地上的李嫣容轻轻道:”你看清楚了吧!他就是这样的男人,最爱自己,死了你也不要怪萧绰,一命抵一命,他的命给你收了,现在活的人叫萧燕燕,你要告,就去告。”这时一阵风吹来,飒然冰冷,吹得灯火明灭,天外隐隐有雷,萧燕燕冷笑起来:” 我是不怕神鬼的,今天真是高兴的一天啊,从今天后的萧燕燕高高在上,得尝所愿不会再被欺负,你们没有我狠都死过一次了再恨我也不怕的!”
现在接下来要作什么呢?以前熟识萧绰的人该打发了, 李嫣容的尸身如何料理?萧绰转念,自己傻啊,历史早有定论了,照着走便是了,萧绰尖叫一声,看着帐门谁先进来,准备走向那胭脂画成的战场,绫罗扑就的地狱,我会赢,杀!………
《宋会要辑稿》载承天太后下嫁韩德让,还有很多左证。一是她为鸠占鹊巢,曾派人缢杀德让之妻,并杀其知情侍女,并入居德让帐中,两人形影不离,俨若伉俪,其住处常有卫兵千人、膳夫及蕃汉女奴等,国家大事皆两人参决。此事见于,想来决非空穴来风。《龙川别志》记载宋辽澶渊议和时,宋朝派曹利用前往,“利用见虏母 于军中,与蕃将韩德让偶坐驼车上,坐利用于车下,馈之食,共议和事。”所谓驼车实即“奚车”,是张有毡幕之车。曹利用见到的是两人“偶坐”,“偶坐”者并排而坐也。倘非夫妻,谁敢与太后“偶坐”? 统和二十二年 承天太后赐德让姓耶律,改名德昌,徙封晋王,仍为大丞相,事无不统。辽圣宗“见则尽敬,至父事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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